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一落地申城,就驚訝見到前來接機的許知意。
她驚訝的不得了:“你怎么知道我來?”
許知意只神秘兮兮忽閃著眼睛:“不是有小九跟著你嗎?”
她笑了笑,一把攬過知意的肩膀,向她介紹:“方望北,我們經(jīng)營部總監(jiān)!
“方總,這是許知意。”
兩個女人站在這兒,實在太過吸引人眼球。一個嬌嬈如千萬年才能修成的狐貍,一個明媚如同天上的日光。
許知意比姜昭昭嬌小一些,此時仰著頭:“喂,我改名字了。我現(xiàn)在叫:孔知意!
方望北便伸出手,笑容紳士又優(yōu)雅:“孔小姐,你好!
孔知意狡黠一笑:“方總,大灣區(qū)人?”
“我喺香港人!狈酵笨谝羟袚Q自如,“孔小姐好耳力啦!
“為什么改姓。俊苯颜押闷。
“‘許’是我媽媽的姓咯,我爸爸家在澳門。那邊人丁薄,讓我改回去姓‘孔’!
姜昭昭點點頭:“那你哥哥現(xiàn)在也變成‘孔則勻’了嗎?”
孔知意的蘋果臉驀然一紅:“他沒有!
然后自嘲一般笑得開朗:“還是大名鼎鼎的許則勻咯!
方望北屬于實干派,雖然這一趟差是聞先生的私心,但他還是盡可能安排了有效的行程。
兩天下來,姜昭昭居然沒有騰出時間和孔知意單獨吃一頓飯。
她回到酒店已經(jīng)晚上十點,聞銘的視頻通話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
他看上去比姜昭昭還要疲憊。
他背后的光線是暖黃色的。
姜昭昭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把束著頭發(fā)的皮筋解掉。烏黑的茂密卷發(fā),便像一汪溫泉般流淌下來。
“你在哪?”她聲音還是那么嬌瑩。
聞銘晃動了一下攝像頭:“平都家里!
能看出來是很考究的中式裝潢,所見之處的家具皆泛著上好木頭被悉心保養(yǎng)的油光。
“怎么那么累?”她走進盥洗室,把手機支在洗手臺的支架上,抬手,慢慢摘著耳環(huán)和項鏈。
酒店的燈光很足,這個位置從下網(wǎng)上,仰打著她纖細的腰身和嫩白的秀頸。
聞銘知道,那雙手手指纖細,掌心卻有恰到好處的肉感。她握住時,是讓他心滿意足的柔軟。
他喉結(jié)滾了一遭,再開口,聲音已經(jīng)比剛才沙啞:“想你想的!
姜昭昭聽出這音色細小的不同,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湊過來,盯住屏幕中聞銘的淺眸。
她問:“生病了?”
要命了,聞銘幾乎可以看清她雙眼皮細細的幾條折痕。如果她此時就在他身邊,他便可以品嘗她的香甜。
聞銘支著腿,不自覺地后仰,后背和脖頸都貼到沙發(fā)椅背上:“沒有。”
“真的?”
她的唇是紅的,卻不夠豐沛,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干紋,讓他覺得渴。他想,她缺少一個吻。
如果有這樣一吻,那張微微翹起的紅唇會變得飽滿瑩潤。
“沒生病,只是有點忙!
不忙的話,無論多遠,都會去看你。
她撤遠了一些,因此,聞銘得以看清她的細腰。
他嗓子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熬。
他又喚了一聲:“昭昭!
又不對勁了,這聲音。
姜昭昭再次湊近,看見那張薄削的臉蹙著眉,似在忍耐。再然后,她發(fā)覺因為他的后仰,手機反而遠了一些。繼續(xù)定睛,她判定他的手一定是搭在大腿上握著手機,因為……
她看到那布料掩蓋不住的囂張尺寸。
她的臉一剎那便赧紅,嬌滴滴的聲音跺著腳嗔了一聲:“聞銘。!”
他沉了沉氣,掀開眼皮。
屏幕中的通訊已經(jīng)被掛斷。
聞銘忍不住摁著太陽穴嗤笑自己,這女人,這能要他的命。
姜昭昭氣呼呼的洗了澡,吹干頭發(fā),聞銘的視頻才有一次打過來。
她裝沒有聽到,不接。
卻熬不到第三遍鈴聲響起。
于是接起來便兇巴巴:“干嘛!臭流氓!”
那邊男人的好嗓音低低笑著告饒:“都說了想你,剛剛那不就是證明?”
你看,齷齪的事,被他說成纏綿的情話。
姜昭昭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這么晚了,你要出門?”他身后的背景,已經(jīng)不是室內(nèi)。
“給你看看山茶花!
畫面一切換,她看見一片你紅色的荼蘼花朵。一樹一樹,在暗夜里太過張揚。
她驚喜得眼睛冒光:“這是哪?好漂亮!”
“還是家里!
她默默看著那些花,美好得像一幅油畫。
“你家里竟然種了山茶。”
“我親手種的,七年了!彼Z氣淡淡的,似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那一年明城,少年少女的情話,被山間的山茶聽了個完整。
聞銘看到屏幕中的人,水眸泛起薄霧。他輕聲地哄:“等你回來,帶你來看。”
姜昭昭聳了聳鼻尖:“我不去平都的……”
他卻擲地有聲:“能來!
他透過屏幕看她的眼睛,她穿過鏡頭看他親手栽種的山茶。
時間的流淌仿佛都緩慢了。
直到姜昭昭聽到對面鏡頭里有威嚴(yán)渾厚的聲音叫:“響響!
不知為什么,她手一抖,差點就要掛斷。卻見聞銘神色如常,對著屏幕仔細囑咐:“早點休息,日程不要安排太滿。好好吃飯,別累著自己!
聞銘掛了視頻,轉(zhuǎn)身,說聞部長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人走到聞部長這個位置,沒有表情,簡直駭人。
好似下一秒,就有雷霆之怒。
父子二人走到茶室,一坐下,聞部長開門見山:“你確定要找那個人當(dāng)你岳丈!
比起從前看中那些,級別未免差得太遠。
一提起和姜昭昭有關(guān)的事,聞銘在他面前就像炸了刺的刺猬,語氣不善:“他怎么了?你倆半斤八兩!
聞部長沒這么容易被激怒。
聞銘伸了伸長腿:“昭昭說她沒有父親。那我哪來的岳丈?”
聞部長只一聲冷笑。
“星星工作做得很出色,家里這一攤,你要是不愛管,交給你姐也是一樣的。只是,”聞部長冰涼的眼睛看著兒子,殺人誅心,“你的婚事,怎么跟你外公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