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姐姐的詢問,墨雪這才想起自己此刻的狼狽。
雙手捂著臉,聲音立刻變得委屈又難過,“還不是那個慕念晚,莫名其妙潑了我一杯咖啡!
墨雪的控訴帶著點委屈和無措,好像她真的有多無辜一樣。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們沒見到慕念晚,或許還會相信那么幾分,可在見到慕念晚之后,聯(lián)系兩人之前的模樣,墨柔不至于說猜到所有經(jīng)過,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她細微的擰著眉,看著她,那眼神太過銳利,以至于讓墨雪漸漸衍生出幾分心虛。
“姐,我先去洗澡換身衣服!蹦┐掖彝忾g浴室跑去。
“雪兒……”
“啊!
墨柔的疾呼下是一聲痛呼。
墨雪捂著自己的被撞的臉,語氣并不和善,甚至還帶著點惱羞成怒,“你眼睛長頭頂啊,不知道看……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如果前面是惱羞成怒,那么后面那句就是氣急敗壞。
墨雪憤怒著一張本該好看的臉,“你為什么會在我的房間里?”
而且還還了衣服,頭發(fā)都是濕的。
所以,她是在自己的房間洗澡換衣服。
想到這,墨雪的心情再也維持不了平和。
她在下面想盡辦法才重新進來,在外面被人當(dāng)猴一樣看,顏面盡失。
更是被凍得跟狗一樣。
可她倒好,直接在她的房間洗起澡,換起衣服來。
墨雪上前一把拽住慕念晚就往外拉,“你這賤人,誰準(zhǔn)你進我房間的,給我出去,滾出去。”
墨柔想要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
雪兒自小被家里寵著長大,誰不是讓她三分,這養(yǎng)成了她囂張跋扈的性格,更別說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潑咖啡。
這口氣她不可能咽下。
墨柔手指蜷縮了下,在墨雪動手之際慢了那么一秒,以至于墨雪先推搡到慕念晚,導(dǎo)致了之后的意外。
她們今天早上剛到海城,物品還未完全整理,她是雕塑家,房間里擺放著她三天后將要送去展覽的作品。
有一樽大半人高的作品,一側(cè)有尖端突出。
墨雪出手沒個輕重,慕念晚也不察她還敢出手。
再加上剛才浴室出來腳下打滑,人直接朝那尊雕塑撞去。
“晚晚!
“小心!
兩聲疾呼,失去往日平靜,伴隨著是極為迅猛的動作。
可到底隔著距離,慕念晚后背磕在雕塑上,鈍痛傳來,身體往一旁栽去,而那邊一樽小而尖銳的作品擺放著,側(cè)腦如若撞上……
最終,慕念晚沒有撞上去。
一左一右兩股力道拽上她的手腕,竟生生的將她懸在了半空中。
右側(cè)太陽穴距離那尖端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離。
霍靳深手心一片濕潤,一并濕了的還有他的后背。
一雙眼沉沉的,裹挾著風(fēng)暴,臉色更是難看的讓人不敢直視。
另一只手已經(jīng)落在她的腰際將她帶到面前,“哪里磕到了嗎?”
剛才急著過來,那磕到背上的一下霍靳深并不知道有多重?
更不清楚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也碰到了。
慕念晚搖頭,抬手卻發(fā)覺兩只手都還在別人手里。
慕念晚兩只手同時抽了抽,奈何兩人力道都不小,誰也沒松開的意思。
“剛才好像磕到后背了,要不要先送醫(yī)院看一下!
三人僵持著,倒是一旁的墨柔開了口。
墨雪也有些被嚇到,尤其是對面男人看過來的目光。
她害怕的躲到墨柔的身后。
剛才她不過就是輕輕一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在霍先生面前摔這一下好污蔑自己。
“你們拽疼我了!币妰扇艘琅f沒有松手的意思,慕念晚不得不再次出聲。
季亦辰溫潤的臉上掠過暗光,目光盯著前方,也不知道是再看誰。
如果是以前,這個時候季亦辰已經(jīng)松手了。
但今天不知道是被什么給刺激了,饒是慕念晚喊疼,在目睹霍靳深不曾松懈半點時他也不曾松開。
忍著后背的疼,還要忍著手腕的不適,以及對面兩雙不善的目光,慕念晚的心情可謂差到了極致。
“松開!钡蛦〉拈_口,已經(jīng)透著怒火。
霍靳深垂眸看她,眼神深幽,“我?guī)闳メt(yī)院。”
拽著手腕的手下移,與她十指緊扣。
季亦辰看去,眼底像是被扎了一根刺。
“我讓人準(zhǔn)備車!蹦嵩俅纬雎暋
這一聲也算是將季亦辰拉回現(xiàn)實。
這里還有外人,也心知她的脾性,手指松動,然后放開。
季亦辰剛一松手,霍靳深就完全將人拉到了懷里。
不敢抱她,剛才那一下在后背,具體位置不知,所以消息些不碰為好。
“可以走嗎?”他問。
慕念晚心情不好,壞情緒明顯。
她沒回答男人的問題,僅是掃他一眼后道:“《風(fēng)華》劇組在二樓開慶功宴,我需要出席。”
“我陪你!被艚钕胍膊幌氲牡。
慕念晚抬頭看他,眼神冷漠又帶著一絲不知深淺的笑,“你有時間?”
這聲聽似詢問,實則諷刺。
“慕小姐你別誤會。霍先生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完全是受霍伯伯的要求,并非他的本意。”墨柔出聲解釋。
“姐,你跟她解釋什么?”后面,墨雪不滿的拽了下自家姐姐。
這個女人誤會才好,最好是離開霍先生。
就她,有什么資格站在霍先生身邊。
墨柔不理會妹妹的阻攔,臉上笑容不減,越發(fā)和煦溫柔,“我父親跟霍伯伯有著幾分交情,這次我過來海城辦展會,父親擔(dān)心我初來乍到,這才托霍伯伯找上霍先生,你別誤會!
又一聲誤會。
本要離開的慕念晚轉(zhuǎn)身,迎上墨柔坦蕩的雙眸,盈盈一笑,“墨小姐兩句話就表明你跟霍家關(guān)系匪淺,跟霍老先生關(guān)系斐然,我還能誤會什么?”
墨柔沒想到她出口竟是這般難纏,愣了下,嘴角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須臾,她似有些無奈的又解釋,“慕小姐,我沒炫耀的意思。只是見你好像誤會了,所以才……”
語氣無辜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尺度把握得還真是恰到好處。
如果說眼前的人不認識自己,過去那么多年被人稱為天才怕是白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