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盛世后,慕念晚就跟藍夭夭聯(lián)系。
手機一直處于不是占線就是沒人接,慕念晚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只能滿大街的找。
腦子里過著別墅的地理位置,也只能有個大概的揣測。
直到藍夭夭一條語音過來,“晚晚,我跟你實時定位,你過來!
大概是在開車,說話很急。
慕念晚不敢多打擾她,畢竟她車上還有個孩子。
同樣語音回了個“好”,剛發(fā)出去她的實時定位就發(fā)過來了。
點開導(dǎo)航,看著位置,離自己不遠,隔著兩條街。
可今天是周六這個點剛好是人群和車輛的高峰期。
車速提不上來。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慕念晚才一處斑馬線前看到那有些熟悉的甲殼蟲。
甲殼蟲后跟著好幾輛黑色越野和SUV。
找到了,沒再導(dǎo)航,慕念晚又一條語音過去,“夭夭,你慢點,被找到就被找到,我們再想辦法,別傷到自己和孩子。”
斑馬線,慕念晚在第一直行車道,甲殼蟲在第三直行車道第一位。
人群過去,甲殼蟲立刻駛離,慕念晚松了剎車,等前面的車過去也慢慢加速度。
單手握著方向盤,又拿過手機同她發(fā)消息,“夭夭,我就在你后面,你找個地方!藏残⌒!
慕念晚盯著前方的目光狠狠的縮了下,呼吸節(jié)奏也亂了,驚恐地看著她后面跟著的黑色suv沒有任何減速的撞上她的車尾。
一下過去,甲殼蟲與SUV拉開小段距離,然后慕念晚就見那輛車又以極快的速度朝她撞去……
這是,想要她和孩子的命!
心狠狠一縮,抽痛得讓她難以呼吸,那種不好的預(yù)感瞬間將她淹沒。
慕念晚不假思索的一腳油門踩下去,只關(guān)注著漸漸遠去的甲殼蟲的她沒有注意到,人行道上突然沖出的人影。
“砰”的一聲,有什么飛起呈拋物線的落下。
又是一聲“砰”……
熱鬧的街頭,驟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發(fā)生的車禍。
慕念晚心臟重重的擰起,腦袋一片空白的看著那落在不遠處的身影,抓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瞳孔細細密密的顫抖著,神經(jīng)緊繃得快要斷裂。
“發(fā)生車禍了,快報警。”
“快打急救車!
“這撞人了怎么還不下車?難道是想逃逸?”
腳潛意識的踩在剎車板上,外面的議論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進來。
慕念晚臉色雪白,艱難的咽了咽開口,手哆哆嗦嗦的要去拿手機。
掌心突然一番震動,陌生的號碼。
她近乎機械的接通。
“慕念晚,不去看看嗎?再不追上去,你就真的只能替藍夭夭收尸了!
陰冷又狠戾的聲音,太過熟悉的聲音。
慕念晚近乎咬牙切齒的吼出:“賀姝唯!”
那邊傳來凄厲又痛快的笑聲。
“還不快去,你真的要給他們收尸嗎?”
“孩子好像不過才一歲吧?”泠泠的聲音,像是地獄而來的索命惡鬼,“慕念晚,他們要是死了全都是因為你!”
話落,電話驟然掛斷。
慕念晚腦海里卻是最后那句“他們要是死了全都是因為你”,對啊,如果夭夭和叮當出事全是因為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沖她來的。
腦海里又閃過剛才那輛不要命一般撞上去的SUV,大腦完全沒有了反應(yīng)和思考的能力,手腳像是不受控制,自發(fā)的松了落在油門上,踩下,起步不過幾秒,瞬間駛離了肇事地點。
“肇事逃逸了,快快拍下來!
“報警,快報警。這人真夠惡毒的,把人撞這樣竟然就這樣逃了!
“車牌號拍下了嗎?”
出事地點,圍觀群眾越聚越多,有人報警,有人打急救車,更有人將拍攝到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
很快,交警也趕了過來,從群眾嘴里了解始末后,聯(lián)系警局,迅速展開調(diào)查追捕。
另一邊,慕念晚再一次打開手機實時定位,導(dǎo)航,追過去……
一路追至郊外山道,一側(cè)是高山,一側(cè)護城河。
八月的河水湍急,渾濁。
“目的地已到。”導(dǎo)航里,一聲出來,慕念晚下意識的踩下剎車。
目光死死的盯著不遠處撞壞的山道圍欄,臉色雪白。
停車下車,趔趔趄趄的過去,底下除了河水什么都沒有。
她怔怔的站在路邊,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涼了,徹骨的寒意襲來,人晃了晃,眼前一黑……
郊區(qū),護城河山道通往山林深處的一塊空地上。
霍靳深看著不遠處的人。
一身極具隱秘性的迷彩裝,身型高大,體格更是健碩,站在一塊石頭上,手里拿著一把槍。
可令人更為覺得恐懼的是他臉上的錯綜的疤,像是一條條蜿蜒的蜈蚣,丑陋又恐怖。
刀疤男看到他,陰森的笑了笑,手里的槍忽然轉(zhuǎn)動了一下,槍口直指霍靳深,“霍隊長,好久不見!
刀疤男沙啞的聲音,像是用手摩擦著粗糲的沙石,生硬又刺耳。
霍靳深支身站在對面,過往矜貴俊逸的臉上此刻陰翳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目光森冷的盯著對面鉗制著賀姝唯并用槍指著她腦袋的惡徒。
“易琛!
刀疤男叫易琛。
易琛勾唇笑了下,那種陰森刺骨的笑,手里的槍突然又放下,好像剛才那一下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他。
“霍隊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本事啊,嘖……短短半個月我就損失慘重!睅装偃说浆F(xiàn)在只剩下十來個。
一點點不緊不慢將他蠶食,就跟當年一樣。
思及當年,易琛的眼睛毫無征兆的變得似血般的殷紅。
望著霍靳深,就跟要將他給吞噬一樣。
恨,不加掩飾,眼底的嗜血殘暴更不加掩飾。
霍靳深上前一步,易琛立刻似真似假的開口,“霍隊長,別過來,我手下的槍可不認人!
對他,易琛是憎恨的也是忌憚的。
這個人有多厲害只有交手過才會清楚。
而他交手過,并且輸?shù)靡粩⊥康亍?br>
當年他就發(fā)過誓,只要能讓他活下來,定要他為此付出代價。
“阿深,我沒事!北粧冻忠恢睕]開口的賀姝唯突然出聲,沒有害怕和恐慌,好像他在這里她就不害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