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峻碩一連好幾個問,直把剛醒來的沈佳蕊給砸懵了。
不過,沈佳蕊很快便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這張帶著擔憂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沈佳蕊心里心里一陣說不出的復雜,既是甜蜜,又是擔憂。
“碩哥哥,真的是你嗎?你的臉怎么了?”為何烏青一片?
長久的昏迷,長久不曾說話,再一次開口,沈佳蕊的聲音很是難聽,就好像是破鑼嗓子似的。
納蘭峻碩皺了皺眉,沈佳蕊立刻閉了嘴。
她看著納蘭峻碩微皺的眉頭,頓時委屈起來,他是在嫌棄她嗎?她也不想的呀。
“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別擔心,倒是你,才剛醒,就先不要說話了,好好地休息。”
似是意識到自己嚇到了沈佳蕊,納蘭峻碩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了很多。
沈佳蕊心中甜蜜,方才果真是她的錯覺,碩哥哥怎么可能嫌棄她呢?
她一點都沒有意識自己的前后矛盾。
她看著納蘭峻碩,略帶撒嬌地說:“碩哥哥,我想喝水!
納蘭峻碩點了點頭:“等我一下!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那里置放著溫水,一直不曾斷過。
他倒了一杯水,試了一下溫度,轉身回到床前,親手將人扶起來喂服人喝水。
沈佳蕊只覺得一陣說不出的幸福。
以前,碩哥哥便待她也不錯,但還從來沒有如此時般溫柔。
她想,若是碩哥哥能一直這么對她,便是死,她也甘愿了。
納蘭峻碩其實并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覺得沈佳蕊昏迷了這么久,身體還虛弱,她又無親無故了,他照顧一下也沒什么。
所有人都以為納蘭峻碩對沈佳蕊是一片真情,便是沈佳蕊自己也那么覺得,否則,她又哪里敢對燕沂凝下手,毀其容顏?
唯有納蘭峻碩知道,他待沈佳蕊好,不過是受人之托,有報恩的成分在里面。
納蘭峻碩喂完沈佳蕊的水,將人安放好,轉身放好杯子,又才看向沈佳蕊。
“你安心地養(yǎng)著身體,不要急著去做什么,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即可!
“碩哥哥要去哪里嗎?”沈佳蕊委屈地看著納蘭峻碩,試探性地問道。
生病的人,都很是脆弱,也極缺安全感,納蘭峻碩本來可以不回答,但見其委屈又害怕的模樣,他還是回答了。
“我接下來比較忙,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你有事,交待下面的人去做就行,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讓燕沂凝來看看!
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之后,沈佳蕊懵了,納蘭峻碩面上未動聲色,心下卻是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么,亦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竟是有些排斥燕沂凝與沈佳蕊見面。
“找燕沂凝做什么?她都把我害成了這樣……”
“你能醒過來,是她救的你!
沈佳蕊的話沒說完,便讓納蘭峻碩打斷了。
聞其言,沈佳蕊滿是不敢置信:“碩哥哥,你說,燕沂凝救的我?”
“是!奔{蘭峻碩點頭。
這并沒有什么可隱瞞的,她遲早是要知道的。
“怎么會是她?碩哥哥,你該不會是被她給騙了吧?她又不會醫(yī)術!鄙蚣讶锖苁遣荒芙邮。
她怎么可能是燕沂凝救的?那女人根本就不會醫(yī)術啊。
還有,碩哥哥為什么好像一點都不恨那個女人了?她昏迷的這一段時間,到底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難道說,碩哥哥已經接受了燕沂凝?他們兩個好了起來?
不,這不可能!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碩哥哥是她的,誰若是敢搶,她便要誰的命。
納蘭峻碩不知沈佳蕊的心理路程,只當她是擔心,遂道:“她是真的會醫(yī)術,待你好了,見到她就知道了!
沈佳蕊心里很是不舒服,偏,納蘭峻碩還要離開。
“我讓人進來伺候你,我先離開了!
“碩哥哥,你就不能留下陪我嗎?”沈佳蕊委屈又期待地看著納蘭峻碩,道:“我這一次差一點就沒了命,也不知道今夕何夕,我怕!
說到后面,她還縮了縮脖子,好似真的是害怕到了極點。
納蘭峻碩本能地想要勸說一番,但是,沈佳蕊是打定了主意要將人給留下來,于是,她繼續(xù)努力。
“碩哥哥,就陪我今日一夜可好?我保證明天不會再纏著你,好不好嘛?”
不得不說,沈佳蕊很是會撒嬌,亦很是會戳中人心柔軟之處,故而,磨到最后,納蘭峻碩還是同意了。
一夜的時間,雖然納蘭峻碩與沈佳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也足以讓府中的人認清楚一點。
哪怕燕沂凝醫(yī)術一絕,會毒,還救過太后和皇后,以及長公主他們,甚至,她的容顏恢復了,納蘭峻碩之前對她的態(tài)度也有所改觀,但當沈佳蕊一醒,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除了葉青松,府中的人,包括管家在內,對燕沂凝依舊是沒有什么好臉色,好態(tài)度。
燕沂凝一點都不在意那些。
納蘭峻碩在沈佳蕊屋里守了一天一夜,關她什么事?干什么用那種失寵的眼神看著她?
好吧,她的心里確實是有些不舒服,但她還不至于為此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男人一直守著沈佳蕊最好,她就可以出去辦她的事情了。
昨天夜里,她在空間里收藥的時候,空間突然告訴她,成功救得一人,空間點加二十,她便知道,沈佳蕊醒了。
她親眼看到土地變得寬了一些,每一塊土地可以多種幾株藥草。
燕沂凝將空間內之前弄來的藥草都種得差不多了,此番出去,她得去采買一些種子。
她不是第一次出門,沒了納蘭峻碩的交待,也無人攔她。
出了府后,燕沂凝便徑直往她的藥鋪去。
不出所料,月沛詩和納蘭卓溪都在,納蘭卓溪不時會跟月沛詩說一些生意經,月沛詩很是認真地聽著,其他的工人則在賣力地裝飾鋪面。
燕沂凝的容顏恢復了,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在面上圍了白紗,讓人看不清她的容顏。
這倒是與她的風格有些不同。
月沛詩率先跑過去,有些好奇地問:“主子今日怎么出來了?還戴上白紗了?”
燕沂凝笑了笑,道:“不敢見人,總是要遮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