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什么用?
如果淚水能解決問題,這個世界早就毀滅了!
很奇怪,雖然被譏諷了一頓,可陶怡并未感覺到對方的惡意,她淚眼婆娑地抬頭看向?qū)Ψ,在夸張墨鏡的遮擋下,并未認(rèn)清那個人的臉,只記住了那一身黝黑的皮衣。
“我一共在這兒住了三天,每天出來散步都能看到你定時定點來買彩票,有點意思,既然這么想賭,為什么不去賭場里賭一把?
那里來錢不是更快嗎?”
陶怡默不作聲,她還沉浸在被壓力擊垮的空白中,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在干什么,對面這個大叔又是什么人。
見陶怡不說話,皮衣男子又哼笑道:“多半又是錢的問題,好笑的是,這世界上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問題,唯獨錢不是問題。
說吧,需要多少才能解決你的煩惱?”
聽到這兒,陶怡漸漸清醒了。
她緊張地抓緊衣領(lǐng),抱住自己,謹(jǐn)慎地向后移了移位置,她深知自己的長相會帶來麻煩,但沒想過麻煩來的時機如此微妙,這一刻,她突然在想,這些麻煩能不能為紅霖解決麻煩。
誰知在看到這一幕后,那位皮衣男子嫌棄地啐了一口。
“屁大點的娃子,腦子里還都是廢料,誰稀罕。
要還是不要,給個話,我又不是賤,非得趕著給你送錢。”
陶怡是真被罵傻了,但她完全沒有理由放棄這看似希望的“騙局”,于是便想著就當(dāng)是許愿,獅子大開口說出了一個數(shù)。
“就這?
還不夠我開一把!
皮衣男子嗤笑一聲,隨手丟下一個籌碼,并招了招手,喚來了一位無論氣質(zhì)還是容貌都上佳的“女助理”。
陶怡怔怔地看著地上那枚籌碼,又茫然抬頭看向那位優(yōu)雅的女士,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兩人三言兩句就解決了自己眼中難如登天的資金問題。
“阿盈,幫她做成彩票,不然一個小女娃子咋解釋這么多錢的來源。”
“......看上她了?”
“屁,錢太多了,做點善事當(dāng)積德吧!
“......那你怎么不在我這兒積點德?”
“你想要?早說啊,下個月的入賬都給你,多積點德,說不定還能死得慢點。”
說著,皮衣男子抬腳離去。
陶怡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猛地站起,握緊那枚籌碼,朝著雨中那個背影喊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該怎么找你?”
皮衣男子腳步一頓:“找我干什么,賴上我了?”
“我要報答你!
“真想報答?”
陶怡脖子一縮,隨即又眼神堅定地重重點頭:“你叫什么名字,我該怎么聯(lián)系你?”
皮衣男子雨中站定,回過頭來乜了她一眼:
“嘖,想知道我的身份?
有太多人惦記我了,我甚至都不能確定今天的善舉是不是他人在為我做局。
小女娃,我可以相信你嗎?”
陶怡一愣,再次重重點頭:“可以。”
皮衣男子突然笑了,他嗤聲道:
“可以個屁,算了吧,等你有能力還上這筆錢,我大概都死了,還報答什么。
報答我兒子去吧。”
雨越下越大,皮衣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那位叫做阿盈的女子在彩票店里與老板交流了一會兒,便打著傘優(yōu)雅地朝那個身影追了上去。
陶怡度過了一個稀里糊涂的夜晚,第二天,她的朋友得救了。
這些事她從未對誰說過,哪怕是紅霖,她也從未提起。
她本以為【信仰游戲】降臨后,她所說的報答再無兌現(xiàn)之機。
直到......
在一場【湮滅】的試煉里,她從某個言行舉止都有些像他的小牧師嘴里重新聽到了那句話:
“我可以相信你嗎?”
那一瞬間,她在小牧師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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