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榕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沐青不想聽他狡辯,將桑榕的話中深意剖開了說,“什么除工作之外的任何私人場合,她這是讓你承諾以后都不許讓我們母子踏入墨家!”
她還真是小瞧了桑榕這個女人。
本以為她得知真相后一定會大鬧一場,沒想到反倒極為冷靜,而且利用墨軍對他們母女的愧疚,迅速的為自己爭取最有力的資源。
還真是勢力的明明白白。
過去她倒是高看了這個女人。
“你答應她,難道以后還要違背承諾不成?”
墨軍當時確實沒想那么多。
在這個時候被桑榕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出軌的事情本就不是好時候,昨天那兩位親自過來,他的事情才稍稍有了好轉,如果他不答應桑榕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鬧得人盡皆知,那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這才在短暫猶豫過后答應了下來。
“她并不知道小啟的存在!蹦娊忉。
所以,日后他就算要帶墨啟回墨家也不算違背承諾。
然而,沐青的臉色卻并不是那么高興。
她靜靜的看著眼前一臉坦然的說除這番話的男人,第一次么認真的問了句,“所以,你從未考慮過我,對嗎?”
“你不是說……”墨軍想說什么,但吐出了幾個字又給咽了回去。
她說可以永遠不要名分是嗎?
所以,他就真的要把她藏在暗處一輩子。
墨雪有句話沒說錯,墨家為了利益,是真的可以去母留子!
可是——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我只是舍不得跟小啟分開!便迩嗾{整了下情緒,神情變得落寞,“畢竟我們才團聚,如果他回了墨家,老爺子顧慮你的名聲,肯定不會讓我們母子再相見,身子有可能說小啟是你跟……”
后面的話沐青沒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老爺子想要一個孫子想了多少年,現(xiàn)在終于有了絕對不會放棄。
所以,他一定會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后編造一個完美的故事,好讓他名正言順的回到墨家。
而唯一能夠保全他的名聲又師出有名的只可能是他跟桑榕的孩子這一層身份。
因為出生體弱送往國外,如今養(yǎng)好了才接回來。
“不會的!”墨軍否認。
然而,沐青半點也不信。
“可你不要忘記,當初我懷孕時,她也懷孕了!
雖然最后她生的是個死胎,可她懷孕的事情在當時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曾有不少人猜測過那個孩子怎么不見了,墨家從不提及,也不許外人在她面前提及,所以被外界默認是沒了。
老爺子如果這個時候利用這一點讓墨啟回去,就算外人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jù)也不會多說什么。
而她這個親生母親則會被徹底丟棄。
她如今跟平哥和好,對于墨太太這個身份也沒多大的興趣。
但這并不能成為他們隨便扔掉自己的理由。
有些東西她自己可以不要,但絕不允許別人從她手里奪走。
墨軍頭疼,他無法反駁。
他比沐青更了解自己的父親,知道她說的極有可能。
如果父親真那樣做了,那么她以后勢必都無法跟小啟相認。
這對她不公平。
可是現(xiàn)在,墨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霍家那邊都還沒解決了,內(nèi)院也起了火。
第一次,他反思,這個時候讓小啟回來是不是太過沖動了?
實在是那個時候墨柔太讓他失望了,他有心重新培養(yǎng)一個接班人。
而小啟十歲,不能再拖。
“或許,我們該重新考慮一下了……”沐青故意道。
她并非真的要離開,但也沒想過要跟墨軍在一起。
只不過很老套的欲擒故縱,但就是會有人上當。
她既然跟平哥和好了,那就要為以后考慮。
但以老爺子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答應,除非她的手上有足夠可以跟老爺子談判的籌碼。
而墨家……
或許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沐青低垂下眉眼,“我說過,如果你不再需要我,我可以離開。”留下這句話,沐青就打算離開。
墨軍哪里舍得,沒人比她更貼心也更懂事。
他并非濫情的男人,也不是沒有其他女人主動送上來,但始終都不如她。
“給我時間,”墨軍承諾,“早晚,你會是我的墨太太!
沐青要的就是這句話。
順從的依靠在男人懷里,“那樣會不會讓你為難?”
墨軍輕嘆,“這些年也確實太委屈你了,如果還將小啟從你身邊搶走,我又怎么忍心!
“但桑家不會同意的!
桑榕典型要死粘在墨太太的位置上不下來,就算明只丈夫出軌也不離婚,還提出一系列的要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呵……”墨軍霸氣的一笑,“我墨家的事還輪不到他桑家做主!
“好了,我讓人先送你回去,先把傷養(yǎng)好再說。”
沐青點頭。
目的達到,她也不想再繼續(xù)虛與委蛇。
拒絕了墨軍要讓人送,自己開車離開了。
清晨醒來,墨柔下樓沒見到墨軍的身影,知道他昨晚定然就離開了。
嘲弄的勾唇,這是被拆穿了一點掩飾都吝嗇去做了。
“醒了,媽給你做了早餐,快過來吃!
廚房里傳來桑榕的聲音。
墨柔過去,就見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怎么自己做早飯,傭人了?”
“我這不是起來太早,沒事做,想著很久沒給你做過好吃的了,就想著露一手!
桑榕將煮好的面條盛出來,又給添上熬煮了幾個小時的高湯,添上她愛吃的配菜,“喏,嘗嘗看,媽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墨柔去接碗,抬頭注意到母親那過度紅腫的眼睛。
眸光驟然一沉,不過一瞬又變得平淡無波。
她接過,撐起一抹興奮的笑,“您做的肯定是最好吃的!
說著轉身端著面碗就往餐廳走。
而那雙深諳的瞳眸里,是滿滿的冷戾與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