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自己也清楚,男人口中的小氣,讓人感知到的嗤意究竟從何而來。
無非是因為她在魏翊的地盤,用他的東西,來求他。
她自己都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與其說是求,倒不如說是在驅(qū)使他去做事。
思及此,沈湘歡已經(jīng)完全沒有底氣了。
“我先欠著你,好嗎?”她轉(zhuǎn)變了口風(fēng),“你放我一馬,日后若是有我用得上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日后?義不容辭?”魏翊重復(fù)她的這句話,慢吞吞品著。
沈湘歡幾乎是硬著頭皮坐在這里,她再也吃不下去了,把公筷給放下,兩只手交疊放在膝蓋之上,承受著魏翊傳遞過來的壓迫。
“你能為我做什么?”魏翊這一句話脫口而出,讓沈湘歡想到了之前江御林的兒子江嘯出事,她被迫上裕王府,魏翊與她對坐,她想要借助魏翊的勢力幫助自己和離。
那時魏翊也問過她類似的話,至于原話是什么,她已經(jīng)記不清了。
但大意是要有所交換。
沈湘歡直言,“我如今并沒有什么能夠讓你交換的地方,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誰知道日后是什么光景呢?”
口齒還是跟從前一樣凌厲。
魏翊倒了一盞醒神的茶水,慢慢端在手中晃蕩著,“什么光景。”
“說不定裕王殿下將來也有了險境,屆時我一定結(jié)草銜環(huán)!焙冒,她咽下了干巴巴的義不容辭。
“幫不了!蔽厚淳芙^了。
沈湘歡心中的僥幸隨著他輕飄飄的三個字消失殆盡。
“湘湘,我從始至終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為她所有的退讓,不過都是仗著對她的情意。
但若是情意當(dāng)中沒有第三個男人的存在,他可以退讓,如今她也不聽聽她提出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你好像把我們所有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到底什么事?”她詢問魏翊。
難不成是有關(guān)那些個稀奇古怪的夢境么?可那個夢境,到底是真是假,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事?”魏翊看著她,“當(dāng)初我離開京城,與你說了什么?”
離開京城....時日往回追溯,沈湘歡驀地想了起來。
當(dāng)時她答應(yīng)等魏翊回來,可她沒有等。
“這件事情又不是我的過錯......”她嘀嘀咕咕。
真真算起來,是哥哥的錯吧?
如果不是哥哥從中作梗,那就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
但沈湘歡的心里又有一個聲音,若是沒有哥哥,她實際上也沒有準(zhǔn)備跟魏翊長久。
而魏翊后來的準(zhǔn)備,好似真的要娶她的架勢。
“所以,是我的錯了?”
想到那些堆山碼海的嫁妝,還有他給她找的母族,沈湘歡心里越發(fā)虛起來。
“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魏翊接著問。
“是我哥哥的錯!
“那就殺了沈長詢,畢竟有錯就要懲罰,不規(guī)正不足以震懾!蔽厚吹。
“不,不能殺我哥哥!鄙蛳鏆g連忙制止。
魏翊沉默看著她,他沒有問為什么不能殺,沈湘歡漸漸慌了起來。
在魏翊的眼睛里面,沈湘歡看到了明確的殺意,他說的懲罰絕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要殺掉哥哥,她看出來了。
“之前我說要殺掉他,你便多加阻攔,如今又來勸我,是舍不得,還是對沈長詢有了別樣的情愫!
“沒有,我對我哥哥一直都是以禮相待,他一輩子都只是能是,也只會是我的哥哥!鄙蛳鏆g迫不及待澄清。
“他對你可不止是兄妹之情!蔽厚匆馕渡铋L拆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