但麥斯福特死了,死在了菲特手里。
這何其諷刺,又是何等荒誕!
...
兩人隔窗痛哭,都不做聲。
弗洛德明顯看出萊克有了答案,她無力地伏在窗邊,痛哭的表情比萊克都復(fù)雜。
她不住地低吼、敲桌: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這樣對麥斯福特,為什么真的是戲暮!
我只是熱愛這份藝術(shù)啊,我有什么錯!
命運(yùn)為何要這么懲罰我!”
弗洛德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她感念老東家的恩情無法做出決斷,卻又不甘麥斯福特死得悲慘。
萊克將對方的掙扎和糾結(jié)看在眼底,許久后,他深吸一口氣,止住悲傷,對著弗洛德夫人一字一句鄭重道:
“弗洛德夫人......這么說或許很自私,但戲暮是我的家,也曾是你的家,它不能倒......至少不能倒在菲特的錯誤里,被釘在馬戲藝術(shù)的恥辱柱上!”
弗洛德恨極了,她獰聲道:
“那麥斯福特怎么辦,他白死了?
晨嘻又怎么辦?
那些為了追求藝術(shù)巔峰,辛辛苦苦兢兢業(yè)業(yè)學(xué)習(xí)表演的演員們又怎么辦?
他們就活該嗎!?”
萊克低下頭,嗡聲道:
“不,他們都不活該,他們理應(yīng)得到勝利。
戲暮的失敗是菲特一手造成的,他理應(yīng)承擔(dān)一切,但戲暮是無辜的。
弗洛德夫人,我有辦法解決這一切,前提是......求你,真的求求你,放戲暮一把。
我不能看著戲暮就此倒下,哪怕它輸給晨嘻,只配當(dāng)?shù)诙夹校娴牟荒艿乖趷u辱中。
聽了這話,弗洛德冷笑道:
“第二?晨嘻的小丑死了!是你們的團(tuán)長親手殺死了他!
晨嘻還有什么資格去爭第一,難道還要我復(fù)出重新站上舞臺嗎?
是,我也曾輝煌過,但是我久疏舞臺不如你們也是事實(shí)。
晨嘻不是戲暮,我們接受不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勝利。
就算你想放水,我也不會同意。
麥斯福特已經(jīng)死了,我不能讓第二個對藝術(shù)有執(zhí)著的小丑再次死在舞臺上。
我會將這一切告知皇室,菲特理應(yīng)賠命。
至于戲暮......歷史會給戲暮一個身份,是好是壞,留給后人去說吧,要怪就怪你們選出了一位殺人不眨眼的好團(tuán)長!”
說著,弗洛德轉(zhuǎn)身便走。
可萊克一把拉住了她,直接將懇求寫在了臉上,他哀求道:
“不,晨嘻會贏,并且贏得堂堂正正。
求你聽我說完。
麥斯福特沒有錯,他不應(yīng)該缺席這場馬戲盛宴,錯的菲特,是戲暮,是......我!
菲特可以賠命,我也可以賠命,我只求戲暮不要就此垮掉。
弗洛德夫人,我有一個計(jì)劃,可以讓麥斯福特重回舞臺,但前提是求你放過戲暮!
“你可以復(fù)活他?”弗洛德驚喜至極。
“抱歉,我不能......”
“你耍我?”
“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來扮演麥斯福特,完成晨嘻的最終表演。
而萊克......這個懦夫?qū)⒁驗(yàn)榍討?zhàn)而消失,導(dǎo)致戲暮輸?shù)暨@場演出。
一個身敗名裂的小丑是否能平息您的怒火,讓您放過戲暮?”
“你!?”弗洛德夫人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說什么!?”
“求您了,這是我所能想出的最后的辦法。
我了解菲特,倘若百年戲暮輸給晨嘻,作為團(tuán)長,他一定會帶著他的失敗自盡而亡。
我們會為麥斯福特的死付出代價......
這樣的結(jié)局,您能接受嗎?”
弗洛德面露震驚,很快又陷入掙扎。
考慮到晨嘻的榮譽(yù),顧及到出身于戲暮的淵源,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兩全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