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原本是在坐馬車趕來的路上,到了一半,被魏翊身邊的高手用輕功提著飛入了裕王府。
人到裕王府的時候,險些沒有吐得暈過去。
不能在裕王殿下面前失儀,只能吃了一些緩和的藥,匆匆進(jìn)去診脈。
看到裕王殿下床榻上的女子,太醫(yī)心里一咯噔。
居然是江夫人,沈丞相的嫡女,這么晚了....
沈湘歡所中的軟禁散十分厲害,且藥量下得重,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太醫(yī)也只能施針,緩和了藥效,又給她喂了一些藥丸。
小半刻后,沈湘歡總算是有些力氣了。
魏翊將太醫(yī)留在了府上,明面上并沒說是擔(dān)憂沈湘歡會出什么事,只講夜色深了,回宮不方便。
人走了之后,瞬間只剩下了兩人。
沈湘歡余光打量著拔步床,軟枕被褥也跟她閨中用得差不多。
她偷偷看了一眼魏翊。
他沒有說走,在不遠(yuǎn)處的案桌旁邊坐著,正在看太醫(yī)留下的藥丸。
沈湘歡開口道,“王爺,我已經(jīng)好多了,不若將我送去廂房罷。”
他聞言轉(zhuǎn)過來,淡淡笑,“沈姑娘不喜歡這里么?”
這是他按照她的喜好,精心為她打造的籠....
不,是院子。
沈湘歡越發(fā)覺得魏翊奇怪,壓下心緒,拐彎抹角輕聲道,“王爺?shù)牡乇P自然是好的!
魏翊何等人也,自然聽出了她話里的回避之意。
明白她眼下無比的風(fēng)聲鶴唳,稍微一點動靜都會令她成為驚弓之鳥。
她輕笑反道了一句,“是嗎?”
縱然沒有心思為難,卻也不妨礙他逗逗眼前繃緊了的兔子,“既然覺得本王的王府好,沈姑娘不如就在這里多住幾日?”
沈湘歡,“......”
她咬緊了唇,警惕無比看著他。
魏翊已經(jīng)放下了裝藥的瓷瓶,沒有再看了,只是他手肘擱到桌面上,抵著他的額角,慵懶瞧著她。
沈湘歡覺得,他的目光,從那些藥挪到了她的身上,繼續(xù)打量著,并沒有停止。
他的目光深邃幽靜,不過是表面的平靜,總覺得底下蘊藏著深不見底的危險。
正如他這個人表象清風(fēng)朗月,內(nèi)里深不可測。
早知道就不問了。
沈湘歡抿唇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本王長得很是面目可憎么?”他問。
沈湘歡不明所以搖頭,“王爺怎么會這樣問?您生得面若冠玉,豐神俊朗!
這幾個字形容魏翊都算敷衍了,他身量少見的高,寬肩窄腰,皮相骨相都出眾優(yōu)越,昳麗漂亮。
毫不夸張的,沈湘歡被京城的人冠譽第一美人,她都覺得自己比不過魏翊。
他并沒有說起緣由,薄唇邊噙了三分笑,“沈姑娘說的是客套話?”
床榻上窩在他大氅里的兔子緩緩搖頭,小耳朵上的耳墜也跟著晃蕩,悠出弧度。
“并非是客套話,也不是奉承的話,王爺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好看?”他忽而低笑出聲。
“很多年前也有一個人說過本王好看!
聞言,沈湘歡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她想到了她在馬車?yán)镒龅哪莻夢。
夢里偷吃馬料的少年洗干凈了臉,她也覺得他非常好看,出口夸了他。
難不成,那個夢...
是真的?
夢里的人?
“看來本王生得的確好看,沈姑娘今日看著本王的臉已經(jīng)失神很多次了!彼。
沈湘歡回神之后,無比的尷尬,連忙收回了她的目光,“是...是我失儀了!
魏翊沒有接話,他忽然起身,邁步走過來。
越來越近,直至床榻的邊沿,等男人坐到她的身側(cè),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發(fā)拉近,沈湘歡的心都不自覺提了起來,垂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