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霍靳深,海城的王,四九城霍家三公子,誰見了不諂媚討好的問聲好。
別說給他身上潑臟水,就是聲音大一點都怕驚了這大佬。
更何況他們還是多年朋友。
如果不是他幫慕念晚想要陷自己于死地,她又怎么愿意做到如今魚死網(wǎng)破,恩斷義絕的地步。
是他從來都沒給自己選擇的余地。
“呵……”霍靳深又笑了聲,嘴角挽出的弧度更冷,“楊旭,你先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敝皇悄切τ行┎贿_(dá)眼底。
突然被點名,楊旭哪里敢沉默,絮絮叨叨的將自己如何被寧思卿收買又是如何修改的全部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寧思卿覺得自己聽了個笑話。
她看向霍靳深,真的很想問一句,如果慕念晚想要她的命,他是不是都可以親手取了給她?
楊旭說完,霍靳深直接讓人下去。
他掀起眼皮覷了眾人一眼,“從我?guī)е糸瘸霈F(xiàn)在大眾面前開始,所有人對他的身份都十分好奇。”
“但只要深扒依舊可以查到這孩子是我三年前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從冠上我的姓之后他就是我霍靳深的兒子!
說著他嘲諷的看向?qū)幩记洌骸澳阏f晚晚利用孩子接近我?”
他像是覺得可笑,嗤笑了聲。
“你們錯了,這個孩子是我用來接近她的。”
霍靳深垂眸看向面容寡淡的慕念晚,手指輕撫著她的面容,目光溫柔又寵溺,“三年前我犯了個很大的錯誤,她生我的氣,為避開我躲進(jìn)了監(jiān)獄。沒有辦法,我只能籌謀。”
“孩子確實是她朋友的,只是那位朋友因為精神失,F(xiàn)在就在德馨精神病院,我收養(yǎng)了孩子,目的是三年后引她回我身邊。”
霍靳深笑得很溫柔,手指也緩緩?fù)拢c慕念晚十指緊扣,“從一開始這孩子就是我三年前準(zhǔn)備好逼她回身邊的籌碼!
慕念晚低垂的睫毛顫了顫。
被霍靳深握住的手掌透著冰涼。
往事被撕開,一并撕開的還有那些不曾愈合的傷。
車毀人亡,那是兩條人命。
如果沒有寧思卿一開始帶人去別墅,夭夭后面就不會跑,也許之后的許多事情也就都不會發(fā)生。
她雖然沒直接造成夭夭的死亡,可夭夭和那個孩子的死她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孩子是誰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寧思卿你想要奪走孩子的心思。”慕念晚抬眸,她接過霍靳深的話茬。
有些人就該由她親手送進(jìn)地獄。
她步步靠近,眼神冰冷的毫無溫度:“三年前你買兇以寒川名義去搶奪孩子,逼得夭夭帶子躲藏,卻在躲藏的過程中發(fā)生車禍而墜河身亡。”
“你擔(dān)心我跟霍靳深復(fù)合,他不會在包庇你,告訴顧寒川真相,所以又想要故技重施,分開我跟霍靳深,也許這樣他才會繼續(xù)為你保守秘密!
“慕念晚口說無憑,你為了不將孩子還給我們,當(dāng)然可以隨意污蔑我。”寧思卿眼神怨毒,死死的掐緊雙手。
“污蔑?”慕念晚再度靠近一步,微微揚起的下巴桀驁又諷刺,“你認(rèn)為我沒有半點證據(jù)敢當(dāng)著這么多記者的面說?”
寧思卿瞳孔狠狠一縮。
身體像是繃到極致,她搖頭。
不可能的,不會的!
慕念晚從霍靳深的掌心抽出的手,掏出手機。
手指快速的動了幾下,又將音量調(diào)到最大,在現(xiàn)場都寂靜無聲時,一道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
“是寧思卿給我五十萬,讓我以顧寒川的名義去格蘭郡搶一個一歲不到的孩子……我沒想過要害人的,只是我兒子病了需要錢,我沒有辦法……”
“那個孩子我最后也沒搶到,那女人帶著孩子跑了,后來又有好多的車在追,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又另外派了人……”
男人的聲音對比三年前略有不同,更為的沙啞滄桑,寧思卿卻無比的熟悉。
前一刻還無比冷靜的寧思卿太軟瘋了一般沖過去,一把打掉慕念晚的手機。
“慕念晚,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這樣污蔑我?”寧思卿顫抖著身體,像是憤怒積累達(dá)到了頂點一下子瞬間爆發(fā),連聲線都是顫抖的,“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說完,她又委屈的看向顧寒川,去拉他的衣袖,可這一次顧寒川迅速的避開了。
看向她的目光陌生又嗜血。
寧思卿身形晃了晃,驚恐的臉色蒼白,“寒川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那不是我……是慕念晚找人編造的……”
“寒川……我連只雞都不敢殺,又怎么會去害人……”
“所以你是說這是慕念晚污蔑你的?”
寧思卿用力點頭。
“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不知道她從哪里找來這樣一個人……寒川你要相信我。”
寧思卿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她一靠近,顧寒川就會后退,好像她是令人惡心的細(xì)菌。
顧寒川聞言突然笑了,那笑不動眉眼,只有肅殺:“可是你知道嗎?”他突然一把掐住寧思卿的下巴,眼神冷血嗜殺:“這個人是我抓的,是當(dāng)初追蹤她的人之一!
下顎像是要被生生捏碎,寧思卿疼得掙扎,“我用盡手段也沒讓他告訴我始作俑者是誰,你告訴我慕念晚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又是怎么讓他污蔑你的?”
寧思卿此刻什么聲音都聽不到,眼前都是模糊的。
她不知道,不知道顧寒川竟然也見過這個人,更不清楚顧寒川曾還為追查害死藍(lán)夭夭的人做過那么多事。
“我……我不知道。”
顧寒川掐著她用力往后一推,寧思卿直接往后摔倒在草地上。
她仰著頭看著靠近的男人,分明是她熟悉的分明,此刻卻覺得萬般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