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指著外邊。
云瑯似乎也聽見了,抬頭看到蘇婉,扭頭就要走。
蘇婉此時正背著筐,里面是剛從山上挖下來的藥草,還有濕漉漉的積雪,她背著筐,健步如飛,直接攔在云瑯跟前。
“你躲我?”蘇婉好不容易將人攔住,已經(jīng)顧不上形象,直接發(fā)問。
筐并不重,但積雪融化了,偶爾往地上滴著水,她后背的衣服有點濕透了。
風(fēng)一吹,怪冷的。
她給手指吹了口氣,目光冷冷的落在云瑯身上,順帶還講背著的筐放到地上。
“怎么會呢,你說笑了!痹片樣悬c不自在,眼神從蘇婉身上挪開。
那心虛的模樣可不像是老實本分的樣子,就好像是做了虧心事覺得對不起蘇婉般。
蘇婉可不相信,譏誚道:“沒有躲我,我這幾天都沒見到你的人影?就連花語都能碰上你,唯獨我不行?云瑯,了無禪師,難不成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天怒人怨的事?”
“沒有!痹片槼谅暤溃骸拔抑皇怯悬c忙,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這件事罷了。”
“說什么事?”
云瑯嘆了口氣,嚴肅道:“沒什么事,就是我覺得我對你可能有點不同的感覺,所以要盡量遠離,否則造成無法挽回的結(jié)果可該怎么辦?”
蘇婉眼神譏誚:“說人話。”
“就是覺得見你有些不妥當,所以要和你保持距離,即便你年紀比我小,但我也是有家室的人,男女授受不親。”
“呵呵——”
蘇婉可真是一直都不相信的,她盯著云瑯,總覺得這人心中藏著事,只不過不敢和她說罷了。
“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也不問了。”蘇婉頓了頓,將潤石遞過去,“百里青眼睛好了,這個東西是你的,你拿回去!
云瑯嘀咕道:“我就知道你要還給我,所以才……”
“你說什么?”蘇婉沒聽清楚。
云瑯搖頭道:“東西給你了你就好好拿著,我可不會收回送出去的東西,更何況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
說到最后面,云瑯的聲音有點聽不清楚了。
蘇婉也沒聽的很仔細,只是聽見云瑯道:“若你只有這件事,那我可就走了,我還有事要去忙呢,可不能耽誤!
“忙什么?”蘇婉拆穿云瑯的話,涼颼颼的道:“我可聽說你這幾天老是去外邊喝酒,怎么,脫掉禪師的皮你就恢復(fù)本性了?”
“人生在世,須盡歡。”云瑯捋了捋自己的衣袖,一本正經(jīng)的道:“更何況,了無是了無,云瑯是云瑯,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說的還是有一番的道理。
但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只是長得不一樣,用不同的模樣面對的世人罷了。
如果說這是高深莫測還不如說著只不過是在欺騙自己。
蘇婉摸了摸下巴道:“云瑯,我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云瑯只覺得蘇婉肯定沒別憋好好話,忍了忍,又問道:“不會是你想去胡厥……但又不知道該不該去?”
“我就知道你猜得對!碧K婉干脆坐下來,用手撐著額頭,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百里青不讓我去,你說我該不該去?”
云瑯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呢?”
“遵從本心,若是你想去的話,我也會陪你一起!痹片樥驹谠兀K婉抬頭看他,竟然覺得他在這個時候有些瀟灑肆意。
“還有連衣保護你,你肯定不會有事!
蘇婉心里搖搖欲墜,已經(jīng)堅定了某個想法,她道:“我今天找你說這件事你別告訴百里青,我不想他跟著擔(dān)心!
“好!痹片標菩Ψ切Φ,“你就為了這件事急著找我?”
“嗯!碧K婉抬眸,認真道:“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我總覺得你是個特殊的存在,說來也奇怪,明明我們才認識不久,也沒多少交集!
“但就是有種熟悉的感覺,云瑯,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見過,還是說,你也是我那個世界的人?”
否則,他怎么會那么多。
還神機妙算。
若他只是簡單的會術(shù)士,她是不相信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種神乎其神的東西。
“可能這就是佛說的緣分?”云瑯沒有正面回答這句話,他清了清嗓子,問的很鎮(zhèn)定,“阿婉,你覺得我們之間像不像?”
“性子倒是挺像的!
云瑯莞爾道:“我比你灑脫,可沒有你這么老氣橫秋的,明明年紀不大,卻擔(dān)著那么重的擔(dān)子,看的怪讓人心疼的!
“是嗎?”蘇婉懶得繼續(xù)這個沉重的話題。
她站起身,背著筐道:“你這幾天在外邊溜達,有沒有發(fā)現(xiàn)二十里外有可疑的隊伍?”
“確實有,只不過對方?jīng)]有惡意,只敢在河邊徘徊,倒是沒有進城的意思!痹片樠塾^六路耳聽八方,自然是知道的。
蘇婉挑起眉眼:“對方是誰?”
云瑯眼睛閃了閃,淡淡的道:“反正對你們惡意,不用擔(dān)心,再說了我看見魏潁川那小子過去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
蘇婉總覺得云瑯有事瞞著自己,她猶豫了會:“對方我們認識?”
云瑯沒吭聲:“阿婉,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要去胡厥,那我這幾日就好好準備,我們同去同歸!
“好!
“保密。”
……
回到藥房,蘇婉就開始著手準備行李,怕被百里青看出端倪,她將東西都放在了空間里,隨時隨地準備出發(fā)。
又給百里青留了保命藥丸,這才下定決心走。
走的時候,她帶了不少銀錢和吃食,胡厥那邊東西稀少,糧食調(diào)味料肯定要準備充足,總不能讓自己肚子受罪。
她給每個人都留了封信,然后帶著連衣和云瑯直接出了城。
走的時候,天還是黑的。
路上全是狗吠聲。
到了城外,幾人才換了馬車,一路急行。
“阿婉,真的不和百里青說聲?”連衣在外邊問,有點擔(dān)心道:“我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來,要不要還是回去和他商量一下?”
“衣衣,我看你是舍不得庸城里的人吧!
蘇婉掀開簾子,嗤了聲道:“那幾個小子這幾天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肯定賄賂你不少東西,是我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