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路虎攬勝內(nèi),副駕駛上的秦逸接了一通電話后這才看向身后的男人,“霍董,太太現(xiàn)在在德雅醫(yī)院……和……宋總一起……”
秦逸都覺得自己每說出一個字,自家老板的眼刀子就扔過來一柄。
戳戳戳的都扎在他的身上,深不見血。
德雅醫(yī)院……
慕念晚身上緊緊裹著一件男式外套,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低垂的腦袋發(fā)絲凌亂,裸露在外的肌膚還能看到不少淤青。
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床上昏睡的男人。
她不知道那個突然闖出來的人是誰?
被拖入暗黑的小巷,那人不斷撕扯著她的衣服,近乎殘暴的虐待著她的肌膚。
她幾近絕望,是宋淮安突然出現(xiàn)救了自己,卻被對方刺中腹部。
雖然醫(yī)生說沒刺中要害,只是失血過多,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
看著病床上因為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男人,慕念晚心底五味雜陳。
她沒想到他會來救自己。
沒有什么英雄救美的傾慕,只是覺得可笑。
一個可以看著她拍賣自己的人,卻不顧自身性命救了她。
“晚晚……”低啞的嗓音響起。
慕念晚抬頭,“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叫醫(yī)生過來!闭f話牽動嘴角的傷口,慕念晚疼得吸了口氣。
宋淮安搖頭,看著床邊比他似乎更狼狽的人,抿了抿唇,“你……”
“需要通知你家人和蘇小姐嗎?”慕念晚不待他說完又開口。
事發(fā)突然,她還沒通知任何人。
宋淮安搖頭,“不了。然然沒什么安全感。”宋淮安拒絕。
慕念晚像是也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回答,臉上也沒什么變化。
“那還是通知你家人吧!闭f著看了眼他的腹部,“這傷怕也需要一段時間,瞞不住!
“如果需要,我?guī)湍阏垈護工也行!
慕念晚盡可能周到的安排。
可這樣的安排看在宋淮安眼底就像是極力想要與他撇清關(guān)系。
因為救了她,不愿欠恩情,所以要在其他地方償還嗎?
她那樣疏離的態(tài)度反倒讓宋淮安的心情變得復(fù)雜。
交往的時候她也不是個愛粘人的,更多的時候獨自自強,很多時候都會讓身為男人的他覺得挫敗?赡莻時候他仍舊愛過她。
只是這份愛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
越是交往越是平淡,像是一灘死水激不起半絲漣漪。
情感背叛,對她不是沒有愧疚。只是在他看來他已經(jīng)對不起她,不想再對不起另一個女人。
所以那晚拒絕她的請求。
他也想過讓然然放心,再來幫她,但那個人卻突然放話……
有些事情好像注定一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今天的事謝謝你!倍虝撼聊^后,慕念晚道謝。
“晚晚,我……”
“你電話壞了,我的也沒電了,你告訴我號碼我出去幫你聯(lián)系你家人!
對他,除了他救自己受傷這件事外,慕念晚并不愿跟他聊其他。
宋淮安也看出來了,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不用了,你……幫我叫醫(yī)生過來,也去處理下自己身上的傷。”
慕念晚點頭,從始至終她始終都拽緊身上的外套。
起身準備出去,又聽身后的人開口,“晚晚……今晚就算是別人我也會幫忙的。”
從病房出來,慕念晚抬頭就見氣質(zhì)干凈淡漠的男人走來。
簡單的襯衣西褲,領(lǐng)口解開了即可紐扣,袖口也被解開,挽在手肘處,單手抄兜,優(yōu)雅矜貴中難掩邪肆張狂。
霍靳深直接來到慕念晚身邊,看著一身狼狽的女人,紅腫灰白的臉上,帶著干涸的淚痕,嘴角有著數(shù)道細小的傷口,看到他,一雙眼睛通紅。
他抬手想要去摸女人的臉,她卻微微偏開,避了開來。
“你,怎么過來了?”聲線有些啞。
在剛才她有些叫壞了嗓子。
霍靳深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氣氛有瞬間的凝固,男人本就暗沉的眸色足足又沉了幾度,隱隱釀著戾氣。
“秦逸!被艚畹氖洲D(zhuǎn)了一個方向,落在她的肩頭,直接將她裹在身上的外套扯下。
看著女人被撕扯的無法包裹嬌軀的布料,霍靳深目光一沉,拿過秦逸遞過來的自己的外套直接裹住,然后將她攬進懷里,低聲溫柔道:“沒事了,嗯?”
溫熱的手掌安撫著她的發(fā),“怎么沒處理傷口?除了這些傷,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剛才僅是一眼,但霍靳深還是看到了她身上大大小小不一的傷口。
有摩擦出的,也有被人打的。
慕念晚靠在他懷里,對于異性氣息此刻也有著抗拒,她忍了忍到底沒將人推開。
只是埋首在他懷里搖頭,“沒!
她的聲音不大,但走廊太安靜,霍靳深聽到了。
“你先松開我,我要去通知宋淮安的家人。”
雖然這人無論是舉止還是話語都十分溫柔,可慕念晚卻知道他此刻心底正壓抑著怒火。
今晚經(jīng)歷的一切讓她早已經(jīng)身心俱疲,不想再鬧出什么不愉快,所以說話都是帶著商量的。
“先去處理你的傷!被艚畈蝗莘终f的一把將人攔腰抱起。
慕念晚只能緊緊裹住外套,眉頭但也蹙起,“我沒事,我先打電話,之后就去。”
慕念晚掙扎著要下來。
霍靳深壓著的怒火一點點冒了上來。
抱著她的手臂用力,腳步更是直接朝著醫(yī)生辦公室走去,語氣卻溫淡:“先去處理傷口。你這個樣子還想讓多少人看到?”
慕念晚渾身一僵,心底那種惡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她不想鬧,但一直緊繃的情緒好像也快到了忍耐的盡頭。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你現(xiàn)在是在跟我鬧脾氣嗎?”霍靳深薄削的唇慢慢挑起一抹弧度,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晚晚,現(xiàn)在別惹我生氣!
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低低啞啞的笑,但莫名的寒如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