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青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她看了眼程嬌娘,見她沒有別的神情,才緩緩道:“我去熟悉下程家在欒京城里的商鋪往來,總歸是要幫襯……嫡姐的!
聞言,蘇婉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zhuǎn)了下。
確定兩人應(yīng)該是差不多和好了,心里面不由得多了些寬慰。
當(dāng)時的戀、愛、腦現(xiàn)在幡然醒悟,好在還能彌補(bǔ),原諒也無可厚非。
“去吧,記得帶傘!
話剛說完,瓢潑大雨颯颯而下,打的瓦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聽著格外刺耳。
程丹青朝蘇婉笑了笑,神情很是激動嬌羞。
到了里頭,蘇婉看向程嬌娘,咳嗽了幾下,問道:“你和她……誤會解開了?”
程嬌娘抬起頭,傲嬌地道:“我什么時候和她解開誤會了?”
“那你現(xiàn)在……”
“我只是看她可憐,給她點(diǎn)事做。”她扭過頭,不敢直視蘇婉,“你問這個干什么,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她的,為什么要站在她那邊為她說話?”
“程姐姐,你就別嘴硬了,你明明就挺喜歡她的。”蘇婉冷哼出聲。
程嬌娘臉色微變,漲紅著臉道:“什么叫挺喜歡她的,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她是我們程家的叛徒,差點(diǎn)把我們程家滿門都害死,我為什么還要喜歡她?”
“以后這種話你可不要再說了,我不喜歡!
蘇婉彎了彎唇,沒有再說話。
看程嬌娘一直辯解的模樣,真的是逗趣,明明心里可惦記了,卻還想故作高冷。
也是,程丹青犯的事可不小,就算想要原諒也得掂量幾分。
“好,程姐姐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服從便是。”
“哼——”
程嬌娘抱胸轉(zhuǎn)過去,突然問道:“百里青回上京城了,你怎么不去?”
“你見到他了?”
“嗯,在來的路上正好碰見了!背虌赡锍聊藭,看向蘇婉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有詐,百里壇怎么會突然就死了。”
“從前可一點(diǎn)消息都沒傳出來。”
要不是有詐,那就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對于上京城里的事,程嬌娘還算了解,畢竟她的產(chǎn)業(yè)遍布天下,有不少眼線勢力點(diǎn)。
想知道什么只要動用人脈去查一下便可。
而且,因?yàn)樽錾獾年P(guān)系,她還結(jié)交了不少達(dá)官顯貴,即便商人地位最低下,但她錢多。
有錢能使鬼推磨!
世家大族和文人騷客,都是要白花花的銀子砸出來的,她稍微“雪中送炭”下,即便他們心里瞧不上她這樣的商人。
但明面上還是要看在銀子的面子上感恩戴德的,這就是人性!
“程姐姐的意思是?”
“唐錦殊你還記得吧?”她問。
蘇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記得,唐小九都還在庸城,而且我在溪水村的時候,他們唐家也幫襯不少,其中有不少是他的功勞!
程嬌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神多了些曖昧:“男人對女人這么好,除了虧欠就是喜歡你了,他……”
“我拒絕了!碧K婉沒有否認(rèn),“我和他已經(jīng)劃清界限,不會再有任何牽扯,而且一開始我們只不過是朋友!
程嬌娘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就是了,他跟你是朋友,跟百里青可不是,更何況唐錦殊還是璃國首輔,現(xiàn)在更是攝政王,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系。
蘇婉認(rèn)真想了想,瞇起眼道:“你是覺得唐錦殊是為了我給百里青下套,故意以百里壇死了的消息騙百里青去上京城?”
說到這,她心里毫無緣由地狂跳不止。
好像被自己說中了般。
“很有這個可能!背虌赡锇参康溃骸安贿^百里壇也可能是真的死了,畢竟他那副身體也堅持不了多久!
百里壇的身體蘇婉是知道的。
病懨懨的,只憑借一口氣吊著,很有可能下一秒人就沒了。
“阿婉,你怎么了?”
蘇婉搖了搖頭:“沒事。”
程嬌娘冷笑出聲道:“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怎么可能是沒事,老實(shí)交代,是不是想要去上京城看看他?”
“沒有!
“你可別騙我了,我還看不穿你這小丫頭的心思?”程嬌娘可不想讓蘇婉過去莽撞行事,“你實(shí)在擔(dān)心的話,不如……”
“不如先給百里青寫封信問問安康,確定好他有沒有事再動身也不遲,更何況你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也沒辦法去上京城!
蘇婉覺得程嬌娘說得有道理。
她站起身:“程姐姐,謝謝!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只不過隨口一說而已!
蘇婉咳嗽出聲,就去旁邊寫了封信。
程嬌娘站在門口,靠在門框邊上,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昨天聽喻己說,他不是你大哥,你大哥還在魏國,你知道嗎?”
蘇婉提筆的動作頓了頓,沉思道:“魏國什么地方?”
“他沒說,只說你大哥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活著,沒人敢動他,至于兩人身份是怎么交換的,喻己并不知道!
“也就是說喻己自己也不清楚?”
程嬌娘打了個哈欠道:“是啊,喻己不會騙我,他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蘇婉詫異地掃了眼程嬌娘,輕笑道:“程姐姐對他好像也不太一樣!
“哪有,你別瞎說!”程嬌娘有點(diǎn)不自在,冷哼道:“阿婉,我困了,就先去后邊小憩會,你有事的話就叫醒我。”
“好!
程嬌娘走到后院的屋子,剛躺下,就察覺到角落里閃過一道影子。
下一秒,她脖頸多了柄劍。
冰涼無比,直接架在了她的脖頸上,是刺骨的寒冷。
只不過一瞬間,她的瞌睡蟲直接跑沒影了。
“阿……!”
程嬌娘眼皮一緊,來不及叫出聲,就看到對方的手一揮,她鼻腔里一陣酸澀,直接沒了力氣,昏睡過去。
……
蘇婉寫完信,又制作了下丹藥。
動作刻意很輕,就是怕吵醒程嬌娘。
連衣捧著燒餅走了進(jìn)來,笑瞇瞇的道:“阿婉,你娘做了好吃的讓我?guī)Ыo你,你快來試試味道,可好吃了!
“你多吃點(diǎn)!碧K婉瞇起眼,擦了擦臉上的臟污,“我娘他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外邊可還安靜,有沒有情況?”
連衣?lián)u了搖頭道:“沒有,你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