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魏知渺在沉思,面上的神色不怎么好,跟在他身邊的人都積年過來的,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連忙勸阻道,“我的世子爺啊,王爺已經(jīng)說了不讓你插手這件事情,若是你不聽勸告被王爺發(fā)覺了,可是要傷了父子情分的!”
方才跟著魏知渺的人雖然沒能夠進(jìn)入書房,一直在外面等著,但是書房里發(fā)生了什么,又說了些什么,他們可都是豎著耳朵聽得真真切切了。
這位小世子爺還真是會鉆牛角尖,記吃不記打。
沒聽見王爺說要拿他動手,打得嚴(yán)重一些再把風(fēng)聲給放出去,讓王妃心疼歸家。
他還不避諱些,非要往里面湊,看得人心驚膽顫。
魏知渺一頓,他忙著生氣,卻把適才聽到的話給拋到腦后了。
直到身邊人敲打,他方才回過神,“唉,是,我不能插手了!
只一封書信,父王都能吃味算到他的頭上......
魏知渺唉聲嘆氣往回走。
沈長詢這邊也在找,連日來,竟然沒有一點消息,他的人和魏翊的碰上了,雙方也沒有避忌,直接動起手來,各有死傷。
他發(fā)狠了,一定要在魏翊之前找到沈湘歡,此外殺掉慕景序好出一口惡氣。
當(dāng)時他便覺得慕景序是個披著狼皮的羊,如今看來,竟是沒有說錯的,只可惜母親和父親卻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如今竟然謀算到了妹妹的頭上。
江御林也得知了沈湘歡身死國子監(jiān)的消息,他同樣的不相信。
周婉兒是覺得蹊蹺,可也不明白為何江御林如此篤定,沈湘歡又是假死呢?
畢竟在周婉兒眼里,沈湘歡已經(jīng)得到了全天下最強勢俊美的男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非要假死?
她更覺得是沈湘歡的報應(yīng),天來收她了。
江御林卻道,“她怎么可能會死呢,指不定是瞧見了更好的男人,拋棄了魏翊跟著人跑了!
沒想到,魏翊居然也有今天!當(dāng)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周婉兒卻不信他的說法,反而道,“指不定是裕王殿下膩味了沈湘歡,將她弄死了呢?”
沈湘歡已經(jīng)坐上了裕王妃的位置,可以說天下的權(quán)貴盡在她的手上,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那日魏翊回來之后去了國子監(jiān),周婉兒也混跡進(jìn)去了,她幫江御林出頭,看看國子監(jiān)發(fā)現(xiàn)的那具燒焦的尸體,到底是不是沈湘歡的。
那會她便見到了裕王魏翊,當(dāng)真是風(fēng)光霽月,他并不張揚,皮相卻生得極好,身量又高,通身矜貴,一看便知是人上人。
可不是人上人,就連皇帝都一口一個皇叔,在他面前說話字斟句酌的,難怪沈湘歡要違背親眷,假死脫身跟他長相廝守了。
這樣風(fēng)姿綽約的男人,誰瞧了不喜歡?
一方面又不得不說,沈想歡那賤人還真是好命啊,能得到這樣的男人的垂青,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嫁給他做裕王妃。
周婉兒的心里翻著主意,若是她能夠跟魏翊搭上線,那不就徹底翻身了嗎?
可她如今沒有接近魏翊的機會,只好先按下了。
抬出來的燒焦的“沈湘歡的尸體”,壓根就看不出什么了。
只聽一旁的太醫(yī)和仵作根據(jù)骨相報了年歲和身量,差不離的,都跟沈湘歡相似,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料,是沈湘歡出行時所穿的那一身,基本上可以敲定就是沈湘歡了。
周婉兒在后面垂頭聽著消息,看著那具尸體,只覺得心里暢快極了,沒有人比她更希望,這具尸體就是沈湘歡的。
只可惜,所有人都覺得她沒有死。
“你懂什么!”周婉兒嘗試猜測說了一句,反而被江御林給訓(xùn)斥了回來。
“沈湘歡水性楊花,她絕不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我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了,絕不會再上第二次!”江御林冷呵道。
他如今對她早沒有了之前的耐心,動則大呼小喝,周婉兒心里有氣也不敢跟他回嘴,甚至還要委屈求全哄著江御林。
她現(xiàn)在都在想,自己來幫江御林做事,是不是做錯了?
她僅僅只是處境改變了一些,跟之前的好日子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慘不忍睹。
姜流箏那個小賤人不知道給劉氏吹了什么枕頭風(fēng),竟然不讓她見她的嘯兒了,如今也不知道她的嘯兒怎么樣了,有夫子看著課業(yè),應(yīng)當(dāng)有所進(jìn)益吧?
“是是是...夫君英明神武,算無遺漏!敝芡駜嘿r笑,繞到后面去給江御林順著后背,哄他不要生氣。
順了一會,江御林不知道又是那根筋搭錯了,竟然沖著她大呼小喝起來,“你不要碰我!”
周婉兒眼底劃過恨意,“......”
很快又調(diào)整了過來,笑盈盈退到另外一邊,“好!
江御林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暫且沒有跟江御林硬著來。
就這么一會,江御林差不多冷靜下來了,他看著周婉兒冷笑,“看來要用一點法子把沈湘歡逼出來了!
“逼?”周婉兒不解。
要怎么把她給逼出來,她既然再次假死脫身,如何會出來。
“沈丞相和夫人不是一直都蒙在鼓里么?”
他倒是要看看,沈湘歡是不是真的冷心冷情,連自己的雙親都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