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定睛看去,就看到了一個老頭坐在了她的面前。
這老頭穿著長衫,一副氣度非凡的模樣,正是曾經(jīng)追求過她的翁老翁長山。
看到翁長山,老太太沒有任何意外,只是臉色難看無比,那渾濁的雙眼里,也是閃爍了仇恨的目光。
“秀琴,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翁長山注視著老太太,說道。
“我是不可能和你這個老雜種做任何交易的!”老太太恨恨的說道。
就是這個老雜種收買了楚商周前來算計自己,她怎能和他做交易。
翁長山被如此罵,依舊淡然,說道:“只要你把其他古書交出來,我們就給你十個億,而且,我們還會幫你做掉林凡!
豈知,老太太卻冷笑道:“翁長山,你殺了我吧,我是不可能交出其他古書的,另外,你做掉不做掉林凡,跟我也沒關(guān)系了,我現(xiàn)在根本不想殺他了。”
“秀琴,你何必如此執(zhí)迷不悟呢?只要你交出古書,龍爺就保你楚家享進(jìn)榮華富貴,這何樂而不為!
“呵呵,你勾結(jié)我兒子,算計于我,簡直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豈能跟你做交易?!”
“秀琴,要怪只能怪你那個兒子心志不堅,這跟我可沒關(guān)系!蔽涕L山冷笑道。
“哼!”
老太太輕哼一聲,不再多言。
“秀琴,念在我們曾經(jīng)有一段感情的份上,我不想難為你。但你也知道,站在我背后的那位爺,可是武盟的重量級人物,你若執(zhí)意死磕到底,只能是死路一條。而且,不光你會死,楚家的子孫后代,說不定也沒有好下場!”翁長山道。
翁長山拿著楚家的子孫后代來威脅老太太,這讓老太太臉色大變。
她再不是東西,那楚家的子孫,可都是她的孩子,她如何不怕?
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卻是淡淡說道:“呵呵,你不用拿這個來威脅我,沒用的。你能動得了我,但你動不了我楚家的其他人,因為,林凡一定會保他們!”
“哈哈哈!”
翁長山突然大笑了起來,說道:“你竟然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你最瞧不起的女婿身上?”
“那又如何,我曾是看不起林凡,很排斥林凡,恨不得他去死,但我現(xiàn)在突然明白過來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對他的誤解!
老太太由衷道:“我已經(jīng)活了七十多了,也該死了,他即便不管我,我想他也不會坐看楚家被你們滅掉!
翁長山臉色露出了一絲古怪,說道:“秀琴,你就這么相信那個林凡!
“我雖然討厭他,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那小子,值得信賴!崩咸。
“秀琴,你確定不交出其他古書了嗎?”翁長山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會交給你們的。”
老太太搖著頭道:“我已經(jīng)看了老楚的日記,老楚說那古書很重要,而且,還是幫一個人保管的,所以,我是不會交給你們這幫心術(shù)不正的人的!”
“啪啪啪……”
翁長山突然鼓起了掌,臉上掛著譏諷笑道:“沒想到,你這個自私自利的人,竟然能夠說出來這種大義凜然的話,我是該欣賞你呢,還是覺得你虛偽呢?”
“隨你怎么認(rèn)為吧!”老太太盯著翁長山道。
翁上山突然靠近了老太太,他的目光怔怔的看著老太太那張臉和那雙眼睛。
老太太被翁長山看的渾身發(fā)毛,斥責(zé)道:“你要干什么?”
“秀琴,你這個倔強(qiáng)表情一如你當(dāng)年一模一樣,還記得四十多年前,那時你是紅小兵的隊長,斗志昂揚(yáng),表情堅毅,仿佛不把世界放在眼里一般!
“那時,我只是京城的一個大學(xué)生,當(dāng)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確切的說,是愛上了你這個動人的表情!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雖然老了,但這個表情,卻一點(diǎn)也沒變,我曾努力的追求你,你卻對我不屑一顧,反而跟了那個楚木頭在一起……”
說到這里,翁長山目光深沉,仿佛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那個特別的紅色歲月。
而當(dāng)他說到此間,竟然是輕輕嘆息了一口氣,那口氣里包含著無限的復(fù)雜。
老太太卻是臉色陰沉,渾身起雞皮疙瘩。
“秀琴,直到現(xiàn)在,我還沒想明白,你為何拒絕我,而和那個楚木頭在一起?能告訴我嗎?”翁長山看著老太太道。
“你想知道嗎?”
“當(dāng)然!
老太太卻笑了,她的笑帶有一絲譏諷,說道:“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可還記得一件事?”
“什么事?”
“四十八年前,我們都在大河村知青,那時候你和老楚是好朋友,好兄弟,而有個老鄉(xiāng)前來舉報,說有人偷了他們家的東西!
“于是,你就帶人在老楚的房間里搜出了那東西,緊接著,你就和村里的人,批斗了老楚,而老楚卻沒有任何解釋和反駁,只是目光深深的盯著你看……”
老太太說到這里,眼光別有韻味的看著翁長山,而翁長山冷笑道:“這件事又怎么了?老楚偷了東西,人贓并獲,被批斗,這有什么好說的?難道這就是你選中他的理由?”
老太太卻搖了搖頭,譏諷笑了起來,說道:“我當(dāng)時也以為是老楚偷了東西,對他很失望,我覺得這么一個老實(shí)巴交的年輕人,怎么會干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呢?我甚至還因為這事,把老楚罵了個狗血噴頭……但老楚,只是悶著頭,眼睛純澈,一句話都不說……”
“這又怎樣?”
翁長山接著道。
“后來,村里有個小孩,卻跑過來告訴我,說一個晚上,他看到了你鬼鬼祟祟的進(jìn)入了老楚的房間,而且出來時候,還得意的笑了出來!
“唰!”
當(dāng)翁長山聽到老太太講到這里之時,臉色大變,他便呵斥道:“你胡扯!我怎么去栽贓老楚!”
老太太依舊冷笑著說道:“你栽贓沒栽贓,你自己心理清楚。而那個小孩,不是別人,正是那家失竊了東西的兒子,他也剛好看到那天你去了他家,然后順走了他們家的東西,而他又巧合的看到你進(jìn)入了老楚的房間,這一切,你還用多說什么?”
“胡扯!”
翁長山老臉漲紅,憤怒的拍著桌子叫道:“我翁長山是京城的干部子弟,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老太太不管翁長山的話,接著道:“后來,我去找老楚,要給他伸冤,你知道他怎么說?”
“他說什么?”
“他說,他和你是兄弟,而你是干部家庭出身,他是窮苦出身,他背點(diǎn)黑鍋沒關(guān)系,而你若是背上了黑鍋,那不但你自己完了,還會影響你的家庭。所以,他并沒有讓我把這件事公布出去,就默默忍受了這種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