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面色不變,只略微瞇了眸,端坐在椅子上,對上她怒火翻騰的眸,“如果肚子餓下樓找程媽,她熬了粥!
“房子的事是你讓人做的?”她冷聲詢問。
男人英俊的臉溫淡得沒有任何表情,落在膝蓋上的輕輕摩挲著,并不答案,但意思明顯。
慕念晚看著笑了,她撐起身體,腦袋嗡嗡的作響,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里面鳴叫個不停。
忍著撕裂的頭痛,她忽然失笑一聲。
“我知道了。”
很輕的四個字,突然間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所有的憤怒和不甘瞬間消失。
輕輕的笑了笑,“如果霍先生喜歡那房子,那讓給霍先生就是了。”
說著轉身,不過兩步,身后便傳來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霍太太這是打算去找誰?”
慕念晚停下,回頭就對上他冷意彌漫的眸,并不回話,只是看著他,似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霍靳深椅子上起來,來到她跟前,面無表情的臉卻越發(fā)陰沉,伸手扯了扯領口,又解開袖口,整個過程幽冷的眸都落在她身上,薄唇開腔,“林詡?一個億,倒是大方!
聽似普通的話,極盡嘲諷之意。
慕念晚冷冷的看著。
林詡給自己轉賬那天吳昊就在,她也沒想過要隱瞞他什么。
她跟林詡本就清清白白,他不是一早就知道。
現(xiàn)在還來懷疑,慕念晚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要找自己的不快。
“那是借的,你別借題發(fā)揮!
“借?”霍靳深泠泠一笑,眼神沉得像是要吃了她,“我倒不知道原來霍太太窮得要找別人借錢!
兩人領證之后他就把副卡給了她,她又怎么會缺錢。
無非是不想用他的罷了。
他們是夫妻,而她卻寧愿找別人借都不用自己的。
他派吳昊跟著,只是不讓她再去買避孕藥,他本無意探查些什么,但接連幾天的晚歸,還有那發(fā)到手機里的照片,才找吳昊問了下。
這才知道所有。
“你幫我救了爺爺,救了慕氏,沒道理我自己做事還要用你的錢!
用自己丈夫的錢沒道理,找別的男人借就有道理?
“我說過我不喜歡我的太太跟其他男人太親近!被艚顗褐牡啄菆F越燒越旺的怒火,再度提醒。
“我跟林詡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開口一個億隨便借的?
如果真是如此,當初慕老出事她又何必賣給自己?
慕念晚不想說,能夠自己解決的問題她其實并不想麻煩朋友,但凡可以她都是不喜歡找朋友借錢的。
更何況那個時候的慕家一個林詡根本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而現(xiàn)在,對比找朋友借錢,她卻更不愿跟他再有更深的牽扯。
“所以你是不打算聽?”男人幽深寒涼的眸盯著她干凈而又白皙的臉蛋,溫和淡漠的臉龐透著駭人的戾氣,“還是你想讓他永遠都滾出海城才聽?”
慕念晚看著他弧線好看的下巴,腦子里嗡嗡聲越發(fā)響亮,她不想跟他爭吵,可他強勢又無賴的話語刺激到了某根隱忍的神經,她睜大著雙眸看著男人,“霍先生位高權重,財大氣粗,想做什么做不到。要我嫁就得嫁,要我生孩子我就得生孩子,現(xiàn)在就連找朋友借個錢都不行?”
“你想要一只依附的金絲雀,可我不是!
她咬著唇,一雙眼睛紅得就跟被什么灼燒過一樣,“你想要這樣的女人,多得是,我不介意讓出這個位置。”
讓出這個位置?
呵!
這是不是才是她心中一直想說的話?
怒極反笑,一雙眸冷得毫無溫度,挑起的唇角冷冷開腔,“讓出位置……”
他的眼底似淬著寒冰,令人畏懼的笑聲不斷的從唇齒間溢出。
霍靳深一直覺得,自己脾氣不算好,可也不算太差,距離上次他想將人弄死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他以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多少讓她有所改觀,慢慢從心底真正接受這段關系。
她也知道前幾天孩子的事情讓她憤怒。
對于孩子他本不是那么著急的想要,只是她抗拒的態(tài)度刺激到他,才會那樣對她。
不是沒有后悔,安排吳昊也不是真的想讓她懷上孩子。
只是覺得避孕藥吃多了不好。
她的身體本就不好,不能再受這些荼害。
他想,如果這次懷上那就生,如若沒有以后他都會做措施。
可如今看來,她不愿生孩子好像也不是因為什么特別理由,單純的就是想著以后如若要離開,可以沒有后顧之憂。
原本就難看的到極致的臉色因為她的話徹底降到冰點,長臂一伸直接將人鎖在懷里,低頭咬著她的耳朵,低啞的嗓音一字一句,惡劣又魔鬼的道:“可是怎么辦?現(xiàn)在我還沒想換霍太太的打算。”
“你要走可以,等我哪天膩了,說不定就會放你離開!
每一個字他都說得很輕,可每一個字又那么重的敲在慕念晚的心上,敲出一個個破洞。
“現(xiàn)在……”
“你最好離其他男人遠點!
“晚晚,別逼我出手,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那晚的記憶瞬間涌了上來,以為可以忘記,可當事情重演,她才發(fā)覺有些痛可以無數倍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