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扶著凌天南,和鐘一平一起離開了宴會現(xiàn)場,只留下滿臉驚駭?shù)谋娙,仍舊沒有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那個年輕人,是叫做凌軒是嗎?”
“聽說他是凱城人,沒想到,凱城這個彈丸之地,居然養(yǎng)出了一條真龍來啊!”
“嘖嘖,王家花費這么大力氣來對付他,結果卻是被一腳踩下,王家這些年來,可是首次遇到這種情況吧?”
“快快,通知下去,往后遇到一個叫做凌軒的年輕人,家中的任何人,都要避退三舍,千萬不能有絲毫招惹,違者家規(guī)論處,逐出宗族!”
一時之間,宴會現(xiàn)場風起云涌,無數(shù)名流賓客們,紛紛開始安排具體事宜,勒令家族中人,或是自己的后輩子女,決不能得罪一個叫做凌軒的年輕人。
十幾分鐘前,凌軒尚且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眾人聽都沒聽說過的小青年!
而現(xiàn)在,凌軒的名字,卻像是抹不去的烙印,深深印刻在眾人的心中,哪敢有絲毫忘卻?
開玩笑,這可是連王家都一腳踩下的人,不僅跟鐘市書是舊識好友,還跟省內的高省首關系匪淺,這種關系,硬得不能再硬了,放眼黔省,還有誰能抗衡?
你總不能去吧黔省的封疆大吏,一號大員搬出來吧?
不論凌軒究竟多么不起眼,究竟外表多么平凡,但只要鐘一平和高德邦橫在那里,這黔省之地,凌軒便是縱橫自如,各大豪門都要投鼠忌器。
相比起現(xiàn)在場上其余人的震撼激動,羅炳文那一桌,卻是顯得相對沉默。
羅炳文和他的孫女,此前在凌軒被王家針對之時,就差捧腹大笑,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可是現(xiàn)在,他們的笑容直接凝固在了臉上,表情比哭還難看。
他們滿腦子,都是方才王俊圖被凌軒當眾打斷另一條腿,王家老爺子王崇煥對凌軒低頭認錯的情形,越想越覺得害怕。
他雖然在省城站穩(wěn)腳跟,賺得十多億身家,羅家在南明區(qū)也算是小有名氣,可相比起王家來,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強如省城王家,在凌軒面前都要認錯挨罰,那他羅家呢?
他忽而想起,進門前,自己對凌軒爺孫倆的各種嘲諷譏笑,心頭直涼到谷底。
當時凌軒說,讓他在宴會結束之前,向凌天南磕頭賠罪,否則就要讓羅家,在省城消失!
此前,他根本沒有將凌軒放在眼里,只當成是一個黃口小兒的無知狂言,可是現(xiàn)在……
想到這里,他哪還顧得上其他,趕忙起身朝著門外追去,只想在凌軒和凌天南離開酒店之前,趕緊追上凌軒。
但,直到?jīng)_出酒店大門,他都未看到凌軒和凌天南的蹤影,顯然是已經(jīng)離開了。
看著人流穿行的街道,羅炳文絕望了,臉上好似有多添了幾道皺紋,一時間蒼老了十歲。
凌軒連王家都沒有放過,會放過他羅家嗎?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羅家,完了!
而羅炳文的事情,對于其余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畢竟,羅家在整個省城來說,連二線豪門都算不上,誰會過多理會?
楊夕月和江銘威的訂婚宴,就在凌軒和王家的爭斗過后,草草散去,等到賓客盡數(shù)離開,會場大廳內,只剩下楊夕月一家和江銘威一家。
江海天看向楊振雄,壓低聲音道:“親家,之前是我眼拙了!”
“我不知道,那個凌先生居然是真人不露相,早該親自去跟他問候招呼才對!”
“我看你好像認識凌先生,跟他很熟,還請親家你有時間,幫我引薦引薦,也好讓我彌補今天的怠慢!”
“以后你跟親家母也多來省城,在兩個孩子正式結婚之前,我們兩家多走動走動,熟悉熟悉!”
楊振雄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
自楊夕月和江銘威決定訂婚,兩家見面以來,他就非常清楚江海天的個性。
江海天,是個內心極為高傲,有著極重門戶之見的人。
即便江銘威認可了楊夕月,要娶楊夕月為妻,江海天也同意了,但在江海天心中,始終看不起凱城楊家,沒有把他這個親家公真正放在眼里。
就算到了今天訂婚,江海天跟他相處之時,仍舊自視高人一等,即便帶著他認識省城各界名流,也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可是現(xiàn)在,江海天對他卻是笑臉相迎,語氣柔和,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
他知道,這全都是因為凌軒!
“啊,親家,放心吧,小軒那孩子,我很熟悉,我會跟他好好說說的!”
楊振雄尷尬一笑,敷衍地回答著。
本來,江海天對他一家態(tài)度轉變,應該是好事,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內心五味雜陳,非常沉重。
只因為,他對凌軒看走眼了!
他本以為,凌軒只是在凱城稍稍起眼,有白三思和仇巖為凌軒撐腰。
誰想到,到了省城,凌軒竟然還是獨領風騷,壓得王家低頭,鐘一平和高德邦兩位省內排名前五的大員,都跟凌軒認識!
這種強硬的關系威勢,就連江銘威都未曾具備,他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小瞧了凌軒!
早知如此,當初凌天南提出讓楊夕月改嫁給凌軒之時,他就該一口答應下來,竭力促成的!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江海天拉著楊振雄,繼續(xù)在那邊攀談著,而另一邊,楊夕月、楊秋燕、江銘威三個年輕人,卻是圍坐在一起,表情各異。
江銘威知道,凌軒有些能耐,卻沒想到,凌軒的能耐竟然大到這般地步,連省城王家都都不過凌軒。
王家比起江家來,只是稍弱一籌,這豈不是說,連他江家在凌軒面前,也根本不堪一擊嗎?
他實在不明白,凌軒究竟是從何處認識的鐘一平和高德邦,他更不明白,凌軒究竟憑什么,能夠讓這兩位黔省大員不遺余力地力挺。
短暫的沉默之后,他轉頭看向楊夕月,眼眸中透出一絲擔憂。
這段時間,他隱隱也察覺到了楊夕月的異樣,知道楊夕月對凌軒有些復雜的情感,但他自以為,憑自己的優(yōu)秀和前途光明的未來,足可以碾壓凌軒。
但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好像超出了他的想象。
“夕月,今晚你也喝了不少酒,酒店的房間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送你上去休息吧?”
楊夕月一直沉默不語,秀眉顰起,直到江銘威開口,她這才回神。
“啊,不用了銘威!”
“今晚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讓秋燕陪我上去就好!”
說完,她露出一抹勉強的微笑,隨即拉著楊秋燕離開了會場。
江銘威看著楊夕月離去的背影,頓時拳頭緊攥,眼神逐漸陰沉下來。
“凌軒!”
他本已對凌軒放下的敵意,在這一刻又重新燃起。
“就算你認識鐘市書又如何,認識高省首又如何?你不過是靠著他們的身份地位罷了!”
“但我不同,再過十年,二十年,我將憑借我自己的能力,登臨跟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更高的位置!”
“我一定會向夕月證明,我比你更優(yōu)秀!”
此時,楊家姐妹,已經(jīng)來到了酒店的十六樓,剛進套房,楊夕月便是一把關上房門,不由分說地將楊秋燕拉到了沙發(fā)上。
她目光灼灼,像是審問犯人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楊秋燕。
“秋燕,我要你老實告訴我!”
“對于凌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