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貴妃的心情不好,看到皇上,她的臉色也沒有變好,或者說,她其實就是故意的。
皇上率先看到蕊貴妃,見其面色不好,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怎么?事情很是不順利?人沒有能夠救回來?”他說:“孟妃有備而來,不是那么容易將人救回來,你也不必介懷!
蕊貴妃看了皇上一下,微猶豫了一下,便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皇上聽得非常憤怒,看著蕊貴妃的眼神自然也是極為不好。
皇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沒有將蕊貴妃放在眼里?還是沒有把她這個皇上放在眼里?
越想,便越發(fā)的覺得,皇后就是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一點都不關心他。
納蘭峻碩與燕沂凝過來的時候,皇上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了。
燕沂凝看看蕊貴妃,又看看皇上,爾后,直接問:“怎么回事?父皇怎氣得如此厲害?”
不愧是神醫(yī)啊,一看就知道皇上是氣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蕊貴妃本能地看向燕沂凝,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欣賞。
當然,該說些什么,該做些什么,蕊貴妃還是清楚的。
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末了,她又看向納蘭峻碩,道:“本來,這些話由不得我來說,但是,不說出來的話,我這心里又過不去那一道坎。碩兒,她是你母后,對你甚是看重,你尋個時機,好好地跟她溝通一下吧!
“是,我會的!奔{蘭峻碩拱了拱手,很是恭敬地回答。
蕊貴妃對他好,他看得出,感受得到,皇后卻終究是他的生母,他還是要平衡才行。
蕊貴妃說得輕描淡寫,皇上卻沒法淡定,他說:“你回去告訴她,如果她再不安分守己,那么,朕不介意親自將她給廢掉!
燕沂凝汗顏,皇上這樣,確定不是在火上澆油嗎?
她看了一眼蕊貴妃,發(fā)現(xiàn)蕊貴妃并沒有什么反應,再看納蘭峻碩,此人也只是眸色暗了暗,其他沒有任何反應。
既然他都是這樣的反應,那么,她也不必多說什么了。
燕沂凝又看向皇上,皇上很是認真,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
看來,皇上想要將皇后給廢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皇后再不知收斂,被廢只怕也不久了,端看皇后能不能想得通了。
燕沂凝很快收回視線,道:“父皇,臣媳去給你煎一些順氣順心的藥,很快就好了!
“嗯!被噬系溃骸叭グ伞!
燕沂凝應聲離開,納蘭峻碩行了一禮,本能地要跟上去。
然,他才剛轉身,便被皇上給喚住了。
心下微微詫異,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納蘭峻碩轉身看向皇上,恭敬地詢問:“不知父皇留下兒臣,可是還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確實是有事要交待!被噬系溃骸澳阍趺纯创闩c燕沂凝?是打算一直跟她過,還是……”
“父皇,兒臣只想要她一人!奔{蘭峻碩的態(tài)度很是堅決。
以前,他在想的事情,都是保命,奪權,如何得到想要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所考慮的東西漸漸變得不一樣,他所在意了的東西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皇上問:“你是嫡皇子,在未立太子前,你是第一順位繼承人,若是你他日真的登基為帝,難道就真的只要燕沂凝一個女人?”
“是!奔{蘭峻碩依舊是很肯定。
這個問題,他也是不只一次地考慮過,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他舍不掉,更放不下燕沂凝,他亦深深記得燕沂凝曾經說過的話。
她是寧愿離開,也不會愿意跟人分享同一樣丈夫的女人。
她太過強勢,可他一點都不反感,甚至,他很是愿意將就著她。
想到心上人,納蘭峻碩的眼神不自覺地變得溫柔,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表情變化。
皇上和蕊貴妃兩人倒是看得極為清楚,他們相視一眼,然后,蕊貴妃向皇上搖了搖頭,意思就是讓他暫時不要管那么多。
先放任著吧,兩人這么久了才在一起,正是感情深的時候,哪能去勉強呢?如果他們可以放棄,早就放棄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其他的,暫且不要過問了!被噬系娇诘暮芏嘣挾忌塘嘶厝,心情一陣說不出的煩悶。
可想而知,他說話的語氣自然不會好。
他這樣的反應與話語,很容易讓人誤會其生氣了。
納蘭峻碩不敢再多言,再次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這一次,他的速度很快,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著他,看得皇上面色極為不悅。
這臭小子,是把他這個父皇當成洪水猛獸了嗎?
蕊貴妃一看就知道皇上生氣,趕緊安撫著。
而納蘭峻碩出去后,便走到燕沂凝的身邊,主動幫著她煎藥。
燕沂凝一邊接過他遞來的藥放到藥罐中,一邊壓低了聲音問:“父皇留你有要事?你不會又要走了吧?”
“怎么在你看來,我就一定要走的呢?”納蘭峻碩道:“你就那么希望我離開?”
“我何曾說過希望你離開?不是你本身有事的嗎?”燕沂凝很是無奈地說:“我也不想你走,可是,你總有那么多事,我總也不能攔著你去做事吧?”
后面的話,燕沂凝的聲音極輕,便是她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納蘭峻碩自也聽不真切。
他重復問了一遍,燕沂凝卻是沒有回答。
兩人一起守著藥爐,周圍充斥著濃郁的藥味,但兩人的心境不一樣了,相處起來的感覺也不一樣。
哪怕一句話不說,也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納蘭峻碩擁著燕沂凝,溫柔地說:“凝凝,待到出宮,我們一起回王府吧,以后,那里面都由你做主,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燕沂凝這一次沒有再拒絕:“好,不過,我置換府中的一切,包括人,你都不能插手!
雖說納蘭峻碩曾也清理過,但她總覺得不夠徹底,有幾個人她始終覺得有問題。
一直放在身邊,她不安心。
之前與納蘭峻碩關系不好,人不聽她的,她也不愿意去理會那么多,現(xiàn)在不同了。
王府會是她的家,她又豈能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