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對面的魏翊發(fā)現(xiàn)她的洞察,眼神帶著幾分玩味看著她,“沈姑娘何以這樣問?”
沈湘歡還沒有找好措辭回答他,魏翊再問,“是因為本王像姑娘的什么故人?”
沈湘歡懵了一會,想說不是,可上一次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眼下反駁她也找不到別的話來搪塞。
軟筋散的效用沒有徹底散去,不單單是麻痹了軟了她的四肢,她的腦子同樣是遲鈍的。
她點了點頭,“王爺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或許是見過罷。”他含糊其辭。
“什么叫做或許見過?”
她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見過。”魏翊給她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在什么時候?”
沈湘歡迫不及待問,她甚至急到用力坐起身來了,被褥滑落不說,就連大氅也滑開了不少。
因為她的身子微微躬了一些,衣衫低垂,魏翊看到了一抹深陷的雪軟弧度。
十足的深陷弧度。
而她沒有絲毫的留意,還在問,等著他的答案。
魏翊眉頭微蹙,喉骨上下滑動,“......”
是不是他給了眼前姑娘太正人君子的錯覺,她居然對著他如此不設防備了,就跟從前一樣。
那時候,她肆無忌憚對著他吃酒,吃得爛醉,就不怕他趁人之危。
他斂下眉目,微微側(cè)過身子,伸手過去幫她把褐色的大氅還有被褥拉好。
沈湘歡太過于專注想要得到魏翊的答案,全然忘記了她眼下的處境和穿著,直到男人的手伸過來,她才意識到發(fā)生來什么。
臉色爆紅到下一刻就要滴血了,拉起被褥將整個人籠罩起來。
魏翊見她手忙腳亂,偏生整個人手上沒有什么力氣,軟綿綿的。
慢吞吞往被褥里鉆裹,十分有趣。
魏翊看著她臉紅的小女兒情態(tài),她很少在他面前紅臉,多半都是豪爽的,偶爾也有過幾次臉紅,卻從來沒有想今天這樣。
尤其是在馬車里,難為情成那樣。
思及此,魏翊眼里又多增了一抹暗色。
“我們在什么地方見過?”沈湘歡不想再持續(xù)這樣的尷尬情境下去,開了口,顧不上尊他一聲王爺。
“見面的次數(shù)比較多的,不知沈小姐想問哪一次?”
“多?”沈湘歡震驚。
“是!蔽厚吹a了一句,“沈小姐被譽為第一美人,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幾次宮宴,本王雖說沒有露面,到底是去了,見過席宴上的沈小姐!
“都是在宴會的席面上見過么?”她怎么忽視了,她常常跟著父親母親進宮參加宴會。
“除次之外還有沒有?”她又問。
“大抵是沒有了!蔽厚椿。
他知道她想問什么,眼下時機不到,自然是不能夠讓她知道的。
只是魏翊沒有想到,沈湘歡繞了一個圈子,為了想要知道自己確切的答案,最后還是張口了。
“那年的上元節(jié),王爺去了么?”
她還是如同上次一般,細細觀察著他的神色,可這一次她沒有在魏翊的臉上發(fā)覺有什么奇怪,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緒。
“那一日陛下生病了!
沈湘歡這才想起來,上元節(jié)那一日,小皇帝忽而發(fā)起了高熱,父親都被召進宮內(nèi)去了,連帶著所有的皇親國戚,需要輪流侍疾,魏翊貴為攝政王,皇帝生病,他定然會在。
這還有可懷疑的,他哪里有空。
沈湘歡嘆了一口氣,低落,“是我多疑了!
魏翊挑了一下眉,“沈小姐三番五次追問,又看著本王失神,莫不是覺得我與江大人生得相似,你口中的故人,是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