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嬸立刻解釋:“這是藥,對你身體好的藥。”
具體什么作用許嬸也不知情。
但這是季先生帶回來的,并且吩咐每日一次熬煮給她喝。
這幾天許嬸也看得出來,季先生對慕小姐是極為喜愛的。
萬事都遷就她,從不曾見他對她發(fā)脾氣,當(dāng)真是做到予取予求的地步。
而且,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炙熱喜愛的眼神,濃烈得她這個外人都能感受到。
許嬸并不知兩人之間的真實關(guān)系,只當(dāng)是一對登對的小情侶。
不過,這女主人因為懷了孕,情緒有些不好,兩人似乎鬧了些小矛盾。
因此,在慕念晚詢問她端的是什么時,她才毫不猶豫就解釋了,并且還刻意為季亦辰美言了幾句,想要緩和小情侶的關(guān)系。
可慕念晚聽到是季亦辰安排,立刻緊張的緊繃著全身,抗拒的厲聲喝道:“端出去,我不要喝!
慕念晚對她的態(tài)度一向很好,許嬸來這么些天還不曾見她大聲說過話。
突然被這么一呵斥,她愣了下,想著是不是剛才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么,大聲的想要解釋一下。
“慕小姐,這藥是對你好的,你只要喝了……”
“我說我不喝,拿出去聽到?jīng)]有,立刻給我出去!”
慕念晚情緒激動的指著房門,排斥的瞪著許嬸手里的藥碗,手更是下意識的護住了腹部。
她以為這是季亦辰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打掉她的孩子。
許嬸還想說什么,可慕念晚只是厲聲吼著讓她出去,根本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
樓上的動靜過大,到底吸引了樓下的人。
季亦辰怕出什么事,三步并作兩步的匆匆往這邊趕。
到房門口,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
見她好好的坐在床沿,一口氣這才松了下來。
但隨即又凝眸掃向許嬸,沉聲詢問:“怎么回事?”
許嬸也很茫然,但迎上男主人銳利的目光,許嬸背脊都跟著寒涼了一下。
也不敢敷衍,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怎么送個藥,慕小姐的反應(yīng)就這么大。
但季亦辰明白。
他過去從許嬸手里接過那藥碗,然后開口:“許嬸,你先下去吧!
“哎!边@個時候許嬸哪里還敢留在這里,立刻轉(zhuǎn)身就出了房間,最后還體貼的為兩人帶上房門。
空寂奢華的房間,慕念晚坐在床沿,唇瓣緊緊抿著看著別處。
季亦辰就端著藥碗來到她跟前,沒太過靠近,保持著讓她覺得安全的距離。
“這藥是安胎的!
這是自病房不歡而散后,他對慕念晚說的第一句話。
慕念晚目光閃了下,但依舊沒有動,不過緊繃的身體似乎松懈了那么一分。
季亦辰看得出,就往前又靠近了一步,不會給人太過強勢的感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好像那一步不過是為了跟她更好的說話。
“不是想要這個孩子嗎?這是我找的中醫(yī)開的藥!
他耐著性子,像是用一日的功夫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去接受這一切,甚至還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老中醫(yī)很有名,為不少難孕的四九城貴婦治療過身體。我將你的病例傳真過去,這是老中醫(yī)看了你病例后給你開的!
“而且老中醫(yī)曾也曾治愈過不少與你同樣病癥的孕婦。”
雖然生產(chǎn)時都是九死一生,但總歸是活了下來。
不過,那些人終歸是沒有她這般嚴(yán)重。
但這些話季亦辰自然是不可能跟她說的。
她除了要將養(yǎng)好身體,還需要保持一顆樂觀向上的心。
季亦辰再近一步,兩人之間瞬間縮短得只有一只腳的距離。
之后他再沒靠近,只是緩緩蹲了下去,與坐在床沿的她平視著繼續(xù)說道:“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給你放通話記錄,也可以給你老中醫(yī)的聯(lián)系方式你自己去問!
“老中醫(yī)四九城很出名,除了本身醫(yī)術(shù)了得,還有他業(yè)內(nèi)令人敬佩的醫(yī)德,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他會被我收買!
他說了很多,每一句話都試圖讓她放下戒備。
慕念晚目光緩緩落在他手里的那碗藥上。
季亦辰注意到她的視線,勾了下嘴角,語氣也越發(fā)的柔和:“如果想要平安的生下孩子,以后許嬸給你端來的藥你都要按時的喝,這些都是對你好的。”
“你要還是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將藥方給你,你自己去抓藥也行!
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慕念晚自然不會再懷疑什么。
如果他真要弄掉孩子,不會這么大費周章。
她看了看那黑漆漆的藥,秀氣的眉擰著。
她是不喜歡吃藥的,尤其是中藥。
小時候沒少喝,后來霍靳深得知她體寒體質(zhì)不好后也曾找過中醫(yī)給她瞧,當(dāng)時也開了不少中藥,盯著她喝了不少。
所以對中藥她是越發(fā)對討厭,甚至是到了見著煩的地步。
可今日,瞧著那中藥,雖然依舊不喜,可如果真的可以讓孩子平安,再不喜歡她都愿意嘗試。
她接過藥碗,捏著鼻子就那么一口悶了進去。
苦澀的味道立刻充斥著口腔,難受得她碗都來不及放好直接就往洗手間沖。
季亦辰看著,臉色跟著一變追了過去。
就見她趴在馬桶邊,吐個不停。
才喝下去的藥幾乎全都吐了出來。
他站在那里,僵硬著手腳,望著她虛弱又蒼白的臉色,不曾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色遠比她的來得還要難看。
“怎么呢?很不舒服嗎?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醫(yī)院。”說著彎腰就要去抱她,可手還沒碰到,慕念晚就又吐了起來。
這一次卻是什么都吐不出來了。
她懷孕本就大,氣味重一點的食物都能讓她不舒服很久,跟更何況是中藥這種。
方才一心想著這藥如果可以讓孩子安全出生她都可以接受,卻忘記了自己懷孕后妊娠反應(yīng)之大。
她擺擺手,趁不在孕吐的時候虛弱的道:“不,不用了,只是孕吐,吐完就好了。”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可見人該有多難受。
她雖然這樣說,可季亦辰依舊不放心,去給她倒了杯水,在她漱口的時候詢問:“一直都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