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的看向霍靳深微變的臉色,“我確實沒能查到這家銀行是你的,但我從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我既然知道這間房有暗門,你覺得我不會安排人在后面接應?”
對付他,他從不敢掉以輕心。
他只是沒想到霍靳深是老板,所以這扇門他怕是打不開了。
“霍先生,打開吧!睂帢s輕笑。
篤定的神情,似是半點都不擔心霍靳深會再拒絕。
這里有扇暗門還是源于當年的恐襲,為避免再發(fā)生那樣的事情,所以多留留一條后路。
他沒想到寧榮會連這些都查到了。
當年恐襲后,銀行面臨破產(chǎn),他暗中出資買下所有股權(quán),當然并非以本人的身份。
這才讓寧榮沒有查到這些。
不然,今日怕是更為被動。
寧榮抵在他腦門上的槍又用力了幾分。
槍口甚至微微陷進皮肉,可見細微的紅印。
如若那槍口是尖端,怕是已經(jīng)刺了進去。
霍靳深面不改色,半點沒將那把槍放在眼底。
也僵持著沒有動作。
開門不可能。
如若開門,勢必會讓她看到。
到時她又怎么會乖乖聽話。
“看來,霍先生是不信啊!
寧榮似調(diào)侃了聲,冷戾的眸子布滿嘲諷。
“霍先生不是在里面安裝了監(jiān)控,不如讓你的人告訴你,里面是一個還是兩個?”
這扇門是可以從里面打開的。
但寧榮相信霍靳深既然將慕念晚關(guān)進去,肯定用了什么辦法讓人無法從里面打開。
不然這么長時間,以慕念晚的精明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而出來。
沒出來,只能說明她出不來。
所以,寧榮一開始就沒想過可以讓里面的人開門,而是直接讓霍靳深從外面打開。
至于里面的情況,以霍靳深的狡猾,必定是讓人監(jiān)控了。
寧榮等著,他是挾持了霍靳深,但他的躲在暗處的人他可沒抓住。
所以,有些消息不需要寧榮傳遞,自然會有人匯報給他。
果然,不過十來秒的時間,霍靳深猛然扭頭,垂在身側(cè)的手猝然握緊。
肌肉緊繃的瞬間,似要動作。
然而,寧榮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所以他一點細微的變化他都清楚。
在他目光一變的同時,他已經(jīng)半扣住扳機。
那自信的目光仿佛在告訴他,看是他的動作快還是他的子彈快。
“霍先生,開門吧!边@一次寧榮說得更為輕快。
那是即將達成目的的得意。
霍靳深微掀眼瞼,眸底一片風起云涌的凜冽,語調(diào)無比陰沉:“寧榮,如果她掉了一根頭發(fā),我都會讓你后悔!
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還敢大放厥詞。
寧榮半點不放在心上,只是朝他努嘴開門。
“開門!被艚顔问殖,俊雅是少見的陰沉。
而身后霍靳深的人中有一人上前,穿著一身黑色職業(yè)裝,胸前別著名牌。
是銀行經(jīng)理。
此刻的場景似乎有些嚇到這位經(jīng)理,過去的時候人都是佝著的,去開門輸入密碼時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余光時不時的瞥向身側(cè),又害怕的立刻別過。
那可是真槍。
雖然在m國槍支是被允許的,而且發(fā)生槍戰(zhàn)也不是罕見的事。
可他倒是第一次遇見。
而且被頂著的還是自己的老板。
密碼繁瑣,并且是三道密碼疊加。
之后便是瞳孔和指紋。
一番操作下來,也用了幾分鐘。
當門被打開。
并不算寬敞的房間內(nèi)第一時間并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寧榮讓自己的人將門徹底打開,待大半空間盡收眼底,這才看到靠近東北角的沙發(fā)上坐著的慕念晚,以及他身后正用一把槍抵著他的襯衣女人。
霍靳深眉目驟然一沉,高大的身影隨著跨入的步伐恰好拉出長長的斜影。
影子就落在慕念晚端坐并攏的腳尖處。
她本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視線觸及影子,本能的抬頭。
當看到不遠處站立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瞳孔有瞬間的緊縮,人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就要朝她走去。
可不過才動了一下腳尖,就被身后的女人拽住,并且那把本是虛頂著她的槍支直接抵在了她的腰間。
慕念晚沒動,她只是仰頭看著男人,那一刻眼眶驀然就紅了。
心底說不上來的滋味。
以為不會再見,被關(guān)的那將近一個小時里也想到了某種可能。
可依舊抵不住當真看到他就站在眼前的驚訝與不可言說。
突然,慕念晚又笑了起來。
她怎么就天真的認為她的那點小把戲可以把他騙回國內(nèi)了。
“你來了。”所有的話,到最后只剩下這么三個字。
慕念晚咽了咽嗓子,還想說什么但除了近乎貪婪的望著他,好像再沒辦法做其他。
霍靳深很想過去抱抱她。
那雙紅的跟小兔子一樣的眼睛,紅通通的,透著委屈與可憐。
他克制著自己,語氣更是陰沉森冷:“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未完的事?”
慕念晚愣了下,有些沒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
就又聽他道:“自作主張,自以為是。最后卻落入他人圈套,任人魚肉!”
那話近乎苛責,像是在責備這段時間她的所作所為。
每一句就跟一根針一樣扎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正如他所言,他太自以為是。
總覺得自己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不想連累他。
可最后,依舊將他牽扯進來,而且讓他極為被動。
“對不起。”她抿著嘴角,嗓音低啞。
霍靳深心狠狠一擰,面上不變,語氣更是又低冷了幾分,“現(xiàn)在說對不起有用嗎?”
霍靳深再次斥責,就連目光都移開了,似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她。
“讓她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她!被艚羁聪?qū)帢s,沒去看因為他最后一句話而臉色驟變的慕念晚。
慕念晚錯愕的看著連余光都沒留給自己的男人。
以前,無論她多惹他生氣,他都不曾對自己說過這樣的重話。
寧榮意味深長的掃了霍靳深一眼。
自然清楚他的意思。
又看了眼慕念晚,略微思忖過后,對她身后的女人使了個眼神,后者立刻收回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