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要失去,峰回路轉,還好好地在那里。
此間心情,納蘭峻碩頗有一種絕地重生的感覺。
有多久,他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了?他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但是,他清楚地認識了一點,他的世界若是有一天失去了燕沂凝,那將會失去所有的色彩。
燕沂凝與納蘭峻碩那么近距離的接觸,又怎么可能沒有察覺到他的反應。
她的心微微疼了起來,想也知道,納蘭峻碩怎么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反應。
到底還是在意她的,她伸手回抱納蘭峻碩,道:“不必擔心,我沒事,他們想要害我,我又不會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讓人害!
“你知道是誰要害你?知道是誰放火?”納蘭峻碩微愣了一下,隨后問道。
燕沂凝點了點頭,隨后又搖頭:“心里有一個猜測,但是,我不敢肯定,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我認為我還是不要說出來才是!
“你不說出來,我怎么幫你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真兇?”納蘭峻碩道:“那個對你起了不好心思,想要毀掉我王府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母后呢?”燕沂凝很是平靜地問道。
“那我也……你說什么?我母后?”納蘭峻碩本能接口不會放過,可后面這幾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便反應過來,于是,他震驚了。
怎么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他的母后,那個一國之母,六宮之主,怎么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怎么想,怎么都覺得難以置信。
就算不喜歡燕沂凝,將人叫過去教訓一頓也就完事了,怎么會對他的王府放火?那可是要毀掉他的王府啊,這是一件大事,父皇知道了,必然會定罪的,她母后怎么會犯這樣明顯的錯誤?
“她想要殺的只是我,而想要我性命,毀掉王府的人,自然是另有其人,但是,我估摸著,證據(jù)查下去,說不定罪人就只有一個了!毖嘁誓菩Ψ切Φ卣f道。
不是她想不孝,實在是對那個從一開始不喜歡她,到后來改觀了一些,再到現(xiàn)在恨她的女人沒有什么好感。
別人都要她的命了,她總不能再笑臉過去吧?她還沒有那么賤。
納蘭峻碩看著燕沂凝的表情,心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是什么滋味。
他明明不想讓事情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可為什么還是變得如此糟糕了?
是哪里有問題?納蘭峻碩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會令人徹查,這是他對燕沂凝的交待,也是對自己的交待。
納蘭峻碩安慰燕沂凝,并向她保證會如何去做,燕沂凝未置可否。
待事情的真相調查出來,再做最后的決斷不遲。
納蘭峻碩在這里陪燕沂凝,直到被燕沂凝催促著離開。
王府被燒毀,宮內必然很快就會知道,他需要去宮里交待一下。
而他走后不久,席非便回了濟世堂,他帶回來一個讓燕沂凝震驚的消息。
“你確定沒有錯?碩親王不是皇后的兒子?那么,他又是誰?皇上怎么會允許一個外人來混淆皇室血脈?你會不會查錯了?”
席非搖頭:“屬下也以為錯了,但跟著線索查下去,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沒有錯,碩親王不是皇后的兒子,但他是皇上的兒子。但皇后和皇上那里,可能會得到不一樣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對付納蘭峻碩,還有皇后,甚至是皇上?”若是皇家內斗,不管結局如何,對于牽扯其中的人來說,都是失敗。
燕沂凝感到很是震驚,她同意席非去查王府被人不動聲色放火一事,可他那邊還沒有具體地展開查出來什么,便有人送了消息到席非的手中。
送消息的人,功夫極高,席非甚至都沒有能反應過來,人便已經(jīng)消失,任他發(fā)再如何去查,都沒有能查出來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震驚,看了消息,沒敢第一時間匯報,而是去查證。
一次,兩次,不管查多少次,證據(jù)是越來越細致,而結果始終是那么一個。
燕沂凝看著書信上的字跡,努力想要確定一下是誰寫的。
看起來有些眼熟,可她真的要去做什么的時候,卻是沒有辦法。
無從比對,這字跡簡直就是一個經(jīng)不起推敲的東西,越是比對,問題就越是大,到了后來,燕沂凝索性丟到了一邊。
她起身,道:“你帶我去發(fā)現(xiàn)書信的地方!
“主子想要親自去查?”席非有些微訝異。
明明就是一個醫(yī)術超群的大夫,怎么說說就要轉行去當捕快了嗎?這查消息的事情,是一個大夫該做的?
燕沂凝倒是不在意別人怎么想,她只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具體又要怎么去做。
她有懷疑,必然就要是查個清楚的。
若是真的有人拿納蘭峻碩的身份來說事,那她好歹也可以說上幾句話。
燕沂凝的想法簡單,目標更是明確,在沒有達到目的前,是絕對不可能放棄。
而宮內,又是完全不同的氛圍。
也不知道是誰闖入皇宮放下的消息,在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內,納蘭峻碩并非真正的嫡出皇子,而是皇后與人有染所生下的孽種之事傳遍了后宮。
即便礙于身份,沒有人敢大聲說出來,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者各自內心編排的人不在少數(shù)。
想想曾經(jīng)的安貴妃,很多人都忍不住嘆一句: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誰能想到,皇后竟然是那樣的女人,皇上也是,竟然身邊躺了個紅查出墻的女人都不知。
議論聲不斷,皇上氣得差點吐血,幾乎是本能地下令砍了那些亂說話的人。
蕊貴妃卻是一邊安撫皇上,一邊琢磨著。
皇后縱然大膽,但當不至于那般不分輕重。
若不是皇后真的做過,便是有人抓住了其他的什么把柄來對付她。
一國之母與他人茍合,一國之君頭頂綠意盎然。
簡直是可笑到了極點。
皇后關在自己的宮內,又哭又鬧又叫,她未曾做過那些事情。
可誰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