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醫(yī)再蠢也知道該怎么回答。
忙不迭地道:“微臣知道,微臣明白,太后今日只是小恙,將養(yǎng)幾日便可!
宋皇擺擺手:“退下吧!
丁太醫(yī)腿軟得厲害,好不容易走到門口,這才心驚膽戰(zhàn)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宋皇沉著臉,臉色很是難看。
他大可以殺了丁太醫(yī)保守秘密,可柳皇后怎么辦,難不成也殺了?
這是不切實際的,索性留下丁太醫(yī)堵住悠悠眾口。
“太后!”劉嬤嬤驚叫了一聲。
原來是葉蓁疼得暈了過去,宋皇來不及思考,不顧帝王之尊,直接抱起葉蓁放到了床榻之上。
然后又吩咐劉嬤嬤給她清理身體。
劉嬤嬤害怕宋皇突然發(fā)問,從頭到尾都防著,給葉蓁清理臟污都有點心不在焉,哪曉得宋皇一句話都沒有問過,甚至只當作沒這一回事。
宋皇從殿內(nèi)出去的時候龍袍上都帶有血跡。
張德全迎上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那抹血跡,心驚肉跳地道:“皇上,你受傷了?”
方才張德全是守在外邊的,并沒有聽見里面的動靜。
宋皇掃了他一眼:“無礙,不要喧嘩!
“可是……”
宋皇閉上眼道:“分別給太后和皇后、母妃送幾株千年靈芝和人參,越快越好!
“是!睆埖氯泶饝。
宋皇此時心煩意亂,冷靜過后就覺得腦袋上像是被人戴了什么東西。
他回到議事殿,朝暗處招了招手,立即有人從暗處出來:“去查查太后和什么人走得比較近,一有消息就來匯報!”
暗影來無影去無蹤,很快便沒了蹤跡。
葉蓁醒了過來,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撫摸著腹部,痛苦地道:“孩子,是母親對不住你,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劉嬤嬤端著湯藥,眼眶里也滿是眼淚:“太后,你還年輕,只要你能爬上那個位置,以后還會有的,而且還是光明正大地生下屬于你的孩子,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偷偷摸摸!
這些話,也只有劉嬤嬤敢當著葉蓁的面說。
“嬤嬤,小心禍從口出!比~蓁吃了口湯藥,沒了孩子好像就連性子也變得溫和起來了,“皇上呢?”
宋皇可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地守在她身邊。
此時人哪去了?
劉嬤嬤張了張嘴,緩緩道:“皇上自從你昏迷過去后就走了。”
“呵——”
葉蓁冷笑出聲,又搖了搖頭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嬤嬤,以后我們在這后宮里頭肯定會寸步難行,你要小心點行事!
劉嬤嬤擦了擦葉蓁的嘴角:“太后放心,奴婢不會給您拖后腿!
……
柳皇后回到自己的宮殿,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待了半個時辰了。
她坐在那出神,一動不動。
就連孫嬤嬤叫她,她都沒有反應。
到最后還是蘇婉走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娘娘,你是在想皇上為什么不責怪太后?”
柳皇后抬起頭,看向她道:“為什么?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他為什么還要幫著她,本宮真是想不明白,她究竟哪點好!”
都做出這種茍且之事,他為什么還要向著她!
“娘娘,世上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難道樁樁件件還要去弄清楚?”蘇婉盯著她的雙眸,“你現(xiàn)在該思考的是怎么處理這件事,而不是糾結(jié)皇上的態(tài)度。”
柳皇后一下子反應過來。
“你說的是,本宮要趁著這個機會,要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
蘇婉垂下眸子,默默無言。
……
宗家。
單憐陽剛翻身下馬,守在門口的小廝就急匆匆地湊了過來。
他畢恭畢敬地道:“家主,二房、三房和叔公他們都在祠堂等你,他們來者不善,看起來臉色并不好!
“他們來了?”單憐陽把馬鞭子遞過去。
小廝接過馬鞭子,單憐陽冷嗤了聲:“還真是會挑時候,宮里頭不出事都不來,一出事都跑來了!”
她邊走邊猜測那些人的目的。
若只是為了宮里頭的事應該不會大費周章地把叔公請過來,那只能是……
單憐陽忽的抬頭,轉(zhuǎn)身去了書房那邊。
小廝著急道:“家主,你現(xiàn)在不過去肯定會落人話柄的,他們向來就不想你好。”
“讓他們給我等著!”單憐陽聲音冷厲。
小廝不敢再說話,只好硬著頭皮去祠堂那邊。
單憐陽到了書房不久,就有信鴿從院子里飛出,等事情忙完后,她才慢悠悠地去了祠堂。
那邊的長輩們都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個個吹胡子瞪眼。
“憐陽,你現(xiàn)在倒是架子越來越大了,見你一面難如登天。”宗二爺是個笑面虎,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刺。
單憐陽笑了笑道:“那自然比不上二叔賦閑在家清閑無比,我是天子近臣,天子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哪里有時間學你們聚會?”
宗二爺臉色并不好看,盯著單憐陽目光都帶著陰狠。
早知道這丫頭如今會這么無情,當年說什么都不能把家主之位讓出去!
他恨啊。
但他心里清楚,即便是重來一遍,肯定也爭不過這野心勃勃的侄女。
“諸位長輩,不知道今日找憐陽有何事?”單憐陽走到主位前,盯著宗家的叔公道:“叔公,你恐怕是忘了,這里是家主坐的位置,你的位置——”
她指了指家主位置右邊:“在這,這次你老眼昏花坐錯了,下次可別再這樣,以免別人誤會我這個家主死了呢!
“單憐陽!”叔公氣得哆嗦,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臭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居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還敢諷刺他!
真以為皇上寵信她就能肆無忌憚了?
難道沒聽說過伴君如伴虎,總有一天皇帝會膩了,一腳踹了她!
單憐陽笑瞇瞇地道:“我還沒聾,叔公用不著這么大聲!
宗三爺端的是玉樹臨風,與世無爭的模樣:“憐陽說得對,你們要宣布什么,趕緊說了,我還有事要去做,忙著呢。”
宗二爺朝叔公使了使眼色,示意可以說了。
叔公特意咳嗽了幾聲。
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憐陽,我聽說你弟弟找回來,那你為什么不把他接回來?我們宗家的骨血可不能遺落在外,要是你沒空去接,叔公親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