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香艷席
皇上這帶著點陰陽怪氣的嗓音,驚呆了殿上的所有人。
他見到君夙折,竟然如此淡定?
按理來說,不是應(yīng)該把他拖下去摁死嗎?
而君夙折也沒有那種深仇大恨的意思,極其規(guī)矩的行了君臣之禮。
“恭喜陛下龍體康健!
“這要多謝愛卿你的靈丹妙藥!
皇上此言一出,再次震驚了所有人。
——君夙折,竟然主動給皇上獻(xiàn)藥?
他是忘了千日一刑的折磨了嗎?
想必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吧,就忘記一切了?
趙子佑垂著頭,眼睛急轉(zhuǎn),思忖著君夙折和他說過“大禮”一事。
如今看來,這份“大禮”,就是治愈皇上的“靈丹妙藥”。
只是不知道這份“大禮”,對他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皇上舒緩著筋骨:“眾所周知,朕的身體一直不好,之前對夙折有微疵,也是因為他手里的靈藥,如今,他念及君臣之意,將靈藥呈上,救了朕的性命,朕與他的恩怨就此勾銷。”
眾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皇上這是拿大家當(dāng)傻子呢!
誰不知道,皇上對君夙折出手,是因為藏寶圖。
君夙折用命護(hù)住的藏寶圖,怎么可能只是靈藥,而且還把藥給了皇上?但皇上就是皇上,掌控著生殺大權(quán)。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恭喜父皇得償所愿,如今龍體康健,是兒臣的福澤!笔换首勇氏裙蛳,拍了一圈彩虹屁。
其他皇子也緊跟著跪下,一個比一個阿諛。
唯獨君夙折還巍然而立,似笑非笑:“能幫助皇上康健,是臣子的本分,之前臣不懂事,害得皇上飽受多年病痛困擾,還請陛下責(zé)罰。”
“你獻(xiàn)藥有功,何罪之有?”皇上清了清嗓子,“朕今天讓你過來,就是要告知大家一件事!
姚公公踩著小碎步,從他手中接過圣旨。
“君夙折,聽宣!
“念,君夙折獻(xiàn)藥有功,著,即日起,君夙折恢復(fù)軍侯府小侯爺?shù)纳矸,軍侯府的俸祿賞利照舊。”“然,老軍侯鎮(zhèn)守邊疆有功,抵抗外族入侵,功勛著顯,不可分身,特賞賜金帛等物,共計萬兩,擇日送往邊疆,犒賞三軍,以示皇恩!
“……”
皇上這一道圣旨,頒的端王等人瞠目結(jié)舌。
是皇上有病,還是特么的君夙折有病?
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太突兀了點?
君夙折昨天獻(xiàn)藥,今天就官復(fù)原職?
怪不得他敢掛著還生鈴前來,說話還那么硬氣,原來是有這一出在等著呢!
只是……
為什么皇上和君夙折這“君恩臣忠”的和諧一幕,看上去那么別扭呢!
君夙折謝過皇恩,又受了眾人虛情假意的道賀,帶著皇上的圣旨上了軍侯府的馬車。
車廂里,顧颯睡的正香。感知到身邊有人,惺忪著睜開睡眼,伸了個懶腰:“你怎么才回來?”
君夙折捏了捏她的臉龐,指腹摩挲著一縷發(fā)絲:“你就這樣在這里睡了?不怕有人突然闖進(jìn)來?”
“外面有常將軍守著,車上又掛著還生鈴,誰敢貿(mào)然闖你的馬車?”顧颯看了眼圣旨,“讓我猜猜,從今以后,就更沒人敢闖你小侯爺?shù)鸟R車了吧?”
“嗯,官復(fù)原職,一切照舊!
君夙折將圣旨丟到腳下,如棄敝履。
顧颯笑了踢了一腳:“小侯爺,這好歹是圣旨,怎么著也得送到祠堂,上柱香供著呀!”
“祠堂?它也配……”
“小侯爺,恭喜啊!笔换首拥穆曇粼隈R車外傳來。
他剛要掀車簾,君夙折率先出了馬車:“十一皇子,有禮!
“別這樣客氣,你我雖是臣子,可也能親如兄弟,就像當(dāng)初你和太子哥哥一樣,咱們都是可以好好相處,”十一皇子客氣的回禮,笑嘻嘻道:“今天你官復(fù)原職,本皇子擺了桌酒宴,不知道小侯爺可否賞臉?”
“十一皇子邀約,臣求之不得,怎敢不從。”
“……”
十一皇子似乎沒料到君夙折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直到他下了馬車,臉上還是錯愕之色。
君夙折挑了眼尾:“怎么,十一皇子不是今日設(shè)宴嗎?”
“哦,不,是,自然是,今日設(shè)宴,現(xiàn)在就走,”十一皇子反應(yīng)過來,立即道:“香艷席,保你滿意。”
他之前過來說一嘴恭喜,不過就是隨口一說。
畢竟君夙折能被皇上重新器重,他這個做兒子的也要敷衍的附和一下。
沒想到,君夙折竟然答應(yīng)了。
這給他整了個措手不及,連忙給手下丟了個眼色,讓他們?nèi)ブ棉k香艷席。
君夙折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沖著馬車揮揮手:“你們回去吧,十一皇子請我赴香艷席。”
香艷席?
顧颯起了好奇心:“這名字聽起來,怎么有點不正經(jīng)呢?”
輕挑起車簾一角:“常將軍,這個香艷席是什么東西?”
常起運紅了老臉:“咳咳,這個,小夫人,小侯爺就是去應(yīng)酬,他的為人您是最清楚的,自然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和您說,要去什么香艷席!薄班牛阏f的很有道理!”顧颯很聽勸的點點頭。
常起運松了一口氣。
顧颯:“所以,這個香艷席究竟是什么?”
常起運:“……”
這個,要怎么說?
小侯爺,我要怎么救啊?
“那個,小夫人,這個香艷席吧,它,它是……”
“……”
……
花藥居。
錦絡(luò)和桑婭掐著時間點,將做好的飯菜擺上桌。
“桑婭,先把這燕窩粥在盅里坐著,不然等小姐吃的時候就涼了……誒,小姐回來了!卞\絡(luò)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迎著顧颯攙住。
“小姐,慢點,小心臺階!
“錦絡(luò),我這傷好的差不多了,又不是產(chǎn)后康復(fù),哪那么嬌貴,跨個門檻還要扶!
顧颯推開錦絡(luò),只是將絲綢披肩扔給了她。
“今晚上咱們吃什么?”
“蒸乳鴿,瑰粉燒蝦……誒,小侯爺呢?”錦絡(luò)沒看到君夙折的身影,疑惑的問了句。
“哦,他有酒席,吃的比咱們好,不用管他,咱們吃,你們也坐下,咱們一起吃,我一個人反正也吃不了,”顧颯在桌邊坐下,招呼她們兩人也入席,“桑婭,給我盛碗湯!
桑婭盛了點清湯,笑道:“小侯爺今天剛出門,就有人請他坐席呢?”
“嗯,吃的叫什么……”顧颯想了想,喝了一口湯:“對了,叫香艷席!薄斑旬(dāng)”
錦絡(luò)打翻了杯盞,俏臉紅的滴血:“什么席?”
“香艷席,”顧颯淡定的喝著湯:“聽名字是不是就覺得很香艷?”
“……那,那豈止是名字香艷!”錦絡(luò)緊張到說話都磕巴了:“小姐,那你知不知道那個香艷席它,它,它不正經(jīng)的!”
“我知道啊,”顧颯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香艷席類似于小日子的人體盛宴嘛,我懂的!”
錦絡(luò)不知道什么是“小日子的人體盛宴”,羞紅了臉,愈發(fā)語無倫次了:“不,不是那個……”
“不是?”顧颯咬著筷子,略有些疑惑:“難道常將軍騙我的?”
“……常將軍?”錦絡(luò)的臉更紅了:“他,他是怎么和你說的?”
“他說,香艷席伺候的姑娘,都是不穿衣服的……難道不是嗎?”
桑婭:“……”
錦絡(luò):“……”
顧颯看著她們,黛眉微蹙:“難道不是這個?”
“是,是這個……”錦絡(luò)磕磕巴巴,“那,那小姐你,你怎么這么淡定?”
小侯爺都被拉去參加香艷席了,她竟然還這么淡定的吃吃喝喝?
顧颯吃了一口糕,云淡風(fēng)輕:“要不然呢?難道我要和他一起赴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