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肅查明白了,有一些還存有一點,這是有司衙門和大理寺送上來的卷宗,寫得籠括又詳細。
“本王從沈小姐的眼眸當(dāng)中見到了不可置信的震驚,怎么?以為本王是在誆騙你,這分明不是沈家的案子卻又說是?”
沈湘歡的思緒轉(zhuǎn)得很快,她連忙搖頭,整個人的腦袋都轉(zhuǎn)得異?欤瑪[動之間,發(fā)髻之上的珠釵都快要戳到魏翊的臉上了。
雖然如此,可他也是笑著避開,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沈湘歡沒有看到背后男人抬手給她扶珠釵的小動作,只是低著頭道,“我是害怕這件事情給王爺帶來負累。”
“那本王真是要謝謝你了?”
“看來,這些時日的閉門思過,比前些時日要更好一些,沈小姐都會為本王考慮負累與否了?”
不過都是場面話而已。
稀里糊涂之間,沈湘歡似乎明白了,魏翊到底要跟她要些什么。
他總是計較于哥哥,是覺得她在乎哥哥,從而冷落了他?
實際上,沈湘歡還是明白的,只是因為魏翊著實太厲害了,她完全都不敢往那方面想,可這些時日裕王府下人的敬重,尤其是那一日魏翊的縱容,讓沈湘歡確定,似乎就是她所想的哪一樣。
若不是那一樣,還能如何?
思來想去,沈湘歡決意在今日順勢而為的試探。
說是試探,可她字里行間又還是直接的。
譬如她這句話就無比的直接,因為她問魏翊,“你總是提起哥哥,是不是因為你不在的時日里,是哥哥陪著我,你吃醋了?”
魏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臉蛋。
沈湘歡壯著膽子繼續(xù),也算是解釋,“我知道哥哥對我的心思,但我也想讓你知道,我只是把哥哥當(dāng)成血緣之上的兄長,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想法...”
“你不要誤會。”
又害怕魏翊用她幾次三番為沈長詢討?zhàn)埖氖虑樽鑫恼,沈湘歡又接著道,“我總是為哥哥求情,是因為他不僅僅是陪了我十幾年,也是陪了父親和母親十幾年!
“若是沒有了他,父親和母親不知要多難過。”
“先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失去我之后,母親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得厲害,若是再失去哥哥,真不知母親還能不能抗得住,縱然哥哥不是親生的,到底是養(yǎng)在身邊十幾年,如何割舍。俊
魏翊聽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笑了一下問道,“怎么,又是換了法子來替沈長詢求情?”
“不。”
“既然不是,那你此言用意何為?”
“我是要告訴你...”沈湘歡抿了抿唇,直接道,“我喜愛你!
魏翊的睫羽微動,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因為沈湘歡一直留意著他,瞬間就察覺了。
她接著往后道,“我是想要告訴你,我喜愛你!彼种貜(fù)了一遍。
“這種喜愛,和對哥哥的喜愛并不一樣!
魏翊一時之間沒有說話,神色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可就是在這沒有波動的平靜之下,沈湘歡卻已經(jīng)窺見了波濤洶涌。
在很多年之前,魏翊便是這樣的,他心中沖蕩越大,神色就會越冷靜。
父親曾經(jīng)跟她說過,這樣的人注定能夠成大事。
魏翊也的確成了大事。
沈湘歡也很清楚,若是想要魏翊再展露情緒,那就要更進一步逼迫他。
可如今的魏翊不是多年之前的魏翊了,想要讓魏翊變化,這很難。
沈湘歡很清楚,魏翊十分會隱藏情緒,朝廷內(nèi)憂外患都不能夠讓魏翊亂了陣腳,她已經(jīng)不清楚,還能夠有什么事情讓他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