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給她聽,姜流箏整日吃的是什么鮑生翅肚,燕窩人參湯羹。
對比之下,她這邊清湯寡水還是餿的,簡直慘烈得要命。
沈湘歡囑咐了小丫鬟,特意要點名是劉氏,雖說周婉兒知道她在中間推波助瀾,可最先記恨的人還是劉氏。
聽那丫鬟說,第一日她氣得砸了膳食晚飯,整整餓了一整日,后面盡管十分生氣,卻也沒有砸飯碗了,因為砸了就不會有吃的,即便是白日里不吃,夜里也會讓丫鬟給加熱了吃。
“嘗過饑餓的滋味,周婉兒也知道珍惜了!鄙蛳鏆g呵呵笑道。
“姑娘總算是能夠揚眉吐氣了。”含珠在庭院當中給沈湘歡按著腿腳,朝隔壁院的方向呸了一口。
“還早呢!鄙蛳鏆g淡聲道。
因為有廚房的婆子們起頭,其余院子的人已經(jīng)在蠢蠢欲動了,沈湘歡自然不能夠做得太明目張膽,她讓寶珠給派去姜流箏身邊伺候的宮女通了一口氣。
讓丫鬟有意無意在姜流箏身邊提起這件事情,再加以刻意的引導(dǎo),姜流箏也不是一個蠢的,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
打著劉氏的旗號,讓江家的下人克扣周婉兒其余的物件東西,譬如香料,炭火,熱水,布料。
半月就是月底,發(fā)放月錢的時候,便是連著周婉兒的月銀都被克扣了不少。
她看著到手的銀錢,氣得破口大罵,管事的與她有仇,是沈湘歡特意提攜上來對付沈湘歡的人手。
之前他在江家做得好好的,就因為他的家生子女兒對江御林有意,想給江御林做姨娘,故意掉了一塊帕子在江御林去夏影樓的必經(jīng)之地,被周婉兒給發(fā)現(xiàn)了。
這不,周婉兒狠狠教訓(xùn)了管事的女兒,還把管事的和他媳婦給換到了柴房劈柴火。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周婉兒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沈湘歡管家之后,把管事的換了回來,還給他們一筆撫慰的銀票。
管事的人記著沈湘歡的恩情,記恨周婉兒的為難,這不,落井下石了。
當著周婉兒的面譏諷她,有的銀錢拿還不謝天謝地,挑三揀四的,當心什么都沒有,氣得周婉兒臉都綠了。
方幼眠住在明春院,自然聽得見周婉兒與之爭辯的聲音,甚至都不用看,就知道她的臉色有多好看了。
除卻管事的人之外,之前周婉兒得罪的人,她全都給提了上來,這些人抓到了時機,自然是變著法地捉弄周婉兒。
姜流箏也很爭氣,知道看時機。
她的臉好了之后,央求著劉氏,即刻就把洞房花燭夜給辦了。
聽人說,她和江御林的洞房花燭夜,特意要了許多酒,還跟郎中要了一點迷藥,想必是為了蒙混過關(guān)掩藏她并非處子之身的事實。
聽她身邊的丫鬟說,翌日收到了落紅呈給劉氏和老太太。
江御林和姜流箏的洞房花燭夜,沈湘歡沒有睡,她故意把姜流箏安排到秋蕪閣去住,就在夏影樓的隔壁。
姜流箏聰慧,夜里叫得十分大聲,越過了隔墻,不提夏影樓了,就連明春院都聽到了她“要死不活”的嬌喘聲,夾在中間的周婉兒定然也是聽見的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當日這樣惡心人,最近也要讓她好生聽聽樂子,飽嘗她當日之痛。
寶珠原本還擔心沈湘歡放不下,只見她神色之上,滿是看戲的樂容,心徹底落了下來,只要沈湘歡不在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