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巖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就像是在詢問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他眼中,卻是透出閃閃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這位凱城第一大佬,僅是坐在那里,便給人一種極端的壓迫感。
面對仇巖,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楊夕月,都覺得心跳加速,似有些喘不過氣來。
倒是凌軒,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輕描淡寫地掃了仇巖一眼。
“是我!”
“有問題嗎?”
他這一開口,在場不少人都是表情一變。
本以為,仇巖當(dāng)面,凌軒會嚇得面如土色,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誰想到,凌軒表現(xiàn)得竟是如此不以為意,好像壓根沒將仇巖放在眼里。
便是仇巖本人,也是略感意外,鼻息中發(fā)出一聲冷哼。
“我老早就聽說過,凌家有個紈绔二世祖,不學(xué)無術(shù),只知道吃喝玩樂,貪花戀色,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在這凱城,動了我的人,還敢在我面前如此理直氣壯,你是第一個!”
凌軒正想開口,一旁的楊夕月終是反應(yīng)過來。
她趕忙上前一步,擋在了凌軒面前:“仇老板,凌軒什么時候動了你的人?”
“這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仇巖沒有回應(yīng)楊夕月,倒是仇巖右手邊的妖艷女子,當(dāng)即冷笑出聲。
“誤會?”
“楊夕月,你不如問問凌軒昨晚做了什么?”
“他打斷我小弟的雙手,還廢了我小弟的生育能力,如果這都叫做誤會,那我滅你楊家滿門,是不是也叫做誤會?”
楊夕月此時,終于是認(rèn)出了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劉家,劉詩雯,劉文清的姐姐!
這個女人,在凱城上流圈風(fēng)評不正,聽說最喜歡勾三搭四,行為不檢,她沒有想到,劉詩雯居然傍上了仇巖這位凱城大佬。
聽完劉詩雯所說,她心中頓感不妙,當(dāng)即轉(zhuǎn)向凌軒。
“你斷了劉文清的雙手?還廢了他?”
凌軒毫不遲疑:“是!”
這一瞬,楊夕月只覺眼前一黑,幾要跌倒。
這個家伙,明明說的是教訓(xùn)了劉文清一次,她以為只是隨便動動拳腳罷了,并沒有太過當(dāng)回事。
誰想到,凌軒這所謂的“教訓(xùn)”,居然是斷人雙手,甚至斷子絕孫?
這家伙,難道是禍精上身,這么能惹是生非?
“你怎么能這么做?”
楊夕月壓低聲音道:“你下手不知輕重的嗎?”
凌軒面色如常:“輕重?”
“你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是我的嫂子,劉文清敢對你下藥,打你的主意,我只是廢了他,已經(jīng)算是手下留情了!”
“換做我之前的脾氣,他現(xiàn)在早就是個死人了!”
這一瞬,包廂內(nèi)的氣氛都凝滯了。
楊夕月心中泛起深深的無力感,對凌軒是徹底絕望了。
這家伙廢了別人,竟然還說是手下留情,簡直就是失心瘋了。
他以為自己是誰?國之戰(zhàn)神?還是古代皇帝?
雖然她也很厭惡劉文清,很不齒劉文清那種卑鄙下流的做法,但她是萬萬沒想到,凌軒居然會對劉文清下這么重的手。
劉文清可是凱城劉家的獨(dú)子,廢了他,就等于斷了劉家的根,劉家豈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劉詩雯還傍上了仇巖這個凱城大佬,劉文清相當(dāng)于仇巖的小舅子,凌軒這么做,一下子等同是得罪了仇巖和劉家兩大勢力。
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凌家也扛不住這種壓力,更何況現(xiàn)在的凌軒?
果不其然,劉詩雯眼神一冷,刺耳的聲音直透耳膜。
“姓凌的,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廢了我小弟不說,現(xiàn)在當(dāng)著仇老板的面,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她站起身來,直指凌軒:“就算你凌家當(dāng)年還是凱城四大豪門之時,也不敢在仇老板面前放肆,你爺爺見了仇老板,也要稱一聲‘仇董’,你算什么東西?竟然這么猖狂!”
“我倒要看看,待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的時候,你還像不像現(xiàn)在這么囂張!”
她說完,便是對身后的一干黑衣大漢揮了揮手。
“都給我上,還愣著干什么!”
這些黑衣大漢先是看向仇巖,見仇巖沒有反對之后,紛紛走上前來,將凌軒和楊夕月團(tuán)團(tuán)圍住。
楊夕月見對方人多勢眾,眉頭頓時皺起。
“仇老板!”
她看向仇巖,哀求道:“這件事,能不能商量一下?”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是你們再怎么對付我們,也無濟(jì)于事,倒不如我們商量個解決的辦法?”
畢竟,凌軒是為了她,才會跟劉文清起沖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凌軒被這些兇神惡煞的大漢圍毆。
更何況,凌軒是凌家現(xiàn)在僅剩的血脈,如果出了三長兩短,她如何對得起凌家上下?
仇巖聞言,目光在楊夕月身上貪婪地掃視著,這才開口。
“楊小姐,你也算是凱城最出名的美女,我仇巖對美女向來有求必應(yīng),你說商量,我就給你個機(jī)會!”
“我這個人很公平,凌軒廢了劉文清,我也只讓人廢了他,大家互不相欠!”
“至于你么,事情因你而起,你自然也逃不了責(zé)任,這樣吧,只要你陪我一晚,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如何?”
此話一出,楊夕月怔住了,她沒想到,仇巖居然會提出這種條件。
這是橫豎都要廢了凌軒!
不僅如此,仇巖還借題發(fā)揮,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這簡直就是豺狼之心。
一旁的劉詩雯,眼中冷光越濃,他了解仇巖的性格,是絕不會放過凌軒和楊夕月的。
仇巖這么說,只是為了逼楊夕月就范,在玩弄對方罷了。
楊夕月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她沉吟之際,凌軒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姓仇的,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打我嫂子的主意?”
“還想廢了我,就憑你?還是你手下這些烏合之眾?”
凌軒嗤笑搖頭。
“人人都說你是凱城第一大佬,但在我眼中,你跟土雞瓦狗沒什么分別!”
“如果你今天來是要為劉文清出頭,我倒不介意,讓你變得跟他一樣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