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魘的癥狀只緩解了一兩日,然后又開始犯病了,總是做夢,心神不寧。
說不上來是為什么,慕景序日常也忙碌不堪,所以沈湘歡沒有再跟他說了。
倒也不是信任不過慕景序,只是想要再多一個人告訴她,肯定地告訴她,家中一切都好。
沈湘歡便試探問了問丫鬟們,最近可有什么新鮮的事情發(fā)生?
但不知是不是慕景序吩咐過,丫鬟們總說什么事,她問了不少人,都是這樣的口風,繞了一圈下來,沈湘歡瞬間便察覺到不對勁了。
心中本來就不安靜,被這么一弄,越發(fā)不覺得舒坦了。
難不成京城果真出了什么事么?
沈湘歡思來想去,心里繁亂不堪,她此刻又不能出去,索性從她的妝奩臺子里面翻出了一張大額的銀票,還有一只金鐲子遞給隨身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眼睛都放光了,起初不接,后面還是覺得饞,伸手接了過去。
沈湘歡便知道,只要銀錢給到位,就沒有拉攏不來的人。
“我這些時日著實悶得很,也沒聽到什么趣聞,你可否告知我最近都發(fā)生了哪些趣事?”
丫鬟收了錢,還是支支吾吾,“不是奴婢們不說,而是郎君吩咐了,怕沖撞了您的肚子,都不叫奴婢們開口呢!
“不怕,他若是發(fā)覺了,我搪塞過去就是了,真要有什么事,也不會牽連出你!
這丫鬟糾結(jié)一二,還是沒有開口。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這邊的事情不好說,那可以說些遠處的趣聞啊!
“比如說京城,京城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事么?”
沈湘歡繞了繞彎子,原本想著循序漸進,然后再問家里的事情,可誰知道她不過就是起了一個頭,竟然詐出家里的事。
“說來京城最近還真的有一件趣事呢,不僅京城,州郡各處都傳遍了。”
“什么趣事?”
沈湘歡問道。
“娘子可知道沈丞相?”
沈湘歡一咯噔,她沒有吭聲,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丫鬟愣了一會,她十分專注在看丫鬟的神色,想知道丫鬟此言是否試探,還是真的只是給她講趣事。
“怎么忽然提起沈丞相?”沈湘歡沒有在她的臉上找到任何蛛絲馬,反而是自己有些許慌亂了。
她又解釋了一句,“沈丞相的名號,我去京城游玩的時候聽說過。”
“怎么了,他家發(fā)生了什么趣事嗎?”
難不成是哥哥娶妻了?
除此之外,沈湘歡想不到有任何事情能跟一個趣字扯上關(guān)系。
“對,沈家出事了!
聽到出事兩個字,沈湘歡的臉色微變,又很快將情緒給隱忍回去,她面上強顏歡笑著,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攥緊了被褥。
“出、出什么事了?”
她不能露出破綻,也不能展露出虛弱,否則丫鬟定然不會再告訴她了。
“聽說丞相夫人在花廳散步,結(jié)果失足摔成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了,只怕要不成了!
“什么?!”沈湘歡實在沒有忍住,她捂著心口,心跳得好快。
因為心跳得好快,整個人的身軀劇烈起伏,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用力攥緊了被褥。
“娘子...您還好么?”丫鬟被她如此劇烈的反應給嚇到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奴婢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
“沒有!鄙蛳鏆g還想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心緒,“沒有,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稀奇了!
“怎么...在花廳散步都會摔得不省人事,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娘子說的哪里話?”見到沈湘歡沒有什么問題,丫鬟才接著往下說,“所有人都知道了,怎么會是聽錯了!
“這不算是好事,怎么能用趣事來談說?”
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了,心跳得越來越快,心亂如麻,慕景序不是說母親沒事么?不是說家中一切平安么。
她到底應該相信說的話?誰說的才是真的。
“因為沈丞相一兒一女,嫡長女是親生的,聽說早死了.....”
丫鬟用看戲的口吻,將這段時日在京城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沈湘歡。
繪聲繪色說完之后,她反問了一句,“娘子您說,這算不算趣事?”
沈湘歡的睫毛劇烈顫動,沒有多久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看到她整個人好似抽搐了一般,丫鬟嚇得手足無措,“攮子,娘子您這是怎么了?!”
沈湘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感覺肚子很疼,有什么東西在往下墜。
“疼......”心緒亂得不能再亂了,不等她回過神,更大的劇痛,已經(jīng)在席卷著她。
“好疼!
“糟糕,您....你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