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把他踹下床
祁宸譏嘲的冷笑,渾身熱的厲害,他疲憊極了,這天花發(fā)作起來,真是不好受。
既然蘇輕月說自己不會得天花,他睡在這邊又何妨?
祁宸躺下,合上黑眸的時候,又蹙了蹙眉,他得天花,都是拜蘇輕月所賜,他應(yīng)該怨恨她才是,為何要替這個女人著想?
次日。
祁宸睜開眼眸,頭沉重的厲害,渾身滾燙,體內(nèi)的血液,也宛如熾熱的巖漿般,令他難受至極,他俊美的臉,此刻燥熱的緋紅,那紅疹比昨日大了一倍。
“水~”他口干舌燥,嗓子快冒煙了,低啞的叫了一句。
然而!
并未有任何人理會他。
“蘇輕月!”他再次喊道:“給本王拿水過來!
房中安靜的只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
祁宸擰眉,看了看四周,房中沒有蘇輕月的身影。
且!
他睡的不是床,而是地上。
祁宸俊臉驟然變黑,昨夜他分明睡在了床上,何時被蘇輕月丟下了床?他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身為一名戰(zhàn)將,他向來淺眠,稍微動靜,他就會驚覺的醒來,這是常年在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不可能輕易的改變。
定是蘇輕月那可惡的女人,昨夜趁他睡著,又對他使用了迷藥,把他迷暈以后,借機(jī)報復(fù),把他丟下了舒適的床榻。
祁宸爬了起來,腦袋傳來一陣暈眩,他忍著身體極度的不適,陰沉著俊臉,走了出去。
“宸……宸王!”
宮女看到祁宸,心生膽顫,說話有些結(jié)巴!又發(fā)現(xiàn)祁宸臉上的紅疹,她駭然的后退了幾步。
染上一次天花,深知天花的苦楚,她可不想在染上一次。
雖然,宸王妃說得過天花的人,就會產(chǎn)生一種“免疫”,從此都不會再得,但是宮女怕!
“蘇輕月在何處?叫她過來!
“宸王妃……她在太上皇那兒。奴……奴婢可沒有那個膽量從太上皇那兒……把宸王妃喊過來!宸……宸王還是等等吧!”宮女縮了縮脖子,太上皇可不好伺候,每日清晨必要王妃伺候用膳,她就算是脖子上長了九顆腦袋,也不敢跑到太上皇那兒干這事。
在太上皇那兒?
祁宸眸色深了深,太上皇感染天花極為嚴(yán)重,在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無法下床,且每日昏迷的時間很長,蘇輕月這么早去太上皇那兒做什么?
而且!
宮女這番說辭,太上皇似乎此刻是清醒的。
難道蘇輕月真的治好了太上皇的天花?
祁宸搖頭,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么夢神,那都是蘇輕月的鬼話連篇編造出來的,豈能當(dāng)真?
宮女行了行禮,準(zhǔn)備退下。
祁宸忽然道:“慢著!本王問你,太上皇現(xiàn)在身體如何?”“宸王不知嗎?”宮女有些驚訝,看到祁宸陰沉的俊臉,她心臟一顫,如實的說道:“太上皇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如今身體愈發(fā)的好了!這都是宸王妃的功勞呢!宸王妃救了太上皇,也救了我們這些染上天花的奴婢和奴才!
“蘇輕月救了太上皇和你們?”祁宸震驚至極,深沉的看著宮女,想要從她眼中看出欺騙的破綻。
宮女眼神清明,糅雜著感激之情,毫無半點欺騙,她臉上只有幾個褐色的斑點,沒有得天花的癥狀。
進(jìn)入“壽康宮”的宮女,無一不染天花,包括進(jìn)來專門為太上皇治病的幾位御醫(yī),都得了天花,無一人能夠幸免。
蘇輕月和這個宮女,怎么可能沒有感染天花?
“是!”宮女興奮的說道:“宸王妃給了我們解藥,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祁宸頓時想到蘇輕月昨晚說的什么“血清”,心中只覺得荒謬至極,可是眼前看到的卻又那么真實,真實到他不得不信。
蘇輕月陪太上皇曬了太陽以后,就回到了寢房。
看到祁宸已經(jīng)醒來,黑著一張臉,仿佛她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蘇輕月嘴角扯了扯,狀似沒有看他般,直接躺在了床上歇息。
如此被蘇輕月無視,祁宸心中不爽,沉著臉道:“你昨夜又對本王用了迷藥?還把本王丟下了床?”
不是丟,是踹!
沒錯!
她趁他睡著,對他用了安定以后,就把他一腳踢下了床。
她的床,憑什讓祁宸這個狗男人睡?這狗男人喜歡的是蘇錦繡,既然如此,就該與她保持距離,而不是天花發(fā)作,過來趁她的床睡。
蘇輕月自然明白祁宸的心思,他昨夜睡在她的床上,不過是天花發(fā)作,高熱不退,所以趁床休息而已。
“宸王莫要冤枉我!是你自己滾下床的,可不是我做的!逼铄穲髲(fù)心極強(qiáng),她做了也不會承認(rèn)的。
“敢做不敢認(rèn)?嗯?”
“好吧!那宸王覺得是我做的,我承認(rèn)就是了!
“蘇輕月,你……”
祁宸俊臉漆黑,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有種想要掐死蘇輕月的沖動。
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本王聽宮女說,你有天花解藥!碧K輕月挑眉,嘖嘖……
“是啊!可宸王不稀罕!還說那是毒藥,以為我要害你呢!”
祁宸聽到她諷刺的聲音,擰起劍眉,冷聲說道:“本王染上天花,也是因為你,即便是本王誤會了你,你也不該與本王斤斤計較!
蘇輕月頓時坐了起來,冷笑道:“祁宸,既然你這么說,我就要跟你好好的理論理論了!”
“首先,是我叫你來壽康宮的嗎?我沒叫你來,何況,你也不是為了我而來,你是為了蘇錦繡,才假惺惺的跑來救我!”
“不,不能說是救我,應(yīng)該說是來害我,皇上圣旨要我為太上皇治病,若是你把我悄然無聲的帶出去,皇上怪罪起來,不會怪到你頭上,反而是覺得我偷偷的跑回了宸府,那我就是欺君之罪,欺君是要被砍頭的。”
“其次,你來到壽康宮,我就已經(jīng)告訴你,這里天花病毒嚴(yán)重,想要給你注射疫苗,但是你卻冤枉我,說我想要害你!
“既然你對我如此不信任!現(xiàn)在又有何臉面跟我談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