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的四個字,完全震住了燕沂凝。
她抬眸望著納蘭峻碩,對方一臉憤怒,好像氣得不輕的樣子。
燕沂凝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了。
這家伙什么意思?這什么表情?她要去救的人是他的心上人,他不該高興么?居然這么兇?還讓她不許救?便不怕沈佳蕊醒來之后,知道他今日所言所行而寒了心么?
“怎么就不能救了?”燕沂凝說:“我已經(jīng)拖了很久了,如果再不救的話,她可能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死了是她的命!奔{蘭峻碩道。
燕沂凝問:“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不讓我救她嗎?這反應(yīng),可比之前還要強!
納蘭峻碩皺著眉,有些委屈地說:“如果將她救治好了,你就要將我推給她了,我不想!
嘖!看來這男人失憶了也不是智商全無嘛,還知道她想要將人救醒的最主要目的是要將他推出去。
不過,她與他,本來也沒有多深的感情,推出去不是很正常么?
納蘭峻碩拉著燕沂凝,愣是不讓她離開。
燕沂凝怎么說,納蘭峻碩都不撒手。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燕沂凝突發(fā)奇想,直接湊到納蘭峻碩的臉前,輕吻了一下,一觸即分。
卻也讓納蘭峻碩直接愣在原地,一時完全忘記了要如何反應(yīng)。
燕沂凝趁著這個機會,以最快的速度掙脫開來,迅速地轉(zhuǎn)身離開。
她跑出屋門,納蘭峻碩才慢慢地反應(yīng)過來,他有些機械地抬手,輕撫上方才被親的地方。
眼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陣溫柔笑意,便是唇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凝凝方才親他了,還是主動的,所以,她的心里是很在意他的。
真是太好了,凝凝也是對他有意的。
燕沂凝若然知他所想,必然要呼冤枉了。
她對納蘭峻碩,雖有那樣的想法,可不真打算將自己給送進(jìn)去。
離開納蘭峻碩那里,燕沂凝拔腿就跑。
跑了好一陣,方才停下來。
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間,她竟又走到了沈佳蕊的院子里。
難道說,她的潛意識里,竟是如此希望將人給救治好?
燕沂凝輕笑著搖了搖頭,抬腳往里走。
這人,遲早是要救的。
不過,才剛走到門前,便有東西從天而降。
燕沂凝本能地往后躲,東西擦過她的發(fā),落在地上。
垂首,是一塊白布,不,應(yīng)該是寫滿了字的布。
她遲疑了一下,彎腰將東西揀了起來。
拆開,展現(xiàn)在眼前。
一張并不大的白布,上面用黑色墨汁寫的字,看字跡,燕沂凝便是搜刮了原主所有的記憶,都沒有能想出來。
難道是不認(rèn)識的人?燕沂凝忍不住猜測。
不過,想法一起,她又立刻給否定了。
若然是不認(rèn)識的人,憑什么又要給她傳遞訊息,還是如訊息?
可若是認(rèn)識的人,又會是誰呢?
燕沂凝在腦子里將所有可能的人全部都過了一遍,毫無意外地一一排除了。
布信上寫的是救下沈佳蕊會是一個大麻煩。
到底是什么樣的麻煩,對方又沒有說出來。
她其實隱隱有些猜測,沈佳蕊本身該就是一個大麻煩。
想想,沈佳蕊昏迷了這么久,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與她有些關(guān)系。
之前提議用她的血來給沈佳蕊續(xù)命的人,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
后來將她的血送去給陌生人的太醫(yī),又是什么樣的心思?或者說,是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其間,又到底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原主很明顯是不清楚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也沒有半點安寧。
這背后操控一切的人,到底是因為沈佳蕊,還是因為原主?
燕沂凝其實很懷疑,當(dāng)初,原主與沈佳蕊發(fā)生沖突,讓事情演變到現(xiàn)在這樣的地步,就是有人在暗地里算計的。
只是,一直沒有證據(jù),也沒有能看出其他的。
不過,沒有關(guān)系,若是暗處藏著鬼,他總會有出現(xiàn)的時候。
燕沂凝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沈佳蕊所在的屋子,握著布信的手,緊了又緊。
好一會兒,她才終于是下定了決心般,握著布信轉(zhuǎn)身離開了。
才走了沒幾步,便與急匆匆而來的納蘭峻碩碰了個正著。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我不是說了不要救她嗎?你怎么就不聽呢?”
“我就是隨便走走,不小心走到這里來的!毖嘁誓f:“你說不救她,便不救了,左右她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他日,你恢復(fù)記憶之后,可不要怪我見死不救啊。”
“怎么可能?”納蘭峻碩拉著燕沂凝,一邊往外跑,一邊說:“姐夫來了,說是姐姐想要見我們,讓我們這去一趟!
“你很想去?”燕沂凝有些疑惑。
納蘭峻碩失憶,他該是不記得長公主的,這表現(xiàn),怎么又不像?
“我想去看看姐姐,聽說,我還有一個小侄子,是你救回來的,我想去看看那個小家伙,聽說,小孩都是很丑的,我的侄子,應(yīng)該不至于吧?”
說到后面,納蘭峻碩有些說不出的激動。
燕沂凝嘴角微抽,心忖:去看小世子丑不丑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吧?
想到那個小家伙,燕沂凝發(fā)現(xiàn),她好像也真的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了。
雖有給藥,但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恢復(fù)得可好?
兩人到達(dá)客廳,長附馬立刻起身迎了過來。
“王妃,勞煩你走一趟了!
這話,怎么聽著有些不太對勁呢?
燕沂凝走近長附馬,問:“方才,碩王只說去玩,具體的,他并沒有說,不知可否告訴我,長公主和小世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實不相瞞,他們母子的情況確實不好。”長附馬如實道:“請了太醫(yī)來看,說是之前沒有處理好,還說長公主與小兒身上的毒加劇了。”
“太醫(yī)是否還猜測了是我下了慢性毒?”燕沂凝挑眉問:“駙馬難道就不懷疑嗎?”
“若然你要下毒,何必要救她?”長駙馬嘆了一聲,道:“是我害了他們母子,若然公主嫁的人不是我,也不會遭此禍了!