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偉平給老爺子倒了杯茶遞過去,與老爺子有著五分相似的面容是同款的神情,“還不錯!
老爺子單手捏過茶杯抿了口,并不急著說話,待口腔內(nèi)茶的苦澀散去只留余香時才淡淡道:“是不是不高興我讓你負(fù)責(zé)墨家的事?”
鞠偉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但他沒喝,只是捏在指尖把玩著,感受著指尖的溫度,他淡淡搖頭:“當(dāng)年墨軍不過是戚朗所屬部門一個最不起眼職員,卻起到關(guān)鍵重用,足以看出他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一個毫無背景可言的毛頭小子,如今坐到這樣的高位也足以見到墨軍是有幾分頭腦的。
當(dāng)初他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除了是背后可以給他帶來的巨大利益外,他又怎么會蠢得不給自己留后路。
“只是我想知道墨軍握有您什么把柄?”鞠偉平問。
當(dāng)年那件事,鞠偉平并沒有參與太多,一切都是父親在處理。
處于某種顧慮,父親也不愿他們知道的太多,所以能夠不將他們牽扯進來,也就盡量避免了。
但鞠偉平是知道的,當(dāng)年戚家出事跟他們家有關(guān)。
“這些不重要,只要讓墨家那小姑娘平安出來就行!本险䴓I(yè)扣著茶杯道。
到這個時候父親都還不愿透露,鞠偉平目光微微一凝,“父親,這件事不止?fàn)砍兜交艏,還有寰宇集團!
寰宇集團?
鞠政業(yè)有些意外這事跟寰宇集團有什么關(guān)系?
世界五百強企業(yè),跨國集團,主要在m國,在國內(nèi)也有分公司。
是公司必定就會有競爭,但一切都是良性,談不上多大的矛頭。
怎么會突然扯上寰宇集團了?
鞠偉平將今早從墨柔那里得知的信息說給老爺子聽。
“墨柔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受季亦辰指使。”
老爺子皺眉,“這季亦辰是什么人?”
“是個孤兒,小時候被寰宇董事長收養(yǎng),成為其養(yǎng)子,后來寧家出事,寰宇就被交到了季亦辰的手上!
來的路上鞠偉平已經(jīng)叫人去查了季亦辰的底細。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在季亦辰被收養(yǎng)之前的事情卻半點都沒有。
“你說是季亦辰指使墨家小姑娘誣陷霍家的?”老爺子低聲詢問。
鞠偉平點頭。
鞠政業(yè)沉默了片刻,“這季亦辰在國內(nèi)還有什么親人嗎?”
鞠偉平看向父親,就算隱退多年,年過八旬,父親的敏銳依舊在。
他搖了搖頭:“沒有,在他被收養(yǎng)之前的事情一點都查不到!
“查不到?”鞠政業(yè)凜冽的眉眼微凝,“仔細查!
如果墨家那小丫頭沒撒謊,真是對方謀劃的一切,那這個人就絕對不簡單。
也許關(guān)鍵時刻會有用也說不定。
更何況,一個人又怎么會一個親人都沒有,還查不到半點過去。
單憑這亮點,鞠政業(yè)就認(rèn)定季亦辰不簡單。
鞠偉平也有這樣的意思。
“已經(jīng)讓老孟去查了。”
鞠政業(yè)點頭,將茶盞放下,目光柔和了幾分,“墨家那丫頭盡力就好。”
鞠偉平有些意外的看向父親,最初接受這個案子的時候,他可是說了讓自己不論用什么手段都要讓墨柔無罪釋放,可現(xiàn)在這話……
不過一天的時間,這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嗎?
看來,墨柔也不過只是一顆棋子。
“對了,三個月后的聚會,你出席一下。”
鞠偉平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下,略帶意外的看向父親,“爸,您確定?”
鞠政業(yè)點了點頭,“去吧。”
鞠偉平微垂下眼眸,從隱退后鞠家就再沒有參加過一年一度的四家聚會了。
這次卻讓自己參加,鞠偉平面色平靜,但內(nèi)心再也無法克制的起了波動。
“好的,爸!彼麤]再過多詢問。
他素來尊重父親的一切決定。
“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先回律所了!本蟼テ椒畔虏璞。
鞠政業(yè)點頭。
年過八旬,早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面容更是布滿褶皺,可那雙眼依舊尖銳的令人畏懼。
他半闔著眸,靠著沙發(fā),待鞠偉平快要出了書房門時又突然開口,“找機會,帶季亦辰來見我。”
鞠偉平落在門把手上的手猝然用了下力,短暫沉默后應(yīng)允,“好的,爸!
從白鷺公館出來,老孟接上鞠偉平往律所走,他的車輛才駛離白鷺公館,一輛黑色奧迪從后門繞道開了進來。
車子停在鞠偉平車輛方才停過的地方,車門被打開,從里面下來一位身子曼妙的女子。
盤著精致古典的發(fā)髻,一身繡花明艷旗袍,越發(fā)襯托來人嬌媚動人。
女人輕輕回頭,正好可以看到鞠偉平車輛消失的車尾。
她微斂了下眸,對著前來的迎接的管家淡淡開口,“走吧。”
管家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女子這才踩著輕盈步伐進了屋子。
像是某種感應(yīng),離開白鷺公館的鞠偉平突然回頭看了眼,但除了道路兩邊的參天大樹,再無其他。
“先生,是落了什么東西嗎?”開車的老孟注意到他這突兀的舉動,降低了車速詢問。
鞠偉平搖頭,往后靠著,閉上了眼,“沒事,走吧!
老孟這才加速迅速駛離。
另一邊,女兒好不容易被保釋回來,桑榕想給丈夫打個電話過去報平安,并詢問他什么時候可以回來一趟。
從墨氏出事后,他都沒怎么回來過。
回來的那一次都是指責(zé)他們母女倆,還對女兒動了手。
這是在過去都沒有過的事。
可就算是這樣桑榕也不曾懷疑過丈夫,畢竟他完美丈夫的人設(shè)經(jīng)營得太好,以至于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完美的丈夫竟然會背叛自己。
再一次打丈夫的電話無人接聽后,桑榕失望的將手機扔到一邊。
可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墨柔,她轉(zhuǎn)過身時,臉上已經(jīng)帶著笑容。
“你爸在忙,我們先不管他!闭f著,桑榕摸了摸憔悴的面容,“呆里面兩天沒洗漱,剛才又跨了火盆,先去洗漱下,我讓人給你準(zhǔn)備你愛吃的東西,吃點東西再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