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jì),居然就會威脅人了。
蘇婉盯著三郎看。
眼神都淬了層冷意,黃氏教出來的孩子,果然不是表面上那樣老實(shí)。
剛才還在委屈巴巴的說好話呢。
轉(zhuǎn)眼就變了。
蘇婉甩開手,她個子和三郎差不多高,但三郎平日里吃得多比較壯實(shí)。
一下子,竟然沒把人甩開。
她用了巧勁,手在三郎身上的痛穴敲了幾下,面無表情的道:“愛信不信,反正我的山雞就是在這里抓到的!”
“哇!”
三郎痛的大喊大叫,嗓門叫的老大了。
驚起一陣驚鳥。
樹林里一下子就熱鬧許多,鳥兒撲扇著翅膀,有不少鳥羽落下。
四郎被三郎突如其來的哭聲給嚇到了,緊張兮兮的道:“三哥,你叫啥?”
“痛!”
三郎說了句,又滿地打滾。
蘇婉拿過背簍和小鋤頭繼續(xù)往前走,就像是沒聽見。
這個時候都會威脅人,要不是給點(diǎn)苦頭吃吃,他會覺得她好欺負(fù),以后經(jīng)常這樣對她。
四郎想要拉她,可又擔(dān)心三郎,急的在原地打轉(zhuǎn),也哭出聲:“哇,三姐你等等我們,別走,我們不認(rèn)識路。
蘇婉壓根沒聽。
直接去了陷阱那邊,沒想到里面居然躺著二十來斤的小野豬。
小野豬全身長著斑紋,還沒長出獠牙,看著就像是比較大的松鼠。
它本來在睡覺,聽到動靜立即朝她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
蘇婉擰了擰眉,抬手一揮將小豬收進(jìn)空間。
沒想到小豬下面居然還有只被壓死的野兔,她剛把野兔抓起,還沒來及放進(jìn)背簍。
三郎和四郎就朝她撲了過來。
好了傷疤忘了痛。
“三姐,你把野兔給我,你再重新去抓一只!”
三郎急不可耐想要把野兔搶過去。
蘇婉身子一扭,就躲開三郎撲過來的身體,順帶還把野兔放進(jìn)背簍:“你們想吃自己抓,問我要是什么意思,你娘教你們這么做的?”
的確是黃氏教的。
黃氏說,無論蘇婉抓到啥都讓他們搶過去偷偷地帶回家。
看兩人不說話,蘇婉就冷笑兩聲。
就知道黃氏不安好心。
“三郎,如果你再搶,我就讓你再痛一次!”
三郎眼神里閃過畏懼。
原來是蘇婉搗的鬼,他還以為是不小心抽風(fēng)了!
剛才那種痛簡直生不如死,雖然只有一會兒,但他不想再嘗試。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三郎坐在地上耍賴道:“三姐,你這么會抓,也給我們抓一只吧,我不搶了……”
蘇婉還是那句話,一點(diǎn)都沒心軟。
“要吃就自己抓!”
三郎眼神里閃過陰鷙,朝四郎看了看,四郎不明白,只是眼巴巴的瞅著蘇婉,眼眶通紅。
肉!
他們很久都沒吃過兔肉了!
上次那雞肉似乎還留在唇齒間,香得很,四郎口水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蘇婉懶得和兩人廢話,背著背簍去旁邊摘野果子,到回去的時候還提了一捆柴。
山腳下有條溪。
是回家必經(jīng)之路,蘇婉走在前面,腳步不緊不慢,雖拿著很多東西,走的卻依舊很穩(wěn)。
原主做慣了粗活,有一身力氣。
只是過于瘦弱,給人一種弱不禁風(fēng)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一走到溪流邊,溪水里面的魚就蹦的飛快,甚至躍出水面,也不怕人。
倏地,耳邊傳來風(fēng)聲。
蘇婉自然而然的跳到另外一塊石頭上,歪身一躲。
撲哧!
水聲響起,三郎沒推到蘇婉,用力過猛,直接掉進(jìn)水里。
他在里頭不斷撲通,眼淚鼻涕都嗆出來了:“救命,救我——”
四郎都嚇傻了。
一屁股坐在石頭上,腿腳發(fā)軟,都忘記了哭。
他和三郎都不會游泳,小時候在溪水里洗澡不小心溺水了,他們就再也沒來過河里。
現(xiàn)在看到三郎在喊救命,他腦子都是蒙的,話都說不出。
也不知道該咋辦。
蘇婉也轉(zhuǎn)過身掃了眼,就慢悠悠的朝河對面走,然后把東西放下。
找了根樹枝遞過去。
三郎手忙腳亂的伸出手,也不知道抓了啥東西,反正就死命的拽,他不想死,自然不敢亂動。
這下面就是村里人圍起來的水壩,平日里通過水渠用來灌溉農(nóng)田和地。
水還是很深的。
沒過了三郎的頭頂,三郎在拼了命的拽,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蘇婉竟然還有點(diǎn)拽不動。
她朝四郎看過去,警告道:“再不來幫忙,他可就得死在這!”
四郎這才回過神,連滾帶爬的沖過來,幫忙拽樹枝。
等把三郎拉起來后,蘇婉什么都沒說,背起背簍和柴火就往家里頭走。
黃昏時,蘇婉才到家。
天際邊都是橙紅色的云霞,格外的好看。
這些東西都是就二十五世紀(jì)看不到的,蘇婉嘆了口氣,來不及欣賞就進(jìn)了屋。
把發(fā)生的事情簡單的和李氏說了聲,防止待會李氏擔(dān)心。
李氏邊收拾兔子邊憂心忡忡的道:“三郎這孩子怎么這么狠心,居然想把你推進(jìn)水里!”
蘇婉一點(diǎn)都不驚訝。
她不肯把兔子給三郎的時候,三郎就起了狠心。
為了只野兔想殺她,這就是黃氏教出來的好兒子。
“娘,以后你少和他們來往,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真正的心思,別人表面上可能在笑,暗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氏表示明白。
她老實(shí)不代表別人也是老實(shí)的好人。
把兔子沖洗干凈后就道:“阿婉,你奶待會肯定會過來鬧事,你待會躲起來,娘去和他們說!
蘇婉添著柴火道:“娘,你要和他們說什么,講道理嗎?他們那樣的人根本不會聽得,你放心,我能處理好!
李氏誒了聲,還是愁眉緊鎖。
心事重重的樣子。
想到向老太和黃氏的難纏,她就不知道該怎么辦。
“娘,你繡工咋樣?”蘇婉問。
李氏不知道她為啥突然問這個,但也沒瞞她:“不是娘吹噓,娘做女兒的時候繡工是水林村第一好的,繡的帕子也能賣三文錢呢!
“后來嫁給你爹,你奶不許我們碰那些玩意,只讓我們下地做農(nóng)活,娘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繡活,技藝估計生疏不少!
蘇婉輕笑道:“那我明天去集市給你買點(diǎn)布料針線,你待在家里沒事的時候做點(diǎn)繡品,然后我?guī)湍隳萌ベu!
李氏一愣。
以前她都是接別人的繡活,然后別人給她材料,她只要繡就成,沒有嘗試過自己買材料做。
不假思索的問:“那針線和布料得不少錢吧,可能我都賺不回本錢,萬一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