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孟妃看著納蘭峻醇,率先問道。
如此早回來,還急叫她過來,必然有什么事。
她的聲音不大,只他們母子二人才能聽到。
這么些年來,他們一直小心翼翼,也早習(xí)慣了。
納蘭峻醇再一次地確定了四下無人,方才對孟妃道:“燕沂凝入宮來了,方才看她抓蛐蛐的時候,身手極為利落,就像個武林高手,兒臣想要再試探一下!
“你若是真的想做,便去做吧!泵襄B猶豫都沒有,便同意了。
她的兒子什么樣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不過,有一點(diǎn),她必須要提醒一下:“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守住本心。”
“母妃放心吧,兒臣知道!奔{蘭峻醇應(yīng)道。
活到今日,有多不容易,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看著眼前懂事的兒子,孟妃心里一陣說不出的疼痛。
“醇兒,這些年辛苦你了,都怪母妃無用!
“母妃不必如此,兒臣現(xiàn)在這樣更好,像納蘭峻焱和納蘭峻碩那樣,未必就是好事!
聰明又如何?占嫡又如何?不擇手段得到想要的又如何?盯著的人多了,哪怕是到手的東西,也是極有可能露出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納蘭峻焱和納蘭峻碩那里,看他們兩兩相斗,特別有意思,不是嗎?
燕沂凝剛到御書房門口,守在那里的公公便道:“碩王妃,您總算來了,請吧,皇上和蕊貴妃等候多時了!
“有勞公公!毖嘁誓苁强蜌狻
她抬腳進(jìn)去,一眼便看到皇上在批閱奏折,蕊貴妃則在一旁研墨。
兩人看起來竟無一絲不和諧,燕沂凝瞬間有種自己是多余的,不該進(jìn)來打擾這一份美好的感覺。
當(dāng)然,她不可能真的退出去,畢竟,不管是皇上,還是蕊貴妃,都已經(jīng)看到她了。
“來了?”蕊貴妃手中的動作未停,卻是先向燕沂凝打起了招呼,看起來很是溫和。
燕沂凝上前見禮:“臣媳見過父皇,見過貴妃娘娘。”
“不必多禮!被噬咸Я颂,道:“今日召你入宮,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蕊兒多日未曾見到你,朕希望你可以陪陪蕊兒。”
事實(shí)上,他更想要親自陪著,畢竟,他與蕊兒這么多年來,都分開著,他想她,只能夜深人靜無人之時悄悄地去看。
好不容易光明正大地將人帶在身邊了,他心里是極不樂意任何人來打擾他們的。
然,他身為一國之君,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時時相伴,蕊兒又著實(shí)是在意納蘭峻碩這個孩子。
即便再是不愿意,他還是以蕊貴妃的意愿為先的。
燕沂凝心下也是有些無語,入宮陪伴貴妃?聽來倒是一個很不錯的理由,但她不認(rèn)為這里面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
心有疑惑,但她沒有多問,在皇上的話音落下之后,她斟酌一番,便說道:“父皇折煞臣媳了,能夠入宮來陪伴貴妃娘娘,乃是臣媳的榮幸,亦是臣媳的福分,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
她不稀罕就是了。
但沒辦法呀,皇上和蕊貴妃指明點(diǎn)姓要她,她若是不表現(xiàn)得好一些,只怕后面就不太平了。
“朕這里還有一些奏折需要處理,燕沂凝,你便陪著蕊兒去逛逛吧!被噬现毖。
蕊貴妃接口:“御花園那邊的花開得不錯,不知道你可愿意陪本宮去賞花?”
“愿意!毖嘁誓⒖袒卮。
都已經(jīng)站在這里了,難道她還能說不愿意嗎?
她若是敢說,皇上指不定會是什么反應(yīng)了。
得罪蕊貴妃,說不定比得罪皇上更加慘,當(dāng)然,皇上也不是可以隨意得罪的就是了。
蕊貴妃向皇上行了一禮,便率先往外走。
燕沂凝行了一禮,轉(zhuǎn)身跟上。
出了御書房,蕊貴妃與燕沂凝走在前,后面立刻有宮人與宮婢跟上。
皇宮里的環(huán)境,除了冷宮,哪里又是差的?
一路走過去,細(xì)細(xì)體會,便能聞到沁人心脾的香味。
開始的時候,蕊貴妃與燕沂凝都是隨意地聊著,直到在一個亭子上坐了下來,蕊貴妃摒退了左右,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蕊貴妃才奔向主題。
“你與碩兒近來相處得可還好?他對你可還如之前那般?”
“娘娘的消息想來靈通,碩王府中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了,我和他,也就那樣吧!
“你才是碩兒的正妃,難道你就不打算爭一下?”
“爭?怎么爭?他的心向著誰,要去誰那里,又豈是我一個人可以左右的?”
“說真的,我并不希望他與沈佳蕊在一起!
“這個,不是我說了算的,娘娘在碩王心里有些地位,你可以直接召他入宮來說說!
“若是你愿意爭……”
“我若要爭,那么,整個碩王府的后院,便只能有我一個女主人,不能有任何側(cè)妃或妾室。”
燕沂凝打斷蕊貴妃,直接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上一世的思想根深蒂固,她所認(rèn)可的只有一生一世一雙人,若然男人無法給,那么,她會放棄。
這也是她不爭的原因之一。
并不是一個真蠢的人,納蘭峻碩對她,或許是有些不一樣的,但她也沒有自大到盲目相信自己魅力的地步。
沈佳蕊已經(jīng)占據(jù)納蘭峻碩的生活與心思太久,便是想要清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燕沂凝的大膽想法,震得蕊貴妃良久說不出話來。
雖說之前有一些小小的猜測,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燕沂凝想方設(shè)法地想要休書,竟是這么一個原因。
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實(shí)屬正常,知道納蘭峻碩無法許諾唯一,她干脆什么都不要。
當(dāng)真是有魄力。
可,這樣真的不會后悔嗎?
蕊貴妃說:“論身份,論地位,論長相,論才情,不管是論哪一個方面,碩親王都是極好的,乃夫君的上乘之選,想要嫁給他的人猶如過江之鯉,多不勝數(shù)。”
“他的優(yōu)秀,我無法否認(rèn),可若是與無數(shù)女人分享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倒是不如找一個平凡一些,待我一片真心,能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