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苦笑一聲,她盯著了無禪師道:“原來我在你眼中一文不值,所以才會被你如此苛待,那我想知道,還請你告訴我!
了無禪師皺眉道:“知道什么?”
“她哪里比我好,為什么你選她而不選我?”女人目光波光粼粼,“我自問長得沒有比她差!”
了無禪師不耐地道:“你別出言污蔑,更何況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若真要算,或許能算得上是父女!
“當她的父親,你還真是挺快活!”女人低下頭,顫顫巍巍地道:“自己的債不負責,卻去負責別人的孩子!
她能確定,蘇婉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然方才一開始他就會承認,別看他為人冷傲,卻是從來不撒謊的。
了無禪師不解地看向女人,他疑惑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他眉眼凝重,瞇著眸子道:“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猜來猜去,我沒這個耐性,你若有就盡管開口,能做到的我都會做到,不會有任何怨言!
“晚了,你當年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留下,現(xiàn)在來說這些有什么用!”
“既然沒用那就不要舊事重提,你們圣女宮究竟進不進得去?”了無禪師沉了沉嗓音,不想再和面前之人浪費時間下去。
兩人之間并沒有辜負之說,一開始就整得清清楚楚了。
更何況他本來就和她沒多少交情不是么?
“那你還真是狠心!迸碎]上眼,目光之中帶著恨意,“是我妄想了,我一開始就不該自作多情!
了無禪師輕輕地吸了口氣:“說來說去你為什么還要扯到這些,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當初的小丫頭,何必執(zhí)著于情愛!”
“這么多年,你也應該放下,然后把我給忘了。”
“呵——”
女人嘲諷地笑了笑。
她突然站起身,一下子就扯過了無禪師的面具,她要看看面具底下的人還是不是那副模樣,她還能不能認出來。
這些年,她常常午夜夢回,可就是看不清他的臉。
她幾乎都要覺得快要忘了了無禪師了。
“砰——”
了無禪師也沒有防備,竟然直接被摘了面具,他頭發(fā)被扯得散亂,竟然露出一頭銀發(fā)。
女人驚了驚。
然后看向他的臉,驚呼出聲:“你——”
了無禪師抿了抿唇,沒吭聲,只重新拿過自己的面具戴上。
“為什么?”女人手指都在發(fā)顫,她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男人,這個人讓她既熟悉又感到陌生。
為什么他沒有半點變化,除了這頭白發(fā),那張臉依舊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還是那般年輕,看起來,竟然是比她還要年輕。
要知道她可是比這個男人小了十二歲!
“沒有為什么,我向來如此!绷藷o禪師邪氣地勾了勾薄唇,“你可以覺得我是被詛咒了,會長生不死。”
女人默默地道:“你在騙我,你肯定是修煉了永葆青春的內功。”
“隨你怎么想。”了無禪師冷聲道:“我只想知道蘇婉能不能進圣女宮!
女人眼神復雜地道:“除了她,你就沒有在乎的人了嗎?”
“……”了無禪師搖了搖頭,“還有一個!
女人目光閃過喜色:“誰?”
“你不認識!
女人瞬間沉默了,她扭過頭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會讓她進入圣女宮,她那樣的人,并不適合去當陪侍,更何況,你們本來就目的不純。”
“圣女對我們魏國來說無比重要,若你們害得圣女出事,我也負不起責,這個忙我?guī)筒涣四!?br>
了無禪師吁了口氣,似乎喜歡這個答案。
“正好,我本來就不喜歡欠別人,你不放我也好回去和那小丫頭說一聲,省得怪罪我沒有幫她的忙!
話落,他轉身就要離開。
女人見他這么絕情,心臟鈍痛,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你這么多年都在哪里,為什么我找遍了魏國都沒找到你!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嗎?”了無禪師聲音清冷,“我本就是個居無定所之人,我想出現(xiàn)便出現(xiàn),不想出現(xiàn),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找得到我?”
“說的也是。”
“你現(xiàn)在要走了?”
了無禪師道:“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暫時不會離開!
“大祭司,圣女來了!鄙蛄嵬蝗怀霈F(xiàn),在外邊畢恭畢敬地躬身,“圣女已經(jīng)到門口了,你見還是不見?”
被叫做大祭司的女人回過神,臉色猛地驟變。
“不見,讓她給我立刻滾回去,她若是不知錯,我永遠都不會見她,沈玲,這句話你去轉告她,一字都不許差!”
沈玲疑惑道:“大祭司,圣女方才和我說,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她不該擅作主張招納陪侍,此次來就是來和你認錯的!
“那也不見,就說我讓她回去好好反省,過幾日再來見我!贝蠹浪靖緵]心情應付突然到來的圣女。
她心里慌亂無比,就連旁邊的了無禪師都察覺出來了。
他瞇著眼,仔細打量著大祭司,之后又朝門口看過去。
為何他總覺得大祭司是不想讓他見到外邊的圣女?
“你就這么厭惡我?我來都來了你還不讓我進來,阿……大祭司,你這兒有客人?”圣女衣裙翩翩,她沒有戴面具。
那張完美的容顏就暴露在眾人跟前。
幾乎讓人忘了呼吸。
了無禪師看到她的臉時,心臟不知道為什么抽了一下,他猛地看向大祭司,眼神飽含探究和不解,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
大祭司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了無禪師。
她沉聲呵斥道:“這里有外人,你亂嚷嚷什么,還不趕緊把面具戴上,也不怕失了圣女身份!”
圣女已經(jīng)恢復鎮(zhèn)定,轉身戴上面具。
眼神卻在了無禪師的身上流轉個不停,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讓人莫名的親切。
“出去!”
圣女聽出來大祭司言語之中咬牙切齒:“是。”
走到門口時,她朝沈玲招了招手。
沈玲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見過圣女,圣女有何吩咐?”
“那里面的人是誰?”圣女問。
沈玲恭敬的回道:“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大祭司的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