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得難聽,可事實如此。
柳飄絮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實在是單憐陽的態(tài)度不端正,一點沒把蘇婉的安危放在眼里。
不然剛才應(yīng)該就不會說那么冷血的話。
什么叫宗家人不會折在那,她又沒派人去保護(hù)過蘇婉,說什么風(fēng)涼話!
果然,當(dāng)官的都沒有心,特別是伺候皇上的近臣。
單憐陽情緒并沒有柳飄絮這么激動,她蹙眉道:“我沒第一時間來是因為我在查這件事的幕后主謀,搜集證據(jù)都是需要時間的!
聞言,柳飄絮一下子啞火了。
怪錯了人和事,她神情很是尷尬,霎時閉上嘴。
她窘迫地抿了抿唇,無地自容的道:“對不起,我一時著急就亂說話,我還以為你根本不關(guān)心她。”
做錯能改,善莫大焉。
單憐陽并不計較這種小事,都是關(guān)心則亂,她走到這個地位,若這種事都要斤斤計較,就不是她了。
更何況,柳飄絮的目的是為了蘇婉好。
“沒事!彼砬槔涞(xí)慣了偽裝成絕情的模樣。
柳飄絮雖然知道單憐陽就是這種性子,可還是有點吃不消,她想緩和氣氛,拿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
半晌,廂房里都安靜異常,只有蘇婉不怎么平穩(wěn)的呼吸聲。
柳飄絮猶豫了會,終究是沒忍住道:“你查到什么了?”
單憐陽面色冷淡:“是太后動的手!
肯定了心里的猜測,柳飄絮反而松了口氣,她瞇著眼道:“我就猜到是她,除了她就沒人會對阿婉動手!”
單憐陽不緊不慢地道:“阿婉幫了皇后娘娘,在太后眼中,阿婉就是與她作對,她想讓阿婉死不足為奇!
“我——”柳飄絮心里難受,突然說不出話來。
剛才她還那么大義凜然地責(zé)怪單憐陽不早點來,可現(xiàn)在聽她說完這些話,哪里還有資格責(zé)怪!
事情都是因為他們柳家而起的!
單憐陽并不在意這些:“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憐陽。”柳飄絮聽她這么說,問道:“按照道理來說,這只不過是個小事,太后為什么要這么大動干戈,她這樣做豈不是在跟我們說要撕破臉?”
只不過幫皇后說了幾句話,葉蓁就這么容不下人?
再者,葉蓁無兒無女,其實與世家利益并不沖突,又何必冒著得罪他們的風(fēng)險做這檔子事。
聽到她這么說,單憐陽就知道柳飄絮還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單憐陽冷冷一笑:“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殺雞儆猴這個道理?皇后既然已經(jīng)對她出手,太后就不可能消停,她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柳飄絮明白,咬了咬唇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單憐陽閉了閉眼,嗓音沉沉:“走一步看一步,再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反正這件事我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有證據(jù)嗎?”柳飄絮問。
“暫時還沒掌握,不過我能肯定是她做的!眴螒z陽朝里頭看了看,又往外邊掃了眼,“怎么沒看見儲霖?”
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和世家們聯(lián)手,可不能讓葉蓁陰謀得逞。
而皇后身份高貴,如今又懷有身孕,是最適合的盟友。
她們宗家、單家雖然是中立者,可在家族存亡面前,什么樣的立場都可以往后挪。
人,得學(xué)會變通,她可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老古董。
“街道上流言四起,他去查這件事了!绷h絮無奈的道:“不過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不用查,事情很明顯。”
單憐陽搖頭道:“倒也不是,只憑太后是不可能弄出這么大的幺蛾子,儲霖能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最好不過。”
柳飄絮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說太后還有同盟?她母族?”
還不等單憐陽回答,柳飄絮自顧地否認(rèn):“應(yīng)該不會,她母族被先帝打壓過,勢力微不足道,就算暗中發(fā)展起來也沒這么大的膽子,除非——”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說中了,眸光驟亮:“除非有別的勢力幫她,難不成是鄭家那邊的人?”
和他們這邊勢力對立的就只有鄭家、左家、白家。
“或許吧!眴螒z陽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讓她自己猜測。
柳飄絮看向她道:“難道我說錯了?”
單憐陽笑了下,似乎在夸贊她反應(yīng)快:“儲霖回來了讓她去天香酒樓天字一號房,我在那等著。”
“好。”柳飄絮頓了頓,不贊同地道:“你現(xiàn)在就要走了嗎?不再陪陪阿婉?”
單憐陽朝屋子里看了眼。
里面的蘇婉還沒醒,依舊躺在床榻上,不過面色好像比她來的時候要好點了。
“不了,等事情徹底安定下來我再來帶她回家,認(rèn)祖歸宗!
柳飄絮沒想到事情這么快:“確定好了?”
“不管是不是,我都想收了她!眴螒z陽語調(diào)沉了沉,“這孩子聰明,簡直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柳飄絮無言以對。
擺明就是夸贊自己呢!
“你愿意收,人家愿不愿意要還得另說!
單憐陽瞥了眼她,鎮(zhèn)定自若地道:“我有我的辦法!
“還有,太后這件事不要往外傳,否則……”
砰——
倏地,門口傳來一聲響動,兩人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單憐陽學(xué)過武,身手并不弱,幾乎瞬間便從屋內(nèi)閃身到了外頭。
春緋正好端著飯菜從下面上來,臉上還帶著燒火時的黑灰,她看見單憐陽,有點愣住了:“單大人,你來了!
“你有沒有看到人從這里下去?”單憐陽錯過她的肩膀往下看。
沒有半個人影,空蕩蕩的,安靜得過分。
春緋詫異地道:“沒有。”
“是有人偷聽你跟夫人講話了?”春緋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外邊有人守著,護(hù)衛(wèi)輪值,應(yīng)該不會被人潛進(jìn)來才是。
單憐陽并沒有看到人,所以不敢確認(rèn)是被偷聽了:“應(yīng)該是聽岔了!
喵嗚——
就在此時,屋檐上響起貓叫聲,還有瓦片滑動的聲音。
春緋松了口氣:“原來是只貓啊!
單憐陽朝屋檐上方看過去,只聽到聲音沒看到貓,會不會是人假裝的?
正當(dāng)她要上去看時,屋檐旁邊閃過一道影子。
是貓。
單憐陽沒再看,轉(zhuǎn)身道:“三夫人別忘了我交代的話,儲三爺回來后讓他來見我,就說皇上有事要吩咐!
柳飄絮誒了聲:“單大人,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