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沂凝笑了笑,又道:“哎呀,我方才忘了說了,這解藥,一旦服下,便會此生絕育。”
這一招,可真的是夠狠的。
燕箐凝猛地抬眸,看著燕沂凝的眼神,就仿若是淬著毒般,要將燕沂凝給瞬間侵蝕掉。
這個女人,當真是好狠的心,竟然敢對她如此。
她恨!
燕沂凝宛若未覺,只是平靜地等著燕箐凝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燕箐凝才咬牙切齒地說:“我要!
生死一線,沒有什么比活著更為重要。
今日,燕沂凝對她所做的,她必然會百倍千倍地償還。
待她回去,定然要讓燕沂凝知道,對她下毒,害她絕育的下場。
燕沂凝聽到燕箐凝的回答,雖說在意料之中,卻也還是忍不住震驚。
她還是太小看燕箐凝了,這女人,不只是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是夠狠的。
在這個世界,十之八九的女人都將貞操和孕育子嗣當成是最重要的。
若是失了貞操,若者是絕育,她們寧愿死,也不會活著。
燕箐凝倒是好,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選擇活著。
這樣的人,很不好惹,燕沂凝都要琢磨著是不是真的要將燕箐凝給廢了,畢竟,方才所說的話,全是騙她的。
燕箐凝哪里知道燕沂凝的心思?她只覺得痛不欲生,本能地要再一次求藥。
燕沂凝掃了一眼面色越發(fā)不好的燕王妃,將藥給了燕箐凝。
藥,不是神藥,哪怕是吃下去后,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
這一段時間,燕箐凝便受盡了苦楚。
直到天快明了,燕箐凝才緩過勁了。
她緩緩站起來,一眼就看到了滿眼充血,臉色難看到極點的燕王妃。
她先是嚇了一大跳,很快又反應過來。
她說:“娘親,你沒事?”
“你巴不得我死,是嗎?”燕王妃一臉失望,疲憊至極地說:“我真沒有想到,在你心里,我這個娘親,竟是如此不重要,以后,你還是好好當你的太子妃,好好地為自己籌謀,無事,不要再回燕王府來了!
這樣的女兒,當真是傷透了心。
凡事,有一就有二,今日,燕箐凝可以舍了她,待到下一次發(fā)生同樣的事情,依然會。
這么多年,她也累了。
爭了這么多年,斗了這么多年,籌謀了這么多年,竟只是一場笑話。
這笑話,還讓燕沂凝給看到了。
以前,她看不上燕沂凝,現(xiàn)在,她終于意識到,燕沂凝這個女人,其實才是不好惹的。
這一招挑撥離間,雖然卑鄙,卻也很是成功。
縱然她知道是燕沂凝的設計,燕箐凝終究是沒有把她這個娘親放在心上,沒有什么可解釋的。
燕王妃就好像一只斗敗的雞,蔫蔫的。
原本,她是讓燕沂凝動了手腳,沒有辦法說話的,但現(xiàn)在,她卻是完全可以說了。
她沒有再看燕箐凝,也不理會燕箐凝,轉(zhuǎn)頭看向燕沂凝,痛苦,卻又不得不服地說:“你贏了!
“當然!毖嘁誓溃骸皶r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
說話的同時,她主動走到燕王妃的身邊,將其身上的繩子給解了。
燕箐凝震驚了,她若是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自己被人給耍了,那她就真的是白活了。
她氣得撲向燕沂凝:“你這個女人,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你故意的?你挑撥我們母女關(guān)系?”
“是又如何?”燕沂凝掃了燕箐凝一眼,滿是嫌棄地說:“若然你不那么自私,只想著自己,又如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你們母女關(guān)系不好了,怪得了誰?”
“娘親,你也聽到了,這就是燕沂凝故意的,她居心不良,其心可誅,她就是看不得我們的感情好,所以,她要破壞我們的感情。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燕箐凝終于是意識到了不對,開始向自己的娘親解釋。
都是燕沂凝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女人一定是心理陰暗,見不得她好。
她絕對不能任由關(guān)系變差,若是她和母親的關(guān)系變差,那么,她往后想要在母親這里得到更多的幫助,也就不太可能了。
“娘,我方才就是故意那樣說的,我怎么可能會不管你呢?父王和太子他們都在找你,想來,很快就可以找來,只要他們到了這里,燕沂凝就不敢再做什么,必然會將解藥給拿出來的,我就是故意拖延時間的!
說到后面,她還特意點了點頭,好似事情的真相,真的就是那樣。
燕沂凝都要給燕箐凝鼓掌了,這女人的演技確實是好,若是在她原來呆的那個世界,只怕都能捧小金人了。
看,燕王妃的臉色都有些好轉(zhuǎn),似有松動的意思。
當然,這有血緣關(guān)系的母女,不愧是母女啊。
燕箐凝不停地說著話,燕沂凝可聽不下去,她怕自己吐出膽汁來,畢竟,她可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她向席非使了一個眼色,說:“送他們出去!
席非上前,態(tài)度半分恭敬之色都無:“請吧!
本來在專心哄著燕王妃的燕箐凝,突然間被打斷,心里自然是惱怒得不行。
當看到席非時,所有的怒意又出來了。
來的路上,便罵了席非一路,現(xiàn)在又開罵。
“你這個叛徒,拿著我給的錢,居然敢跟著燕沂凝跑了,我還當你是去完成任務,沒想到,居然真的跟了她,她給你的好處比我還多?還是說她那方面的功夫好,讓你如此死心踏地的給她當狗?你個不得好死的玩意,你……”
“啪……”
未完的話,在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下停住。
燕箐凝捂著被打的臉,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月沛詩,面色一陣扭曲。
“你是什么東西?居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誅滅你九族。”
“隨時恭候。”月沛詩不屑地掃了燕箐凝一眼,一抹殺意稍縱即逝。
隨后,她轉(zhuǎn)身向燕沂凝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主子,之前說的事,我同意,另,我有一個更好的方法懲治她們,不知可否將人交給我?我保證,天徹底亮之前讓她們離開,且,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