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搖了搖頭。
他拒絕了無畏的提議,因?yàn)樗⑽词軅?br>
自己的身體他還不清楚?
無畏看他這樣,張了張嘴道:“蘇姑娘看你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肯定不會開心,她回來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找你麻煩!
“你不說我更不會說,她怎么可能會知道,除非你想去告狀!卑倮锴嗬淅涞仄沉搜蹮o畏。
他伸出手抹掉自己嘴角上的鮮血:“別自作聰明!
無畏身體一抖,被百里青看得渾身冰涼,他干笑道:“怎么可能,屬下可不會告狀,主子放心!”
主子這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他可還想多活幾年。
只不過,主子的身體真的沒事?無畏盯著那灘血跡,心里說不出的擔(dān)心和疑惑。
莫不是上次的內(nèi)傷沒好,主子這段時(shí)間一直在強(qiáng)撐。
可,不太像。
到底怎么了?
百里青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更何況無畏,他盯著自己手背上的血漬,面露沉思。
突地,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撕開那封信的封口。
等看清楚里面的內(nèi)容,他沉了沉眼:“收拾東西,我們?nèi)ニ螄!?br>
“可是主子,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好。”無畏不解,信上都寫了什么,讓主子這么沉不住氣。
百里青道:“你忘了,那個姓徐的官員說過什么!
無畏考慮了會。
那徐州府說過,拐賣婦孺宋國那邊也插手了,而且還是高官。
“所以主子是為了這件事去宋國?”
怎么不太像,分明是看了信件準(zhǔn)備去的。
多余的話他自然不敢多問,只用探究的眼神盯著百里青。
百里青低聲道:“不可以?”
無畏惶恐地笑出聲道:“自然可以,屬下去準(zhǔn)備行李和馬車,主子,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出發(fā)?”
“今晚!
本來是想說立刻,但百里青還未去看過老太太和百里奕,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無畏轉(zhuǎn)身去收拾行囊,這次要跟著一起去。
不過,走到門口,他又轉(zhuǎn)身道:“主子,你的傷……”
“我沒受傷!卑倮锴嘁粋冷刀子飛了過來,警告似的瞪了眼無畏。
無畏摸了摸鼻尖,灰溜溜地走了。
既然主子不想說,那他再多問,恐怕就是惹人嫌,弄不好性命都會丟了。
百里青整理了下著裝,去了老太太那邊。
這些日子老太太很是忙碌,一會去陪著百里奕,一會陪著蘇璃,說是要把小丫頭養(yǎng)成和她那樣聰慧。
到了院子里,老太太果然不在。
百里青等了會,她依舊沒回,他直接去了百里奕那邊,老太太果然在這,蘇璃趴在旁邊寫寫畫畫,小臉蛋白皙可愛,粉雕玉琢。
她自從生下來就沒吃過苦,長得自然和蘇六郎、蘇婉不同。
聽吟正在給百里奕斟茶,抬頭時(shí)正好看見百里青:“長孫殿下!
老太太閉著的眼睛睜開,朝他這邊看了看:“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父親和祖母。”百里青走了進(jìn)來,在百里奕跟前站定。
百里奕平淡的眼神閃了閃:“青兒,你要出遠(yuǎn)門?”
聞言,百里青詫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父親,你……”
老太太接過話道:“他現(xiàn)在是清醒的,你有什么話要跟他說可以直言,現(xiàn)在他的身體比之前要好多了,至少不會混淆不清了。”
因?yàn)楹芎玫恼疹櫤椭委,百里奕漸漸恢復(fù)神采。
平日里清醒的時(shí)候多,糊涂的時(shí)候少,只不過,他最喜歡的就是坐在原地看著門口發(fā)呆。
問他看什么,他也不說。
久而久之,只要不影響身體恢復(fù),老太太就隨著她去。
百里青神色溫和,蹲在百里奕的身前,“祖母、父親,我有點(diǎn)事情要去一趟宋國。”
老太太面露疑惑:“去多久?”
“不清楚,但是我不能不去!
“去找她?”百里奕是過來人,看得比誰都清楚,他神情依舊平緩,沒有半點(diǎn)起伏。
百里青一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
百里奕道:“去吧,你已經(jīng)長大了,這種事沒必要跟我們商量!
老太太聽到他是去找蘇婉的,壓根就不多問。
巴不得他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她甩甩手道:“你父親說得對,這種事以后就別來跟我們商量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們不會反對的,我跟你父親你不用擔(dān)心,這么大的宅子還有奴仆,我們能照顧好自己!
再說了,之前沒有奴仆的時(shí)候她在蘇家不也過得很好。
雖然她貴為太后,可該吃的苦頭她照樣能吃,可不是藏在鳥籠里的金絲雀。
“青兒,你要答應(yīng)我。”老太太頓了頓,伸出手拍了拍百里青的手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們都要平安回來!
百里青道:“是——”
許久沒吭聲的百里奕扭過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萬事小心!
百里青沒待多久,便起身出發(fā)。
至于蘇婉出事這件事,他沒跟任何人說,他怕這些人擔(dān)心,到時(shí)候更難處理。
百里青出去,無畏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
他沒準(zhǔn)備多少東西,更沒帶多少人,只帶了十個人,包括無畏在內(nèi)。
一行人行色匆匆,盡量以最快的速度到達(dá)宋國境內(nèi)。
……
與此同時(shí),在百里青吐出那口鮮血時(shí)。
躺在床上的蘇婉悠悠地睜開目光,屋內(nèi)顯現(xiàn)著燭火,窗戶半開著,從縫隙里能看見外邊的點(diǎn)點(diǎn)星光。
“阿婉?你可算醒了!”趴在床榻邊的柳飄絮第一時(shí)間清醒過來。
她看著蘇婉難掩激動。
蘇婉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喉嚨都是干啞的:“我……昏迷幾天了?”
“五天了!绷h絮伸出手,扶著蘇婉坐起來,“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阿婉,他們說你中了一種叫做牽絲引的毒,還說是血月樓的專屬!
柳飄絮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道:“你才剛醒,我不該說這么多的!
蘇婉當(dāng)然知道自己中毒了。
但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毒,她閉了閉眼,這些天她昏昏沉沉,但能感受到毒性的霸道。
“血月樓就是刺殺我的那波人?”蘇婉氣若游絲,聲音干啞得不像是她發(fā)出來的。
柳飄絮點(diǎn)頭道:“是!
“這件事和太后有關(guān)對不對?”蘇婉稍稍瞇起眼。
柳飄絮沒想到她這么聰明,竟然已經(jīng)猜到了:“嗯,阿婉你放心,我肯定還你個公道,事情是因?yàn)槲覀兞也虐l(fā)生的,我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