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但因為幔帳的垂落,睡夢當(dāng)中的姑娘本就被遮掩了視線,哪里知道自己的床榻邊沿坐了一個男人。
魏翊看著她的面龐許久不說話,眸色深深。
他目不轉(zhuǎn)睛,仔細(xì)看著她埋在被褥當(dāng)中的小臉。
除卻瘦了之外,似乎沒有什么變化,睫羽還是那么卷密,就跟一把小扇子似的,黛眉彎彎,鼻梁挺悄,她的粉唇有一半遮掩在被褥當(dāng)中。
魏翊伸手將她的粉唇給露了出來。
雖然沒有著胭脂,卻粉潤透亮,猶如飽滿的櫻桃,誘人采摘。
瞧著瞧著,男人伸手過去,修長勻凈的指腹摩挲著她的粉唇,“他親過你沒有?”
可惜姑娘睡得太熟了,他的聲音低沉微微,睡夢當(dāng)中的姑娘壓根就沒有聽見,不僅沒有聽見,就連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看著她這副不設(shè)防備,乖乖的樣子,魏翊唇邊浮起嗤笑。
看來,在慕景序的身邊,他的湘湘也有些習(xí)慣了呢。
“......”
起初,沈湘歡睡得很好,可到了后面不知怎么的,她居然開始做噩夢了,說是噩夢,也不算是。
夢中的她養(yǎng)了一只可愛的小狼崽,牙都沒有長齊的小狼崽,瞧著十分的可愛,她很喜歡抱著它,它也會跳上沈湘歡的膝蓋骨與她撒嬌,還會跟著她出游,放風(fēng)箏。
就連著她的風(fēng)箏線斷了,它甚至可以跳起來,將斷掉的風(fēng)箏線給咬回來,然后跳到沈湘歡的身邊,求鼓勵求獎賞似的,猶如狗狗一般,沖著沈湘歡搖著尾巴,要讓她哄他。
沈湘歡自然很高興了,捏過風(fēng)箏線,又摸摸它的頭顱夸它好。
狗狗,不,是小狼崽很高興。
它圍著沈湘歡打轉(zhuǎn)轉(zhuǎn),湊到她的身邊,與她玩得不亦樂乎。
日子一天天過去,狼崽也越來越大了,個頭越來越高,甚至都要越過沈湘歡,尤其是沈湘歡蹲下來的時候,它一大只,比她的身形都還要大,她都抱不住它了。
小狼崽,現(xiàn)在可以說是大狼崽了,不似幼年時期那般活潑,但沒有轉(zhuǎn)變的是,它依舊很喜歡圍著沈湘歡,甚至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沈湘歡,就連沈夫人沈丞相都不可以,別提沈長詢了。
沈長詢摸沈湘歡的頭發(fā)還被它給咬傷過。
為此,沈丞相很不滿意,跟沈湘歡說,讓她把狼崽給送走,因為這狼崽越長大越是透著古怪,說不上來的古怪。
起初他只是針對沈長詢,時日久了,便是沈丞相,以及沈夫人,它都不讓這些人靠近沈湘歡了,一靠近便齜牙咧嘴,兇得要命。
沈湘歡雖然舍不得,但在郎崽又一次沖著沈夫人和沈丞相吼叫的時候,她不得不把郎崽給送走了。
那是一個雨夜,送走它的第一個晚上。
她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在驚雷響起的時候,沈湘歡整個人大聲尖叫起來。
誰知她剛坐起來那狼崽居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床沿邊,他渾身被雨水給打濕了,雨水順著它的毛發(fā)往下流淌,沈湘歡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是嚇到了。
她看著狼崽,好半天,“你....你...”
又是一聲響徹天際的驚雷!
沈湘歡嚇得半死,但也是這一聲,她整個人都有些回神了。
它不是已經(jīng)被哥哥和父親送走了么?
雖然眼前沾了雨水和血水的狼很恐怖,但是她自幼養(yǎng)大的,沈湘歡自然也就不覺得恐怖了,她看著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狼崽,下了床榻,草草穿上了繡花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