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有靳深幫她呢?”寧思卿是真的很不安。
不安的不是慕念晚這個人,而是在三年后霍靳深會為了補償慕念晚而不惜一切的滿足她。
她太清楚霍靳深的本事了。
只要他想,就沒什么查不到的,更何況那個人還在監(jiān)獄里。
洪靜緊皺著眉頭,她道:“這個我覺得你可以放心。三年前霍先生沒讓對方開口,那三年后也不會!
不然也不至于等三年時間這么長。
再說了,當初她們是做了些事,可如果真要算起來藍夭夭的死跟她們也沒多大關(guān)系。
只是思卿是公眾人物,這兩年事業(yè)重回巔峰,不能再有任何不好的緋聞了。
更別提跟三年前的事情扯上關(guān)系。
洪靜想了下問:“賀小姐怎么說?”
目前來說,慕念晚回來最有危機感的應(yīng)該是賀小姐才對。
畢竟慕念晚回來,極有可能跟她搶霍先生。
不是極有可能,是根本就是。
但初見慕念晚太過震驚,以至于慌了神,賀姝唯什么心思寧思卿沒來得及關(guān)注。
她捏捏眉心,“我不知道!
洪靜理解她此刻心思煩亂,拍了拍她的肩,“別急,等我讓人先查清楚!
其實只要霍先生不是百依百順的話,也沒多大問題。
而且當初那人罪名不嚴重,可霍先生卻硬是讓對方無期徒刑,洪靜覺得霍先生就算不是看在思卿的面子上也是看在顧先生的面子上,暗中幫了一把。
不然光買兇傷人一條罪名,如今圈內(nèi)也不會再有寧思卿這號人物。
寧思卿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
另一邊,慕念晚帶著叮當前往盛世附近的西餐廳用餐。
叮當想上廁所,慕念晚陪同,卻不想在女廁外會遇見賀姝唯。
后者見她倒沒多意外,像是早已經(jīng)知曉。
而慕念晚……
也僅是余光瞥了眼,依舊靜靜等候在外面。
賀姝唯不急著離開,她用至今擦拭著修長的手指,一雙眼帶著絲得意,“真巧。”
巧嗎?
剛才上樓,經(jīng)理領(lǐng)著的時候她瞥見到從一側(cè)包間出來的寧思卿。
她在這里也就沒那么意外了。
慕念晚不理,一雙眼清清冷冷,人前甚至連表象都不愿意再做。
或者說,也沒必要。
兩次的交談彼此心知肚明,也已經(jīng)沒了虛與委蛇的必要。
然而賀姝唯卻不肯輕易離開,心底像是有一只小獸在啃噬她的心一樣。
從她回來,她不能再踏入東云海;無法約到靳深,就連她的事業(yè)也因她受阻,種種堆積,賀姝唯恨不得眼前的女人從此在這個世界消失。
為什么三年前她不一并跟著藍夭夭去。
被眾人拋棄還能茍活,也是頑強得可以。
賀姝唯輕笑,“你現(xiàn)在不愿意看到我,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事情也并非如你所愿!
她提得隱晦,可兩人都明白她說的是有關(guān)她電影投資的事。
無論那天在辦公室霍靳深多護著她,最后不也沒對她狠絕,終究是流了一線余地。
就如同三年前她在自己面前叫囂,霍靳深永遠不會為了自己傷害她一樣。
抬手撥了下頰邊碎發(fā),慕念晚望她輕笑,“既然知道我不愿意見你還懶在這里,賀小姐是有多喜歡討人嫌?”
賀姝唯臉色沉下,抿著嘴角瞪著她。
慕念晚輕輕裊裊的笑著,姿態(tài)慵懶又嫵媚,“不過還是要恭喜賀小姐一聲,電影能夠成功繼續(xù)拍攝!彼偷偷牡溃⒙涣b的并不含任何誠意,“不過也要提醒賀小姐一句,這樣的機會不多,可要好好把握住。”
“你。”賀姝唯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有些猙獰的看著明目張膽的威脅著自己的慕念晚,“你真當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慕念晚臉上笑容擴大,眼底可見囂張,“那倒不至于,不過給賀小姐找點不痛快倒是可以的。”
話落,也不去看賀姝唯扭曲的臉,朝從洗手間出來的小孩迎上去。
“好了嗎?”話語溫柔又寵溺,絲毫不見剛才的狂妄挑釁。
叮當點頭,注意站在一旁的賀姝唯,看了眼很快收回視線,拉著慕念晚就往包間的方向走,好像她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
賀姝唯的嘴一度快要咬出血來。
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叮當拉著慕念晚走得很快,好像身后有豺狼虎豹一樣。
慕念晚牽著,軟聲提醒,“慢點,不急。”
叮當適當?shù)姆怕_步,可依舊有些快。
兩人回了包間,叮當還不忘將門給關(guān)上。
慕念晚瞧著,是真的笑了。
抬手揉了他的頭一下,低低道:“沒關(guān)系。”
叮當聞言就笑,繃著的小臉也松了開來。
小手小腳自己爬到座位上,可還是不放心的開了口,“爹地不喜歡!
慕念晚挑眉,內(nèi)心卻感嘆,霍靳深是真將他養(yǎng)得貼心了。
叮當見她沉默,還以為她不信,從椅子上跳下去,跑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爹地只喜歡你!
慕念晚好笑,勾了下他的鼻子,打趣:“爹地教你的?”
叮當用臉蛋蹭著她摸著自己的手,“爹地說只喜歡你!
饒是只當童言童語,可有那么一瞬間,慕念晚怔了下。
她彌足深陷沒能等來男人的一句話喜歡,卻在身陷囹圄時曾被追問“你不相信我愛你”。
當所有傷害擺在面前,他所謂的愛好像真的變得微不足道。
慕念晚笑了笑,手指舍不得從他軟軟嫩嫩的臉上挪開,“爹地經(jīng)常跟你提起我?”
叮當點頭,又爬上她身邊的椅子,像只小奶貓一樣往她懷里鉆,“爹地有照片,我們天天看!
從叮當?shù)谝淮我姷阶约壕椭鲃佑H近開始,慕念晚就想到了。
如果不是霍靳深經(jīng)常在孩子面前提及不可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
但猜測是一回事,當聽到叮當說他們天天看自己的照片又是另一回。
心狠狠擰了下,目光變得復(fù)雜。
慕念晚將他抱到腿上,“爹地還說過什么?”
包間的門在這個時候突然被推開。
霍靳深踱步進來。
挑眉望去,眼底噙著絲揶揄的笑意,“晚晚想聽什么可以直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