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誠意,沈湘歡自己選種,養(yǎng)了一段時日,等到花開了才拿過來的,沈丞相表面說她胡鬧,不研女紅課業(yè),反而擺弄花草很不聽話,但臉上的笑就沒有下來過,甚至還讓人擺在了他書房重地里隨時隨地都能看到的地方。
如今早就過了鳶尾盛開的時節(jié),這盆鳶尾就這么光禿禿放在了這里。
父親居然還沒有丟掉,依舊留在了原來的位置,不僅如此,鳶尾保護得很好,瓷壇的邊沿被蹭得發(fā)亮,想來一直被人拿在手中。
沈湘歡想到慕景序與她陳情的那些話。
父親......還是很疼愛和想念她的。
思及此,沈湘歡忍不住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父親也在看著她。
視線一碰上,想要挪開,有些不容易了。
對面的女子坐下之后,一句話都不曾說,可沈丞相也覺得她無比熟悉,越看越熟悉,不僅如此,她身邊的男子也熟悉,所以他的目光便停在了沈湘歡的身上。
誰知道她在偷偷看湘湘當年養(yǎng)護送過來的鳶尾。
看她很好奇,沈丞相便跟她解釋了一二,說是從前他女兒送過來的。
沈丞相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是溫和,就似乎怕嚇到他一般,少見的模樣。
沈湘歡聽著父親的溫聲細語,鼻尖酸得越發(fā)厲害了。
見眼前女子乖乖在聽,沈丞相越發(fā)覺得,她的眼神跟他的女兒很像。
此時此刻,沈丞相忍不住問了一句,“夫人是州郡人士么?”
“嗯!迸露嗾f多說,沈湘歡裝作膽怯的模樣,低聲應了一句。
沈丞相微微蹙眉,本該制止發(fā)問,可到底還是覺得熟悉,又忍不住再問。
他的問題出乎沈湘歡和慕景序的意外,沈丞相問,“夫人何年何月何日出生的?”
他不是好奇她作為謖夫人的身份,而是好奇她這個人。
她的年歲....她都沒有認真看過慕景序給她準備的籍戶冊子,上面是什么年歲來著?
沈湘歡蹙眉還沒回答,沈長詢卻在這時候開口,“難道夫人連自己的年歲都不記得了?”
哥哥又來使壞了。
若非場面不對,沈湘歡真是要瞪他一下,哥哥如今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可惜她不能跟從前一樣回擊哥哥,只能忍氣吞聲了。
慕景序上前替她回了沈丞相的話,又道,“內(nèi)人膽小,適逢生育沒有多久,心緒也不是很好,讓您見笑了!
“生育?”沈丞相反問,“你們已經(jīng)有孩子了?”
“嗯。”這句話是沈湘歡回的。
慕景序再次補上她的話,隨后又將她給攬朝自己,“方才出了月子,又舟車勞頓,這些時日她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凈身也不濟。”
沈丞相沒有想到,兩人居然已經(jīng)有了孩子,那....就算是再熟悉,也不可能是他的女兒了,或許是因為他太想念湘湘了吧。
沈長詢眉頭深皺,依舊是不相信,“既如此,謖兄和夫人怎么沒有把孩子給一道帶過來?”
他就沒有相信過兩人會有孩子,一直認為那孩子,沈湘歡敷衍應對他的說辭。
可如今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妹妹離開之后,真的和慕景序有了孩子?
不,她之前是跟裕王魏翊有親密的,即便是有了孩子,應當是裕王魏翊的孩子吧?
話雖如此,沈長詢卻不敢保證。
畢竟沈湘歡謀劃離開的那段時日,時常來往國子監(jiān),她和慕景序早就有了聯(lián)系,又一道消失了一年多,慕景序狡猾無比,蠱惑了湘湘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