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中無人也就巴了，直白出言侮辱，那就有些過分了。
對比鞠偉平的惱怒，季亦辰要冷靜淡然的多。
甚至在他低吼出聲時還淺淺的笑了聲，似他此刻的憤怒顯得有多可笑一般。
“你對鞠家有成見？”雖是詢問可語氣卻是肯定的。
他答應(yīng)與自己見面鞠政業(yè)以為多少是有幾分合作的心思的。
可這短暫的交流下來，他明顯感受到了季亦辰對鞠家的厭惡。
為什么？
他們受理墨柔的案子，他以為會是一塊很好敲響合作大門的磚。
以他的聰明才智也不可能想不到今日約他過來是為什么？
可他態(tài)度仍舊惡劣，只能說明他對鞠家成見頗深。
但在此之前鞠家跟他沒有過任何接觸，更別提矛盾了。
鞠政業(yè)思忖片刻道：“因為我們跟戚家的關(guān)系？”
除了這一點，鞠政業(yè)想不到其他。
季亦辰?jīng)]否認(rèn)，可也沒承認(rèn)，就那么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鞠政業(yè)看著忍不住笑了聲，聲音蒼老而威嚴(yán)，“我以為霍家之事跟戚家并無多大關(guān)系，畢竟他們對寧家造成傷害的時候戚家已經(jīng)舉家離開了四九城�！�
別人都說愛屋及烏，所以恨也會。
因為戚家跟霍家交好，所以連帶的戚家也被記恨上，就連傳言跟戚家交好的他們也一并被厭惡。
鞠政業(yè)搖頭，但眼底深處藏著的滿意卻更甚。
嫉惡如仇，要操控起來就簡單得多了。
“霍家是霍家戚家是戚家，霍家犯下的錯誤不該戚家來承擔(dān)，相同，戚家的事是否不該影響到我們的合作？”
季亦辰揚(yáng)眉，看向鞠政業(yè)，“鞠老爺子想跟我合作？”
“名人不說暗話，季先生還記得你讓墨柔辦的那些事吧？”一旁的鞠偉平問。
季亦辰勾唇，“什么事？”那無辜的模樣，如果不是墨柔就差對天發(fā)誓說是他讓她辦的，恐怕鞠偉平真要相信他并不知情。
“季先生憎恨霍家，六年前就接近慕念晚，想要毀了霍家，只可惜慕念晚深愛霍靳深，最后導(dǎo)致你的計劃失敗�！�
“再后來你利用墨柔進(jìn)入霍氏內(nèi)部想要從內(nèi)部瓦解，可也是功虧一簣，對嗎？”
季亦辰似是一點也不意外他們會知道這些。
“是又如何？”他爽快的承認(rèn)。
鞠政業(yè)悠閑喝茶，讓鞠偉平繼續(xù)說道：“那，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季亦辰低低的笑了聲，眉眼都帶著絲邪佞，“你們要跟我合作？合作什么？對付霍家？”
季亦辰臉上的笑容更甚，睨向兩人的目光飽含嘲諷，“鞠家退隱多年，我倒是挺好奇你們怎么突然要對付霍家了？”
季亦辰意味深長的眸光讓鞠偉平擰了下眉，他道：“季先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我們不會是敵人便可�！�
季亦辰放下手中茶盞，沖著鞠偉平豎起食指搖了搖，一臉不認(rèn)同的道：“嘴上說合作可不能跟我合作�！�
“年輕人多點防備心是好的�！币慌允冀K沉默的鞠政業(yè)淡淡開口。
他微抬手指阻止鞠偉平未出口的話。
“我們鞠家對季先生并不惡意，從偉平接手墨柔的案子季先生應(yīng)該就能看出來。”
“季先生想要的是霍家為他們過去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我們要的是墨柔案子的勝訴�！�
季亦辰揚(yáng)眸，似笑非笑，“所以，鞠老爺子想讓我做什么？”
這是，答應(yīng)了？
鞠偉平有些意外，目光深諳的多看了他幾眼。
“我知道墨柔在霍氏的所作所為都是季先生授意的，里面的那個人也是季先生的吧？”鞠政業(yè)輕笑著問。
季亦辰笑著諷刺道：“她利用職務(wù)之便為墨氏謀福利可跟我沒關(guān)系。”
鞠政業(yè)聞言微不可見的凝了下眸，他看向鞠偉平，后者輕點了下頭。
果然是作死！
“這些季先生不用管，我們會處理，只要季先生的人可以把那些誣陷霍氏的罪都認(rèn)下就行�！�
“那恐怕不行�！奔疽喑綋u頭拒絕，“這人可跟我沒關(guān)系�！�
聞言，鞠政業(yè)與鞠偉平眸光皆是一涼。
“季先生，我們都拿出誠意來了，你還不跟我們說實話嗎？”鞠政業(yè)頗為失望的道。
“誰跟你們說那指證墨柔的人是我的？你們當(dāng)霍靳深是傻子嗎？那么重要的位置會輕易讓我的人坐上去？”
季亦辰往后靠去，翹起的腳尖虛點了下地面，他繼續(xù)說道：“我跟墨柔的合作是讓她幫我拿到霍氏的犯罪記錄，而不是編造犯罪記錄�！�
聞言父子倆紛紛露出幾分錯愕的神色。
不是他安排的，那這一切……
季亦辰看著他們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嘲弄的勾了勾唇。
如果霍氏可以是那么容易就編造誣陷的，他又何必籌謀那么大的局。
“所以，鞠老爺子你們想要的我恐怕是幫不上。”
季亦辰起身，打算離開。
鞠政業(y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向季亦辰，鎮(zhèn)定道：“季先生既然來了四九城就多呆一段時間，可以多逛逛，這些年這里變化還是挺大的，季先生離開的早，想必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忘記是什么樣子了�！�
“季先生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安排人帶季先生參觀參觀。”
季亦辰：“多些老爺子了，只是我不是本地人，這里有什么變化我倒不大感興趣。不過……”
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如果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倒是可以去嘗試一下。”
鞠政業(yè)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他道：“那煩請季先生等著，明天我讓人去找你。”
“那就多謝老爺子了�！�
說完，季亦辰不再逗留，轉(zhuǎn)身離開。
“偉平，送季先生。”
鞠偉平起身，將季亦辰送出門，見人走了這才返回茶室。
進(jìn)去，他嘴角的弧度立刻斂去，“爸，他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