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
慕家人尋找的賬本?
官泓真提及過的“東西”?
上官婉晴在廢墟里尋找它,與神秘人交手的東西就是它嗎?
這賬本是不是就是當(dāng)年慕家當(dāng)年發(fā)生大火的罪魁禍?zhǔn)祝?br>李向南心頭震動不已。
萬萬沒想到,他順藤摸瓜找到了上官婉晴,竟有如此收獲,得到了這樣隱秘價值連城的信息!
可他更明白,上官家一定還藏著非常特別的秘密,而他們家這些年隱世不出家教嚴(yán)格,上官婉晴在見自己的第二面,就將幾乎是核心的秘密告訴了自己。
就拿剛剛與上官無極在波濤洶涌的對壘較量來說,上官婉晴在家里,一定過的極其壓抑。
她將這么重要的秘密告訴自己,一定承受著巨大的心里壓力。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毫不保留的選擇對自己坦白!
來衛(wèi)生間這樣的機(jī)會,是他情急之下創(chuàng)造的,內(nèi)心里雖有一些隱隱的期待,但他也知道,憑借上官無極對家里鐵網(wǎng)般的掌控,怕是沒機(jī)會跟上官婉晴見面。
可真的在這里被婉晴拉進(jìn)儲藏間,卻也讓他意外對方跟自己竟也有著特別的默契。
李向南心里對這個熾烈、純粹的女人,忽然間生出了不少信任。
“來不及說了……”上官婉晴伸頭看了看門外,忽地伸出纖纖手掌按住李向南的心口,踮起腳尖準(zhǔn)備吻住他。
李向南似乎早有預(yù)料,要說昨夜他處于被動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又加上處在槍殺的危機(jī)之下,現(xiàn)在單獨跟她在一起,還是提前有所防備的。
于是悄然的伸手,將上官婉晴的肩頭按住,躲開了那個充滿期待的吻!
但他卻忽地察覺到手心里多了一張紙條。
上官婉晴一吻不及,眸光中有些失落,卻也對李向南忽然間生出許多尊重的好感。
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外頭的走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向南心頭一驚。
接著他就被上官婉晴猛地推開,聲音霎時提高:“……先生如果發(fā)現(xiàn)廁紙沒了,請及時告訴我!
噠!
外頭的腳步聲突然頓住。
上官無極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眼神中晦暗不明。
“婉晴,你在這里做什么?”
“父親,這位李先生剛找到衛(wèi)生間,我給他說一下廁紙在哪!”上官婉晴面不改色的欠了欠身,“父親,您還有什么吩咐?”
“多謝!”李向南適時的朝上官婉晴拱了拱手,“姑娘俠義!”
他說完,深深看了一眼對面那雙水霧柔柔的眼睛,撤步轉(zhuǎn)身朝上官無極笑了笑,“伯父,今日叨擾了!”
上官無極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一眼對方的那張臉,側(cè)身讓開了通道。
走出走廊,管家就站在抄手游廊里等著自己,似乎有些詫異:“李先生如廁是否有困難?”
李向南曉得他是懷疑自己去了這么長時間,便微微甩了甩手上的水,“貴府精致的玩意兒太多,我一時看的入迷,竟忘了時間,抱歉!如廁順利的很!”
“那就好!”管家笑呵呵的伸了伸手,示意了一下方向,在前頭帶起路來。
李向南跟著他走出去幾步,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衛(wèi)生間的方向。
上官無極就站在雕梁畫棟的垂花門下,陰沉的看著自己。
至于上官婉晴,早已不知道被打發(fā)去了哪里。
他心里一動,默然笑了笑,轉(zhuǎn)頭繼續(xù)離去。
可心里卻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今天來上官家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他總感覺,上官家整個家族的家風(fēng)嚴(yán)肅刻板,所有人的一顰一笑都處在極度的高壓之下,正是這種氣氛壓的自己這個外人都喘不過來氣。
難以想象,上官婉晴會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生活二十來年。
說不上為什么,李向南心頭忽然對這個萍水相逢卻熾烈純粹的女子,生出一絲同情和感同身受來。
他走在上官家深重的莊園里,手掌拂過道邊的石榴花,都會想一想,婉晴在被父親壓的煩悶時,會不會看到這樣競相爭放的花兒,心情會好上一點呢。
這樣的心境,李向南有些奇怪。
甚至他扭頭將視線從花兒身上收回,落在前頭帶路的管家身上,都忍不住想問一句,婉晴在家是不是一點自由都沒有。
李向南的手掌拂過褲兜,那里頭的紙條擦的皮膚滾燙,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給了自己什么信息了。
“李先生,小心!”
忽然一聲提醒將李向南的思緒打斷,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他錯身走出上官家的大門,道了句謝,來到車上。
“特奶奶的!這上官家水太深了!”郭乾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扭頭問道:“李顧問,你咋看?他們顯然早就通過氣,也想好了說辭,這樣的筆錄天衣無縫!”
“那具尸體,我猜測不會是上官家干的,還有別人!如果最后查出線索是他們,咱們下次來,該抓誰就抓誰!”
李向南緊鎖著眉頭回應(yīng)著,眼神銳利的盯著道旁那些農(nóng)夫,總感覺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血氣。
那是殺過人的氣息。
李向南很熟悉。
他叮囑道:“慕家的廢墟繼續(xù)盯!”
郭乾點了點頭,又吩咐道:“小劉,你跟老魏他們協(xié)調(diào)協(xié)調(diào),派兩個人重點監(jiān)視一下上官家,特別是出入人員和車輛,一切異常都要記錄!”
劉一鳴有些猶豫,“郭隊,咱們這么做會不會被張局罵?這有點不符合規(guī)矩。
“張局要是罵我來頂!非常時期,出了人命,什么規(guī)矩都得讓道!”郭乾給幾人發(fā)煙,霸氣十足。
車子轟隆隆駛離莊園。
李向南回頭看去,上官婉晴就站在主樓的二樓窗前,正望著這個方向。
陽光照在她身上,渾身金燦燦的,可卻驅(qū)散不了她那份孤寂。
他從兜里摸出紙條展開,就見上頭寫著:
“每月朔望,紅螺寺。下次七日后!
哦?
這是一張約定見面的字條?
朔望?
就是月亮的周期規(guī)律,朔月和望月上官婉晴會去紅螺寺?
七天之后就是她上山的日子?
這倒是個再詳細(xì)聊聊的好機(jī)會。
……
此刻。
西山農(nóng)場的書房窗前。
上官無極同樣站在窗前,手中把玩著那對玉核桃。
“婉晴今天見了什么人?”
他頭也沒回的問,似乎料定了有人會聽到。
果然。
陰影里走出了一個人影。
“除了公安,小姐沒有見外人。不過……”
“嗯?”上官無極扭頭不悅的射出眼芒。
“小姐在儲藏室與李向南獨處了三分鐘!”
玉核桃停止轉(zhuǎn)動。
上官無極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