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看著楊夕月和江銘威消失在酒店的電梯口處,目光微微變換。
他記得,再過幾天時間,就是楊夕月和江銘威的婚期了。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應該在婚前旅行,或是已經(jīng)回黔省去準備結(jié)婚事宜才對。
可是現(xiàn)在,兩人卻出現(xiàn)在瀾滄江,而且還是在他與慕英龍決戰(zhàn)的前一天?
難道,他們也是來觀戰(zhàn)的?
在凌軒疑惑之際,一道青春靚麗的倩影,突然從前方的一家便利超市走了出來,直往酒店走去。
在經(jīng)過凌軒身前時,那道倩影,卻好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突然腳步一頓,偏頭朝凌軒看來。
“凌軒?”
凌軒隨之抬眼,只見一身波西米亞風套裝的楊秋燕,正站在他面前,一輛驚然地看著他。
“是你!”
凌軒僅是掃了楊秋燕一眼,并未打算跟她多說,就準備朝酒吧街深處走去。
但楊秋燕,卻是表情一變,擋在了凌軒面前。
她目光復雜,眼眸不斷變換:“你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那就說明,你不只是黔省的天命大人,也是暗獄特戰(zhàn)隊的都統(tǒng)!”
“明天,與慕英龍決戰(zhàn)的凌天命,就是你,對嗎?”
楊秋燕這一次,是跟著楊夕月和江銘威,參加他們的婚前旅行,一起過來的。
她之前,雖然親眼見過凌軒一劍斬妖蛇,知道凌軒就是黔省的天命大人,但她并不能確定,凌軒是否就是那個暗獄之王凌天命!
而現(xiàn)在,看到凌軒出現(xiàn)在瀾滄江,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
無論是暗獄之王、或是暗獄特戰(zhàn)隊的都統(tǒng),又或是黔省的天命大人,全都是凌軒的身份!
面對楊秋燕的問題,凌軒卻是毫無波瀾。
“你心中已經(jīng)有答案了,何必還要問我?”
楊秋燕,卻仍舊是不依不饒,擋在凌軒面前。
“凌軒,你既然這么厲害,有這么多驚人的身份,為什么從一開始,要瞞著所有人?尤其是瞞著我姐?”
“你知不知道,這兩周我跟著我姐婚前旅行,我?guī)缀醵紱]怎么見她笑過!”
“有一天晚上,她喝多了,是我照顧的她,在她迷迷糊糊中,喊的是你的名字!”
楊秋燕,本來不想插手姐姐的感情問題,但近來看到楊夕月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對勁,加上現(xiàn)在正巧碰到凌軒,她徹底按捺不住了。
“凌軒,我不知道你跟我姐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但我可以確定,她從來沒有對一個同性異性這么上心過!”
“也許是你不經(jīng)意間走進了她的內(nèi)心,也許是她一廂情愿,但我作為一個妹妹,能不能懇求你,跟她好好談談?哪怕是一次也好?”
“我真的不想看到我姐再這么煎熬下去了!”
“跟江大哥訂婚,她根本就沒有一刻開心過!”
面對楊秋燕略帶懇求的語氣,凌軒心頭有了幾分波動。
當初,是他一手將楊夕月推向江銘威,他認為江銘威才是楊夕月最佳的歸宿,可現(xiàn)在看來,他做錯了嗎?
但,他僅是有一瞬間的猶豫,想到凌家背負的血海深仇,以及那個強大而神秘的幕后黑手,他的眼神當即重歸冷漠。
“開心與不開心,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我對別人未婚妻的感情問題,不感興趣!”
只是扔下兩句冰冷話音,凌軒便是繞過楊秋燕,直往前面的酒吧而去。
楊秋燕沒想到凌軒居然這么決絕,但她沒有放棄,只是恨恨地跺了跺腳,又追了上去。
此時,江銘威已將楊夕月送到房間門口,但江銘威卻沒有跟以往一樣轉(zhuǎn)身離去,而是橫在了門前。
“銘威,怎么了?”
楊夕月的目光,掠過一抹不自然:“你還不回去休息嗎?”
江銘威,突然往前站了一步,剛好擋住楊夕月關門的動作。
“夕月,今晚我可以在這里睡嗎?”
這個問題一出口,楊夕月頓時手掌一顫。
她眉頭大皺,看向江銘威:“你說什么?”
江銘威目光灼灼,直視向楊夕月。
“夕月,我說,我今晚想在這里睡!”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未婚妻,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日!”
“難道夫妻之間,睡一間房,很奇怪嗎?”
楊夕月沒想到,江銘威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她止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掌緊緊地攥在了門把手上。
“銘威,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等我們結(jié)婚之后,可以嗎?”
她努力讓自己的話音保持平靜,露出一絲微笑。
“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我們還要到上游觀看決戰(zhàn),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著,她便準備順勢關上房門。
可這一次,江銘威沒有再如他她所愿,只見江銘威手掌一探,便是按在了房門上,表情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
“還沒有準備好?”
“如果今晚,是凌軒想留在這里,你也會說沒準備好嗎?”
楊夕月聞言,面上登時現(xiàn)出一抹慌亂,她沒有想到,江銘威居然會突然提起凌軒。
還不等她回答,江銘威便是沉聲出口。
“夕月,我自以為,這段時間以來,對你無微不至,關懷入微,事事依從你,樣樣尊重你!”
“可是到現(xiàn)在,我跟你之間,別說是同床共枕了,連一次擁抱,一次牽手都沒有!”
“我們是未婚夫妻啊,你覺得這樣的狀態(tài),正常嗎?”
“為什么?你始終忘不了凌軒,始終放不下他?”
“我承認,他的確有出彩優(yōu)秀之處,但我江銘威,哪里比不上他?”
最后一句話,江銘威幾乎是咆哮出聲,只想將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不滿一次性吐出。
面對江銘威的質(zhì)問,楊夕月卻是怔住了。
“銘威,我……”
楊夕月沉吟片刻,正想開口解釋,江銘威卻是手掌一抬,打斷了她。
“夕月,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
“既然你始終忘不了凌軒,可以!”
“我會在我們結(jié)婚之前,把這件事做個了斷,我會當著你的面,向你證明,我才是更優(yōu)秀的那一個”
話到此處,他緩緩轉(zhuǎn)身。
“我說過,我江銘威,才是那個唯一配得上你的男人!”
“凌軒,我會親手將他擊敗!”
說完,他大步離去,頭也不回。
楊夕月呆呆地站在門邊,一時間心緒起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已經(jīng)決定要跟江銘威共度終身嗎?
為什么,每每江銘威靠近她,她都會不自覺地排斥,哪怕連一個擁抱,一次牽手她都下意識地避開?
難道,自己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凌軒?一直在暗暗想著他,念著他?
相比起楊夕月的自我懷疑來,江銘威此刻,卻是滿心怨憤,眼含怒光,只想一醉方休。
他快步?jīng)_回了之前野牛等人所在的酒吧,準備找一幫戰(zhàn)友喝到天明,借酒澆愁。
而沒想到,剛剛踏進酒吧,他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靠邊的窗戶坐下。
“凌軒?”
江銘威的表情,先是一頓,而后無盡的怒火,便是洶涌而出。
“呵呵,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該說是冤家路窄嗎?”
“姓凌的,我跟你的恩怨,就在今天一并算清!”
一念及此,他拳頭一握,便是大步朝凌軒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