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動之后,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一夜,燕沂凝都是跟納蘭峻碩在一起的,她被折騰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納蘭峻碩看著身邊的女人,心下很是滿足,若可以,他真想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哪里都不要去。
可是,還不行!
敵軍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退兵,也不知道那敵國軍師是怎么想的,難道一直在那里等著,就可以改變什么嗎?
納蘭峻碩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他知道敵國軍師是怕回去不好交差,人也一直在那,不進,不退。
看起來雙方是僵持狀態(tài),誰都占不到便宜。
事實卻是,一直這么下去,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他們一直在城中,出不去,城內(nèi)的物資遲早會有用盡的一天,當物資用盡后,怎么辦?
門外響起了敲門之聲,納蘭峻碩本能地垂首看了一眼燕沂凝,見其并沒有被吵醒,方才松了一口氣。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將衣服穿好,然后又放輕動作出去。
開門的瞬間,便見站在門口的鄭軍師要開口,他趕在對方開口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拉開門出去。
鄭軍師莫名,但也不敢違背,見其離開,他也趕緊跟了上去。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了,納蘭峻碩才說:“可是有了什么新的消息?”
鄭軍師立刻拋開方才的那點疑惑,道:“確實是有了新的消息,王爺,對面又拉了不少的物資,想來,打的就是把我們困死在里面的主意,即便不把我們困死,也是想要逼我們主動出去。”
“葉城的物資還可以撐多久?”納蘭峻碩若有所思地詢問:“朝廷沒有再送軍餉過來嗎?”
“有送,還在路上,前兩日收到消息,那些軍餉在途中出了問題,不定什么時候可以送到這里。”鄭軍師如實回答:“而葉城現(xiàn)有物資,最多還能撐個五天!
“情況如此之差了?”納蘭峻碩問:“最多只能五天?”
五天?能夠干些什么?增援的那些軍餉有可能到嗎?
“是的!编嵻妿煹溃骸鞍凑5那闆r來看,只能三天。”
五天,還是要一再縮減的結(jié)果。
而自幾日前傳來消息說出了問題后,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也就是說,那些東西,是不是可以到這邊,都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一直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納蘭峻碩問:“身為軍師,你就沒有想過辦法?”
“不是沒有想過辦法,而是沒有辦法!编嵻妿熣f:“外城百姓們種的東西,全部沒有成熟,沒法吃!
“你說,去將敵軍那邊的糧草奪過來的可能性有多大?”納蘭峻碩若有所思地詢問。
鄭軍師頓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納蘭峻碩:“王爺,你說的不會認真的吧?”
“怎么就不能認真?”納蘭峻碩反問。
“不是!编嵻妿煋u頭,道:“只是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敵軍那么多人!
“有道理。”納蘭峻碩道:“那便毀了吧。”
“毀了?”鄭軍師很是震驚:“這只怕不好辦吧?”
“怎么就不好辦了?不過是毀一些糧草,難道還辦不到了?”納蘭峻碩道:“你想想葉城上下再過幾天就要餓死,即便不餓死,也會在最艱難的時候遇上敵人的攻擊,你就不會覺得不可能了。所有的不可能,在絕境時,都會變得可能!
他當然也知道事情并不好辦,但是,再不好辦,也得去辦,他們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擇。
鄭軍師沉默了,納蘭峻碩說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懂的,只是,他覺得沒有人可以做得到。
納蘭峻碩拍了拍鄭軍師的肩,道:“這事,你一個人可能沒有辦法做決定,回去召那些副將們商議一下吧。若是都甘愿等死,那么,當本王的話沒有說。”
“王爺,你不參與嗎?你不去毀糧草?”鄭軍師有些懵,若說敵軍的糧草可毀,最大可能的就是納蘭峻碩吧?畢竟,全軍上下,就他的本事最高。
納蘭峻碩卻是果斷地搖了搖頭:“我不會去的!
“為何?”這話,幾乎是本能地問了出來,可能,也是自己沒有想到。
納蘭峻碩倒也沒有生氣,他說:“什么事情都要我來做,那么,要你們這些人何用?再者,我是一軍主將,若是我離開了,敵軍知道,你認為,那敵軍軍師會不會以舍棄糧草的代價來攻占葉城?若然我在敵軍被困,葉城被襲,你認為我還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回來嗎?”
他聲聲質(zhì)問,每說一句,鄭軍師的臉色就白一分,頭也越垂越低,到后來,實在是尷尬得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鉆進去。
“王爺,是屬下欠考慮了。”
身為一個軍師,他本就應(yīng)該看顧全局,可在什么時候開始,他竟是習(xí)慣性地將一切都壓到了納蘭峻碩的身上?
沒錯,納蘭峻碩很強,比他見過的人都要強?稍購,納蘭峻碩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不可能一心二用,不可能在遠處還能顧著葉城。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取舍,鄭軍師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在面對著那么一個選擇題。
想來想去,也唯有讓納蘭峻碩留在葉城之中,才是最穩(wěn)妥的。
“自從我出現(xiàn),你便習(xí)慣性地聽我的,這樣,其實并不好,你要時刻記住,你是一軍軍師,是出謀劃策的,遇到了問題,就要想方設(shè)法地解決。”納蘭峻碩道:“若是我不在葉城,遇到現(xiàn)在的情況,你是會怎么去做呢?”
“想辦法毀掉敵軍的糧草!编嵻妿熋摽诙觥
話音落下,納蘭峻碩點了頭,鄭軍師卻越發(fā)的尷尬了。
他還真的是太過于依賴了,沒有納蘭峻碩,他依舊會那樣選擇,為什么一定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于納蘭峻碩一個?
想通了,鄭軍師也不再廢話,他向納蘭峻碩行了一禮,便很是果斷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現(xiàn)在就安排下去,入夜后,便讓人行動,一旦敵軍糧草被毀,必然會有一場大亂,說不定己方軍隊還可以趁機攻打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