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氣息還是很不穩(wěn)。
她腦袋昏昏沉沉,奮力睜開眼道:“沒事,這件事和我自己也有關(guān)系,有水嗎,我口渴!
“有!”
柳飄絮站起身,手忙腳亂地給她倒了杯茶水,遞了過來道:“阿婉,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還有這個毒你自己能解嗎?”
蘇婉抿了口茶水。
沒好意思說她哪里都不舒服,剛清醒過來,現(xiàn)在只覺得渾身上下不對勁。
甚至,她覺得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
“不清楚,但我覺得這毒性在減少,我的身體在慢慢恢復(fù)!
“真的?”柳飄絮激動道:“好了就好,就怕你好不了!
蘇婉沉默了會,柳飄絮給她身后墊了個枕頭:“這毒好像威脅不到我的生命,三夫人,你是不是給我喂解藥了?”
柳飄絮否認道:“沒有,要是我有解藥就不會這么擔(dān)驚受怕了,我只讓許大夫給你吃了普通的解毒湯和參湯,而且你昏迷的時候牙關(guān)緊閉,許多都喂不進去!
那她怎么感覺毒被解了?
蘇婉只覺得可疑。
“主人!”天祿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意識里,興高采烈地道:“我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
“是因為你體內(nèi)有種蠱蟲,是它幫你的,但——”天祿的聲音帶著困惑,“我覺得它沒安好心,那種毒素沒有完全消失,還留了一半在體內(nèi)!
“另外一半呢?”蘇婉略顯疲憊。
天祿古靈精怪地道:“這我也不清楚,但主人你的體質(zhì)有點奇怪,很多東西我都看不透!
作為一個瑞獸,它竟然也有不懂的東西。
蘇婉將思緒從空間抽出來:“三夫人,我有點餓了,有吃的嗎?”
柳飄絮看她有胃口,連忙道:“我這就讓人去做,你等會兒!
吃食本來都是有準備的,可不巧,就在一刻鐘前,那吃食被撤掉了。
“按照我給的食譜做,有勞了!碧K婉現(xiàn)在沒多少力氣,剛醒過來腦子都還是混沌的,好不容易拎清楚處境。
緩了緩,她念了一串藥材名字。
這些藥材有助于清除身體毒素,只不過,她還不清楚牽絲引究竟是什么毒,她得試探著來。
否則可能會弄巧成拙。
柳飄絮對蘇婉很是愧疚,自然樂意為她做任何事:“我這就去!
廂房里空了下來,蘇婉靠在床榻坐了會。
總坐在床上有點不自在,她下了床,往窗戶邊上一坐,外邊黑壓壓的,看不到底。
“蘇神醫(yī),你剛醒,身體不能受涼。”春緋正好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還端著羹湯。
蘇婉扭過頭道:“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
春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人家是神醫(yī),她沒必要操心太多:“夫人去給你準備藥膳了,她親自下廚,蘇神醫(yī)有口福了!
“沒有廚娘嗎?”
春緋道:“夫人說要親自給你下廚才放心!
蘇婉就很迷惑。
柳飄絮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僅僅是因為愧疚?
還是說因為柳皇后的孩子還要靠她隱瞞:“有勞三夫人了!
春緋把羹湯放到桌上,笑瞇瞇的道:“蘇神醫(yī)不用這么客氣,你這樣都是因為我們,若對你差點我們心里面都過意不去,這羹湯還是熱的,你先喝點墊肚子?”
奴婢們都是跟著主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生下來就在柳家的春緋自然看得明白這個道理,同時也清楚蘇婉對柳家的重要性。
蘇婉的確是餓了,喝了羹湯,又困乏地閉上眼。
精神并不是很好的模樣。
春緋站在旁邊不敢打擾,悄悄地退出門外,去幫柳飄絮的忙。
……
皇宮里。
這個時辰了,本該萬籟俱寂,可柳皇后因為反胃,來來回回起了好幾趟夜,再加上憂心蘇婉的事,根本睡不著。
旁邊的宮女心疼道:“這孩子還真是活潑,折騰的娘娘這么難受。”
柳皇后擦了擦嘴角,又伸出手撫了撫自己的腹部。
“皇兒,你別再折騰母后了!
宮女知道主子喜歡聽什么,貼心地道:“娘娘,奴婢聽說在肚子里調(diào)皮的,長大以后最是聰明伶俐,娘娘以后可以享福了!
柳皇后道眸光詫異地道:“真的?本宮倒是頭一次聽說!
“當然是真的,奴婢怎么敢騙您?”宮女擰干帕子,給柳皇后遞過來,“奴婢家小弟便是,在娘胎最喜歡折騰人,現(xiàn)在在私塾里的功課總是名列前茅!
柳皇后用帕子擦干凈手,瞥了眼宮女。
宮女立即回過神來。
她怎么敢用平民百姓的孩子跟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比較!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
說著,宮女就跪了下來,眼眶都染了層淚意,很是惶恐。
柳皇后擺擺手:“起來吧,本宮又沒怪你,倘若這孩子真如你所言是個出息的,到時本宮還會獎賞你!
宮女喜極而泣:“謝謝皇后娘娘!”
“蘇神醫(yī)那邊可有消息了?”
“聽說還沒醒,不過,三夫人說她已經(jīng)在好轉(zhuǎn),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了。”宮女上前給柳皇后捏了捏肩膀。
“奴婢聽說神醫(yī)都是百毒不侵的,蘇神醫(yī)應(yīng)該也不例外。”
柳皇后瞇著眼道:“她年紀還那么小,怎么百毒不侵,別瞎說!
宮女解釋道:“奴婢可沒瞎說,那些會醫(yī)術(shù)的大夫,基本上就同神農(nóng)嘗百草般,更何況她還是神醫(yī),肯定打小就吃了不少藥草。”
聽到這,柳皇后松了口氣。
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好不過,不然柳家和單憐陽的合作關(guān)系,恐怕要戛然而止了。
她懶懶地靠在軟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道:“那邊呢?”
宮女起初沒反應(yīng)過來。
下一刻,才道:“那邊最近跟皇上走得很勤快!
說著,宮女又打量了下柳皇后的表情,看柳皇后并沒有什么異常反應(yīng),這才敢往下說。
“皇上去一次就待上兩個時辰,比在朝堂上的時辰還要久,而且,他們還要屏退左右,具體發(fā)生什么,派過去的人也說不清楚!
柳皇后冷冷一笑:“發(fā)生什么還用眼睛看?稍微有腦子的想一想不就清楚了!”
宮女干笑,不知道該怎么接。
主子可以肆無忌憚地議論,但她是個奴婢,可不能。
柳皇后拍了下枕頭,怒道:“今晚皇上是不是也在葉蓁那?”
宮女點頭道:“是!
柳皇后嗤了聲,氣不打一處來道:“一葉障目,她有什么好,值得他不顧帝王顏面胡來,他難不成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