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打擾了,借個道
顧颯自然明白在沒有兵符的情況下,遼國此時出兵會有什么后果。
在這個地方,只有老侯爺再不用兵符的前提下,親自出面調(diào)動軍馬,否則任何人都調(diào)不動,一兵一卒。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兩件事,一,救醒老侯爺,二,找到兵符,并將它給搶回來!”
姚琿苦笑:“顧姑娘,不是我們掃興,這兩件事……哪一個都不容易!”
要是事情那么容易解決的話,整個左端山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個局面了。
“事在人為,還是先看看老侯爺吧!”顧颯對老侯爺?shù)牟∏檫是有十分把握的,畢竟有那么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在手,什么樣的毛病也難不住她。
她擔心的是兵符!
那個東西流落在外一天,就危險一天!
而危險一旦爆發(fā),可能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所以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救回老侯爺。
……
君不予自請到左端山鎮(zhèn)守北疆時,先帝為了斷掉他的羽翼,并不允許他的任何人一起前行。
除了跟在他身邊的一個親隨,其他人都被派去了其他地方。
這個親隨就是老鄧,他暗中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叫來,有著他們的幫持,君不予漸漸的在北疆站穩(wěn)了腳跟。
先帝是想讓他孤掌難鳴,但是他忽略了君不予這個人獨有的人格魅力。
在軍中,君家軍的名聲無人能敵,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歸功于君不予的領(lǐng)軍有方。
在他的帶領(lǐng)下,北疆的大部分軍士都被他收于麾下,除了塔陽和他的手下。
塔陽曾經(jīng)是本地的駐軍統(tǒng)帥,在君不予沒來之前他就是這里的王。
但是君不予來到這里之后,他就自然而然的順位成了第二把手。
這種極強的心理落差,他自然是承受不了的。
而他也不是善于壓制情緒的那種人,總是時不時的和君不予對著干。
好在他也沒有做什么投遞叛國,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這么多年以來,君不予對他一直是睜只眼閉只眼,一再忍讓。
塔陽礙于君不予的身份,也沒有太作。兩個人默契的,保持著明面上的和諧。
但是自從君不予病倒之后,塔陽的本性就開始暴露了。
之前君不予雖然病了,但人還清醒,所以他也沒有特別大的動作,只是有時候會指桑罵槐。
可是君不予昏迷不醒之后,他就開始一連串的操作了。
姚琿帶著顧颯來到一處高坡,指向下面的洼地。
在那片洼地上,搭建著幾十個帳篷,大大小小,交錯成列。
而在最中心的那個地方,有一個特別大的蒙古包,上面還插了一個旗子,旗子上面畫了一只老虎。
“那里就是塔陽的軍營!這里都是他的人!
“這里是他的軍營?還是整個北疆所有的兵丁戰(zhàn)斗力?”顧颯若有所思。
“是塔陽自己的親兵,我們的人不在這里,”姚琿只向軍營后面的那處高地:“我們在那邊。”
顧颯有些恍然大悟:“所以說,如果我們想要見到老侯爺?shù)脑,必須從這里穿過去?”
“對,這里是最近的一條路……”
“我怎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臧晨“嘶”了聲:“我們不能繞路嗎?從那邊繞過去,總好過與他們直接接觸。”
就目前的劇情來說,塔陽做為北疆的二當家,要想保住手里的權(quán)利,那就要除掉所有的外在威脅。
而顧颯顯然就是那個威脅!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肯定也會下手攔下顧颯,絕對不會讓她有穿過去的機會。
“我們過不去的,”姚琿豈會猜不到他的意思:“你能想到的事情。塔陽也早就想到了,這里只是他的軍營,但并不是他所有的兵丁,他的手下都散出去了,就在周圍執(zhí)勤,咱們即便繞路的話,肯定也是要遇到的,到那時更麻煩……”
“那有什么麻煩的?”
“你沒聽過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顧颯淡然的看向臧晨:“如果你問心無愧的話,如果你沒有鬼,又何必鬼鬼祟祟的要繞路走呢?”
“……”臧晨一瞬間竟被懟的無話可說。
姚琿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到那時候與他們遇上,有理沒理的都說不清楚,倒不如就這樣,坦誠的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云淡風輕的走過去,或許還能糊弄一下,不會發(fā)生什么麻煩事!
“……哦,我明白了,”臧晨笑著指向兩個人:“你們這是在玩兒燈下黑呀,主打一個那家伙什么都不知道,渾水摸魚的溜過去。”“你要是這么說也可以,反正就是這個意思,”顧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自己:“這么說來我得換身衣服了!
“……”
——
塔陽坐在案幾前,一邊吃著糕餅,一邊看著面前的地圖,眉頭緊皺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聽到營帳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他立即叫地圖收了起來。
那人在外面停下,回道:“將軍,老侯爺帳下的姚大人過來了,說是要去主城那邊,請我們借個道,讓他過去!
“姚大人?姚琿嗎?”
“是!”
“他怎么回來了?”塔陽掀開帳子,懶洋洋的走了出去:“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家伙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和暹羅人討價還價,談判呢,怎么會在這里?”
頓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多的是警覺:“他一個人來的?”
“那倒不是,還有兩個人,看樣子是他的護衛(wèi)!
“護衛(wèi)?”塔陽對此半信半疑,將吃了一半的糕餅扔掉,用袖子擦了擦嘴:“走,過去看看,再者,傳我的命令下去,關(guān)卡給我死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放任何人出關(guān)!”
姚琿是君不予的謀士,頗有幾分名氣,這時候應(yīng)該在前面周旋,鎮(zhèn)壓亂局才是,怎么會突然的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而且還只是帶了兩個護衛(wèi)?
難道他就不怕走到半路上,被暹羅兵給宰殺了?
如今老侯爺已經(jīng)一腳踏進了鬼門關(guān),姚琿和郝大人便是連個棘手的硬釘子。
只要拔下他們兩個,那整個北疆就簡單多了。
走了沒多遠,便遇上了步行而來的姚琿。
遠遠的,姚琿就開始行禮鞠躬:“塔陽將軍,不過就是借個道而已,怎么還能勞駕您親自出來相送呢?”
塔陽心說你可真給自己長臉!
但是話已經(jīng)至此,塔陽也不好說什么。
畢竟人家的臺階已經(jīng)送到面前了,是個人都要踩著往下走。
他摸摸頭發(fā),不以為意的:“早些時候吃的有點多,剛才又吃了幾塊糕餅,覺得撐的慌,所以就起來走走,結(jié)果聽說姚大人回來了,還要從這里借道,因此過來看看!
塔陽說話的時候,目光特意在顧颯和臧晨身上來回掃了好幾遍,確定是兩個陌生的面孔,絕對沒有見過后,心中的警覺更重了。
“這兩位眼生的很,好像沒見過吧?”
“哦,將軍應(yīng)該是沒見過的,他們是我剛剛才請的護衛(wèi),”姚琿盯著塔陽的眼睛,淡定從容的回答道:“實不相瞞,也不怕將軍笑話,我們再不久之前與暹羅兵遭遇了,死了不少的護衛(wèi),郝大人也受傷了……”
“什么?郝大人受傷了?”塔陽簡直難以掩飾臉上的笑容:“這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郝大人怎么會受傷呢?”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等有時間,咱們坐下來慢慢的聊,”姚琿雙手抱拳,行了一個重禮,“只是此行,我時間緊急,需要回去拿一些東西,就不和將軍細聊了!
“別呀,你再怎么緊,我也有時間聽你說那么三兩句,”塔陽也很是配合的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這樣如何,我親自送大人離開,這樣就不怕沒有時間細說那些事了!彼柦o了面子,姚琿就得給足里子。
他連連點點頭:“將軍說的是,閑著也無聊,我便和將軍說說……這說起來也挺丟人的,都是夏松那家伙,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
“夏松?”塔陽警覺了些:“峽口的那個夏松?”
“可不就是他嗎?除了他,還有誰能干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
“不要臉的事情?”
“他之前勾搭了一個戲子,是暹羅那邊賣過來的軍妓,結(jié)果她還有個相好,就在咱們這一帶惹事霍霍……”姚琿似乎早就料到塔陽會纏著自己,因此開始了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