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才老太太就在屋外,把里面交談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蘇婉想到了百里青,勾著老太太的胳膊地道:“是是是,阿婆放心,我還沒那么容易騙!
老太太聽到這話才放下心來。
哼唧了聲道:“阿婉,你知道就好,這小子居心不良,你可得防著點,別看他年紀小,但能說出那番話肯定是因為有不該有的心思!
人家修兒才五歲多,怎么就有那種不該有的心思了?
再早熟也不能這般早吧。
蘇婉只覺得好笑,但還是應了老太太的話:“我知道了,阿婆你早點回去休息,夜里涼,別受寒了!
“還是你最貼心!崩咸止玖司,之后轉身往院子里去。
盯著她的背影,蘇婉又想到了百里青,祖孫倆在某一方面還挺像的。
不過,她怎么能老想起他?
蘇婉回過神,晃了晃腦袋,又去接了盆冷水洗臉,清醒過后才回了屋子,進入了空間,和天祿打了聲招呼。
小家伙不斷地蹭著她的肩膀,又帶著她走到田地里。
蘇婉只瞧了一眼,就嚇得不輕。
田地里,全是堆積如山的名貴草藥,若拿出去賣,價值千兩萬兩,甚至有的是續(xù)命丸的主藥!
蘇婉扭過頭看向天祿道:“你這是從哪里來的?”
天祿飛起來,伸出蹄子指了指森林那邊。
“這些都是你從森林里找的?”
天祿點頭,站在蘇婉跟前轉了個圈,似乎在求表揚,蘇婉順了順它的毛發(fā)道:“若是里面危險你就少進去,明白了嗎?”
“嚶——”
天祿一個勁兒地點頭,表示明白了。
蘇婉深吸了口氣,卷起衣袖,將有些藥材移植到田地里種下,讓天祿負責看顧,還有的則是帶出空間種在院子里的墻根處。
她種什么活什么,藥草不至于死。
而且每天能聞到藥草香,可比所謂的花香舒服得多,還能凝神靜氣。
忙完這一切,蘇婉才洗了手回到床上躺下。
隔日她去給百里修復查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小家伙老實許多,也不再說那些輕佻的話,應該是被姜夫人耳提面命過。
從屋子里出來,長黎打趣道:“那孩子還真是可愛,看到姑娘就會臉紅,也不知道那小腦袋瓜在想什么!
萱草接過話道:“大戶人家的孩子似乎都比較早熟,小心思多也很正常!
琥珀贊同道:“我看他長得白白凈凈的,估計是沒吃過苦,那姜夫人也是,她說住在這附近,可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幾人都是在這里土生土長的,沒見過姜夫人也真是覺得好奇。
看她們這么好奇,蘇婉提醒道:“姜夫人之前住在翠峰清修!
翠峰就是東山寺的一個小山頭,上面有座小寺廟,平日里沒人去,專門供貴人清修。
琥珀睜著溜圓的眼睛,嘀咕道:“難怪沒見過她,那地方都沒多少人能進去,有專門的侍衛(wèi)把手在門口呢!
這樣一來,蘇家的人對姜夫人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些。
好在她們被蘇婉教導得很好,人家不說,她們自然不敢問,只能在心里疑惑。
多日后,百里修徹底恢復健康,木魚也得了從上京傳來的消息。
姜夫人捏著信件,整個人都在顫抖,好在屋子里只有她和木魚,沒有其他人能看到她此時怒火沖天的形象。
“好得很,又是讓我忍!”
“夫人,我們忍了這么多年總歸是不能再忍,否則他們還以為我們是軟柿子好欺負!蹦爵~音調干巴巴的。
姜夫人頹喪地坐在椅子上,她沒有回話,而是目光悲切道:“若是我們不忍又能怎么辦?”
“夫人,我們已經(jīng)退讓這么久,可結果呢?”木魚以下犯上,直接跪在地上,“修哥兒差點被人毒死,這次是我們僥幸才得以存活,若下次……”
“你能保證我們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嗎?夫人,你考慮清楚!”木魚目光鄭重,垂下頭,“不管夫人作何決定,屬下都萬死不辭!”
既然已經(jīng)選了這個主子跟著,他們自然不會再反悔。
不管是生是死,他們已經(jīng)做好萬全準備。
姜夫人攤開信件,掃過上面的每一個字,最后嗤笑道:“你說得對,燒了吧,我們起程回上京!
“是!”
如今百里修的毒素都已經(jīng)除去,日后不忘記服用蘇婉給的藥丸就不會再出事。
她繼續(xù)窩在這茍且偷生只會讓人以為她好欺負。
幾年來,她不問世事,任由對方在頭上撒野,可換來什么,楊妃還是要對她的修兒下毒手,看不得修兒活著!
既如此,她也無需再忍讓。
木魚領命從屋子里退去收拾東西,而姜夫人則靜坐許久,之后才從屋子里走出,往蘇婉院內行去。
剛走到門口,她就聽見百里修毫無保留的笑聲。
“阿婉姐,你說這個藥能讓人一直癢?”
蘇婉看了一眼道:“是啊!
“那能不能給我一些!卑倮镄藓吞K婉已經(jīng)很熟絡,他笑瞇瞇的道:“我以后若是被欺負了,就將這些藥粉撒到他身上去!
“小小年紀不學好,盡想著偷奸;!”薛郎中訓斥一句。
吳伯緊接著道:“就是就是,多學點武功,光明正大地回擊過去才是本事,若對方不服,你就打得他跪地求饒!
聽到兩人的聲音,姜夫人杏眼瞪大,美目之中盡是不可思議。
她驚呼道:“薛大人、吳將軍?”
最近幾日她都待在那個院子照顧百里修,吃飯都是在那院子里,并不出來走動,哪知道這次一出來就碰到兩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熟人!
薛郎中臉色不變,涼颼颼地道:“你認錯人了!
吳伯跟著道:“你說的人是誰,我們并不認識,這位夫人,還是別亂說話,省得別人給我們扣上其他帽子!
姜夫人仔細打量著兩人。
等確定過后才捏了捏手心,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她絕對不會認錯!
這兩人在上京知名度絕對不弱于皇親國戚,而且她還見過兩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認識!
“……”
她咬了咬牙,尷尬地笑道:“興許,興許是認錯了吧,兩位長得真的太像我那兩位故人了,只不過他們都已經(jīng)駕鶴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