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發(fā)生不久前樓下潑紅酒事件,或許她還會相信她的話。
如果她們真的跟霍靳深不熟,那她身后的女人又怎么會在第一次見自己時憤然潑她一身紅酒。
甚至后來那一句“霍先生”,她也是聽得真切。
眼前的兩人分明早已經(jīng)知道霍靳深,甚至于知道她,也清楚他們倆之間的事情。
卻佯裝不知。
來這邊辦展會,有專業(yè)的人士,能夠跟霍家有交集,那么在四九城家世必定也不簡單。
這樣出生的人,找的只會是更有底氣的合作伙伴。
別說只是安排住宿,只要她們愿意,必定能感受到賓至如歸。
不期然,慕念晚回想起兩天前收到的短信。
沒有備注信息,號碼卻很熟悉。
「慕念晚,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夠真的一輩子霸占住他。」
僅是簡單的一句,但不甘心和怨恨濃的讓人不能忽視。
第二天,同一個號碼她又收到幾張照片。
照片里的人正是面前的墨氏姐妹花和霍靳深。
所以,在場的人,除了慕念晚,就連霍靳深都不知道她早已經(jīng)知道她們的存在。
「她們才是霍家真正中意的霍三少夫人人選,你早已經(jīng)出局!
這是她發(fā)的最后一條短信。
彼時看到,她記得自己還笑了聲。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給自己發(fā)這個。
自身難保的人,是不是到了窮途末路,都會想要拉更多人的陪著一起下地獄?
不管賀姝唯想拉誰,她都不會成為其中的一個。
“我沒誤會!蹦侥钔淼_口,迎上墨柔望過來的目光,“墨小姐人生地不熟,如果真有需要,或許可以找我,對比霍靳深,我對海城比他更熟悉,畢竟我才是土生土長的海城人,而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外來者。”
一句外來者,透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墨柔臉色一僵,微抿著唇?jīng)]再開口。
都說吃筆桿子飯的話,都更加牙尖嘴利,這話還真沒錯。
“如果造成你的困擾,我在這里跟你說聲抱歉。”墨柔調(diào)整心態(tài),低聲道歉。
慕念晚繼續(xù)笑著,“確實要對我道歉,不過除了你,還有她!
手指指向她身后的墨雪。
“對不起,雪兒被家里寵壞了,屬于她的東西都不怎么喜歡被人碰,包括空間。”墨柔代妹妹道歉一并做了解釋。
慕念晚卻挑眉,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有些人想要蒙混過關(guān),可她沒那個義務(wù)。
“先不說這套房是我老公讓人開的本就不屬于她,我在這里清洗她有什么資格發(fā)脾氣?”
輕笑一聲,慕念晚繼續(xù)又道:“不過,我要她道歉并非因為剛才她推我,而是稍早之前酒店大堂,她無緣無故潑我一瓶紅酒,我要個道歉應(yīng)該不過分吧!
“你不也潑了我一杯咖啡嗎!蹦┫胍膊幌氲姆瘩g。
憑什么她要道歉,可她什么都不做。
“紅酒是你潑的?”這次開口的是霍靳深,他看向墨雪。
霍靳深對慕念晚的維護(hù)墨雪聽了太多,再加上初見時這男人的疏離冷漠,墨雪莫名的就對他有著一種畏懼。
再加上此時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結(jié)了冰,墨雪受不了這樣的“死亡凝視”,只覺得心慌意亂,害怕的往墨柔的身后直接縮。
“霍……”
“你們該知道,我出面無非是因為我父親從不曾對我開口,不愿駁他面子才讓秘書為你們安排住處,墨家跟霍家如何跟我沒關(guān)系,你們跟我更沒任何關(guān)系!
半點沒留情面的話,當(dāng)場氛圍既震驚又尷尬。
震驚的是季亦辰。
霍靳深是誰,盛世老板,霍家三公子,出了名的豪門貴公子,紳士優(yōu)雅,這樣駁斥他人面子的事豈是他會做的,而且駁斥的還是女人的面子,更是跟霍家有著交情的世家女子的面子。
尷尬的是墨柔和墨雪。
霍靳深半點不留余地的撇清關(guān)系讓兩人像是跳梁小丑一般,不說之前就懷有目的,就是沒有,這一刻也像是被當(dāng)眾打了一巴掌般的難堪。
墨雪一張臉早已經(jīng)氣得通紅,可奈何霍靳深此刻臉色太過恐怖而不敢發(fā)作。
至于墨柔,一張臉也是慘敗,出生至今,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但奈何她們有錯在先而不能發(fā)作。
不僅不能發(fā)作,還要放下身份賠禮道歉。
來時父親就叮囑過,霍靳深是一匹霍家都拉不住的野狼,想要馴服這頭野狼,就必須要有豁得出去的精神,甚至于必要時她的驕傲與尊嚴(yán)。
墨柔微垂下眼瞼,眼底風(fēng)云變化,最終都只化作一聲誠意十足的道歉,“抱歉,是我妹妹有錯在線,如果給你們添了麻煩我真的很抱歉!
說完,墨柔直接拽了墨雪一下,按著她的背脊,神情嚴(yán)肅,“雪兒,給慕小姐道歉!
“姐,憑什么?我才……”
“齊染,打電話給雪兒訂一張最早回四九城的機(jī)票!
“姐!”墨雪一聲高喝,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墨柔。
卻見后者態(tài)度堅決,大有她不道歉絕對立刻將她送回四九城的打算,墨雪憤恨的咬牙。
“雪兒,你過去可不能沖動,要把握好時機(jī),機(jī)會可不能讓給她一個人知道嗎?”
出門之前母親的話響在耳側(cè),墨雪咬牙,看向慕念晚的眼神記恨又不甘,“對不起!
快速的吐出三個字,還含糊不清,可見誠意一般。
慕念晚也不是多看重她的道歉,適逢手機(jī)鈴聲響,是久不見她過來而打來的林詡。
霍靳深也看到了來電顯示,問:“在哪里?”
“樓下!蹦侥钔頉]堵氣,有些事他們私底下可以鬧,但沒必要鬧給別人看,平添笑話。
“我送你。”霍靳深攬著她的腰,嘴上征求,但行動倒沒征詢的意思。
慕念晚也知道他的脾性,沒拒絕,只是在他觸碰后背時略微往前了一點。
剛才撞的那一下,好像有些重。
季亦辰?jīng)]跟著離開。
這個時候再跟著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而且樓下是《風(fēng)華》慶功宴,必定有不少記者,更何況他還有其他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