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包房內死一般的靜!
一道道目光,皆是落在凌軒身上,像看著一個白癡,一個蠢貨!
仇巖是誰,那可是在凱城一手遮天的人物,就算是凱城曾經(jīng)的四大豪門,都不敢直攖其鋒。
凌軒,一個沒落凌家的二世祖,入獄三年的勞改犯,居然敢威脅仇巖?
這家伙,是真的不要命了!
還是說,這家伙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是在進行著死前的最后口嗨?
仇巖笑了,笑得極為放肆。
“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凌軒,我倒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死到臨頭,脖子居然還這么硬,不愧是曾經(jīng)的凱城第一紈绔!”
話到此處,他突然聲音轉冷,眼中殺意迸射。
“既然你這么急著找死,我就成全你!”
“不妨告訴你,今天無論是你,還是楊夕月,都離不開這里!”
說完,他再不遲疑,對著一眾黑衣打手們揮了揮手掌。
得到老板的指令,這十幾二十名黑衣大漢,再不遲疑,紛紛朝著凌軒沖去,手中指虎、甩棍毫不客氣地往凌軒身上招呼,連楊夕月都被殃及其中。
楊夕月閉上了眼睛,她已經(jīng)對凌軒絕望了。
這個家伙做事,真的從不經(jīng)過大腦。
一回來,先是打了薛青麟,為凌家平添一個仇敵;之后又廢了劉文清,招惹劉家;再接著解雇了公司大半員工,踢除了公司所有股東。
現(xiàn)在,更是往死里得罪仇巖這位凱城第一大佬!
還有什么是這家伙做不出來的?
凌家有這種人,就算是資產再翻十倍,恐怕也都逃不了敗落的結局。
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她只得深深一嘆,準備搬出蕭如雪這個最后的底牌。
而還不等她開口,凌軒卻突然動了。
她只覺得眼前一花,腰肢被一只寬厚有力的大手扶住,而后一道道悶響,伴隨著慘嚎之聲,不斷傳開。
“砰,砰!”
每一道悶響落下,都會有一個黑衣大漢倒飛而出,而她的身形,則是被那只手掌摟著,不斷變換位置,任憑那些指虎甩棍如何落下,始終摸不到她的半片衣訣。
片刻之后,她眼前的場景停止了變換,等她定睛一看,只見周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人,正是那一眾黑衣大漢。
“這……”
楊夕月勃然失色,回頭看去,只見凌軒正立在她身邊,一只手攬著她的纖腰,面容淡然睥睨。
“凌軒?是你做的?”
楊夕月駭然出聲。
之前凌軒在老舊的小區(qū)單元樓,暴打了薛青麟和他的幾名保鏢,展現(xiàn)了強大的身手,楊夕月以為那就是凌軒的極限了。
可現(xiàn)在,凌軒居然一人對敵二十多個手持武器的兇漢,還完美將她護住,這是什么手段?
凌軒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掌,先是對楊夕月微微一笑,而后轉向仇巖。
“我說過,想廢了我,你還不配!”
“現(xiàn)在,你我距離不過三米,我只需要上前五步,就可以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你想不想試試?”
這一刻,連仇巖都沉默了,雙目微微瞇起。
劉詩雯,以及那個旗袍女子,也是表情大變,沒了之前的底氣。
顯然她們都沒想到,凌軒居然這么能打,以一打二十?
不過,仇巖終究是凱城第一大佬,什么風浪沒有經(jīng)歷過,他短暫驚愕之后,便是鼓掌大笑。
“精彩,真是精彩!”
“沒想到,被瘋傳為紈绔二世祖的凌家二少,居然有這種超人一等的身手,有意思!”
他倒了一杯酒,推向桌對面。
“凌軒,我很欣賞你這種人,敢打敢拼,敢作敢為!”
“來我手下做事吧,你跟劉文清的恩怨,我負責調解,保管從今往后,劉家上下,不會有任何人找你麻煩!”
他這話出口,旁邊的劉詩雯頓時急了。
“達令,你不能……”
她話還未說完,仇巖便是給了她一巴掌。
“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劉詩雯一臉委屈地捂著臉,卻不敢再言,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仇巖目光重回凌軒身上:“怎么樣凌軒?我這個條件,可不是對誰都開的!”
“跟了我,保管你吃香喝辣,榮華富貴比之前更加享用不盡!”
“另外,我聽說你凌家的庭豐集團,破產在即,若是你愿意替我做事,我甚至可以并購庭豐集團,讓你來接手!”
仇巖語氣傲然,自信滿滿。
他能夠用五年時間,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除了頭上的那個靠山之外,更多的是憑借自己的智慧和眼光。
他能夠看得出來,凌軒心狠手辣,是個做事果決之輩,跟外界傳言的紈绔二世祖大有出入。
再加上凌軒那過人的身手,若是能夠為他所用,必定會成長為他將來的又一員大將。
相比之下,劉文清只不過是他女人的弟弟罷了,連劉詩雯他都可以玩玩就甩了,區(qū)區(qū)一個劉文清,又算得了什么?
劉文清和凌軒孰輕孰重,他分得清楚!
這一刻,楊夕月都是表情一頓。
連她都不得不承認,仇巖這個條件開得太令人心動了。
不僅可以解決凌軒和劉家的矛盾,還能讓庭豐集團起死回生,換做任何一個人來,恐怕都難以拒絕。
她下意識看向凌軒。
她一方面,又想凌軒接受,這樣既可以保住自己,也能夠保住庭豐集團。
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凌軒跟仇巖這樣的人牽扯到一起,畢竟,伴君如伴虎,仇巖乃是凱城第一大佬,手中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
萬一凌軒為他做事,哪天需要幫他殺人放火,這豈不是往火坑里跳?
一時之間,楊夕月心情復雜,無比忐忑。
仇巖則是毫不心急,他自信,凌軒必定會答應他的條件。
誰想到,短暫的沉默只是過去了數(shù)秒,凌軒便已經(jīng)表態(tài)。
“讓我替你做事?仇巖,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他輕蔑一笑,指了指地面。
“也罷,我看你還有點梟雄風度,那我也給你個機會!”
“如果你現(xiàn)在跪下賠罪,自愿當我的一條狗,我就把今天的事一筆揭過!”
“如何?”
這一瞬,好似連時間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