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己很不習慣親情靠近。
面對李氏這樣關心很是不安。
他想說話,又怕說錯,只尷尬地點了點頭。
李氏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們家的大郎了,孩子,你好好為自己活著。不用顧忌我們的感受,不然我們會覺得對不起你。”
喻己目光愕然。
似乎是沒想到李氏會這么開門見山的說,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這兩位長輩反倒是已經做好準備了。
“我知道了!庇骷好蛄嗣虼,又問道:“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難道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分不出來?”李氏眸子里含著憂愁,“大郎向來是敬愛長輩疼愛弟妹的,你……就算一個人再改變也不會連本質都變了!
喻己捏了捏拳頭,似乎有些愧疚:“我不是故意騙你們的,只是當時我忘了過往之事,后來怕你們傷心,就——”
蘇連成嘆了口氣:“這些話都不用說了,我們心里頭知道,我們也是最近才看開的,人走了就是走了,沒必要鉆牛角尖,大郎在天上看我們這樣肯定也不開心!
喻己心里難受得說不出話。
以前他沒有多余的感情,面對誰都覺得很麻煩冷血,可在程嬌娘身邊待久了,他開始明白人的復雜感情。
此時,他想安慰夫婦倆,可多余的話卻說不出口。
“他指不定還活著,不,他應該就是還活著!庇骷嚎聪蛱K連成和李氏,信誓旦旦,“他用我的身份在活著!
聽到這話,夫婦倆的眼睛瞬間瞪大。
李氏猛地拽住喻己的胳膊,心如死灰的心變得激動無比:“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們嗎?”
蘇連成也很激動,但比李氏內斂:“孩子,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你能肯定嗎?那他現(xiàn)在在哪,有沒有信物證明?”
喻己猶豫了會,不知道該不該把真相說給這對夫婦聽。
蘇婉已經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朝三人掃了眼。
“怎么了?”
喻己眼神閃爍地道:“沒事!
話落,他轉身去了程嬌娘那邊,李氏和蘇連成還想追問,可知道喻己不想說,就只能拉過來蘇婉,小心翼翼地詢問。
“阿婉,那孩子說你大哥現(xiàn)在以他的身份活著,你說那孩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大哥現(xiàn)在會在哪?”
“他真這么說?”蘇婉心中疑惑。
李氏和蘇連成看她也是不知道的模樣,便更為奇怪了:“他方才是這么跟我和你爹說的,阿婉,我們該不該信他?”
蘇婉道:“你們先別著急,我會找他問清楚的,這邊交給我,你們去休息會,好嗎?”
“我們……”
李氏還想說話,蘇連成拉過她:“阿婉都這么說了,我們放心就是,走了!
“好!崩钍辖┯驳攸c了點頭,回了房間。
蘇婉回了座位。
程嬌娘正好吃完飯,擦了擦嘴角,望過來道:“說什么呢,看李嬸情緒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喻己又惹事了?”
方才喻己急匆匆地走了,她又不是沒看見。
對于某些事,她這雙眼睛還是看得明白的。
“倒也不是!碧K婉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和程嬌娘說實話,“程姐姐,你對喻己了解多少?”
程嬌娘笑著道:“他是我撿回來的,做事很干凈利落,在這方面挑不出刺來,我還挺喜歡,而且,長得也不算差,算是賞心悅目了!
“唔——”
蘇婉摸了摸下巴,仔細地盯著程嬌娘看了半晌。
還真是看不出來,程嬌娘居然是個顏控。
果然,好看的人只喜歡好看的事物啊。
“除此之外,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蘇婉歪了歪頭,試探地道:“比如他的身份和來歷,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
既然喻己能和李氏夫婦承認自己不是蘇大郎,那肯定已經和程嬌娘說過了。
而且,以程嬌娘的腦子,肯定也早就猜出來了。
知道喻己和蘇大郎是兩個人。
“怎么連你也這么說?我又不是達官顯貴,用得著刻意接近嗎?”程嬌娘攤了攤手,漫不經心地道:“我最多的就是銀子,若是沖著我銀子來的……”
“那還有這種可能性,但他為我做了這么久的事,可沒有暴露出這種野心,我覺得也不大可能,所以你就別操心了。”
看程嬌娘說得這么信誓旦旦,蘇婉很難再懷疑什么。
不過該防備的還是要留個心眼。
“程姐姐,我怎么覺得你對他格外寬容?”蘇婉問。
程嬌娘愣住了,摸著自己的下巴道:“有嗎?”
“有!
她咳嗽一聲:“可能是因為喻己本來就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他喜歡你,程姐姐應該知道,不然他不會一直留在你身邊,你去哪里他就跟著你走到哪!碧K婉頓了頓,目光灼灼,“男人只有對女人有企圖才會這樣!
“程姐姐在這方面,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對!
程嬌娘伸出手點了點蘇婉的腦門:“你這丫頭,好端端的和我說這些話干什么,也不覺得臉紅?我長得這么好看,被男人喜歡很是正常,不被追捧才有鬼呢!
蘇婉嘆了口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程嬌娘臉色一正:“我明白,好了,不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還是看在他長得像你哥哥的面子上,我都不會隨意玩弄他!
咳,她絕對不是這么想的。
怎么被她說出來,就感覺怪怪的。
“程姐姐若是喜歡他,也可以和他……”
“誰說我喜歡他?”程嬌娘臉色冷淡,聲音之中甚至多了抹絕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夠配得上我的喜歡,他們只配成為我的奴仆!
砰——
倏地,門口傳來響動,蘇婉抬頭看過去,喻己面色蒼白地站在那,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腳邊,正好是杯盤碎裂在那。
程嬌娘也發(fā)現(xiàn)他了,但她臉上的冷意并未改變:“阿婉,以后這種事就不要再提,絕無可能的事,我不想多說!
“我知道了!
在程嬌娘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蘇婉能明顯察覺到喻己很不正常。
那臉上煞白,幾乎維持不了正常模樣。
只不過,他還是忍著痛苦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干凈,然后出了門,又走了回來:“姑娘,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